她意外穿越成自卑怯懦的安小鸟,前世的安小鸟期望她活出堂堂正正的模样。 可身处的环境中,皇后佛口蛇心,华妃嚣张跋扈,生存着实艰难。 既然无法在争斗中胜出,她索性不再卷。转而开启新的生活方式,做奶茶、烤蛋糕、玩扑克、打麻将,尽情享受有吃有喝有玩有乐的日子。 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以独特的选择走出不一样的道路!
第1章
“抱歉,你的安稳人生,终究是被我毁了。”
“这条命,这口气,我从来由不得自己,今日,终于可以由自己,做回主了。”
身体慢慢的从软榻上滑下来,昏暗的夕阳透过破败的窗棂照在安陵容那一双如枯死潭水般的眼睛上,她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
“鹂妃娘娘殁了”。
太监沙哑的嗓音从冷宫里传出,穿过高高的红墙,惊醒了屋脊上站着的鸟儿,扑棱棱扇动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
好像一个冗长的噩梦。
“大小姐,大小姐。”
于阳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三十多岁的美艳夫人的脸,正焦急的看着自己。于阳瞬间警惕起来,“你是谁?”
一张口发出的声音像是三天没喝水的乌鸦。
“大小姐,你终于醒了,快先喝口水。”萧姨娘端着一杯温水送到于阳嘴边。“你怎么了?我是萧姨娘啊,陪你来京城应选的,咱们路上走了半个月,你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这几天越发严重了,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于阳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她有些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跟席梦思床垫相比也显得单薄无比。床边便是窗棱,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除了一张大床,屋内只有一张圆木小桌并两个绣墩,于阳又将目光转回到萧姨娘身上。
萧姨娘怔愣了一下,“大小姐,你不会烧糊涂了吧,我马上去请大夫。”
于阳连忙叫住转身欲走的萧姨娘,“没有,我只是脑子有些昏沉,现在已经好多了,我想再休息一会。”
萧姨娘想了想说道:“我去找店家要一碗清粥,大小姐再休息一会。”
支走了萧姨娘,于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进自己的脑海,细细梳理了一下这些内容,于阳不得不承认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自己穿越了。
想她21世纪的大好青年,国家未来的接班人,昨天刚刚收到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和宿舍的几个好姐妹约着去酒吧通宵庆贺,以慰自己这些日子起的比鸡早睡得比够晚的辛苦,却没想到,由于玩的太嗨了,跟随自己近三年的眼镜不知所踪,刚从酒吧出来正要过马路,就和迎面驶来的汽车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再睁开眼,就穿进著名小说《甄嬛传》的世界,成了浙江省处州府松阳县县丞家的嫡长女,安陵容。
于阳没有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凡人,在家听父母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也曾看过不少穿越的电视小说,自己居然也有赶时髦的一天,赶上了穿越大军的末班车。
思忖了片刻,于阳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想着自己已经看过N次的电子下饭菜《甄嬛传》,里面的台词都熟记于心了,又想着安陵容最后的结局,不由得哀叹一声:“别人都穿越成宠妃太后什么的,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要变成一个炮灰。”
于阳艰难的撑起身子从床上下来,三天没吃饭的身子向她发出剧烈的抗议,腿一软,又跌倒在地上,她深呼吸一口气,连滚带爬的来到桌子边,扶着桌子慢慢的坐到了凳子上,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一会,萧姨娘端着一碗清粥并两个小菜回来了,于阳顾不得再多想什么,接过筷子就迅速的吃了起来。
萧姨娘见状很是开心 “大小姐,再过五天就是选秀的日子了,我看您的身子已经大好,应该可以准时参加了。”
安陵容放下优雅的用手帕沾了沾嘴角,“嗯”,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姨娘,我们身上还有多少钱?”
从古至今,出门在外钱都是至关重要的!
“我们从家里出来时,老爷给了一百两,夫人偷偷将自己私藏的二十两银子也交给了我,除去咱们一路上的花销和请大夫抓药的钱,现在还有八十多两。”萧姨娘边说边算账,将剩余的银两摆在桌子上。
“八十两,杯水车薪啊。”想到入宫前后的种种开销,于阳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前世她还没有进入社会,在学校这个巨大的乌托邦里,她从来不知道“挣钱”这两个字怎么写,没有钱花了,只需要一个电话,立刻就能收到转账。
想要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就得想法子搞些银子。
吃过晚饭,安陵容有些无聊的翻着自己的包裹,忽然眼前一亮,这些是母亲给自己绣的手帕和香囊,正宗的苏绣双面绣,由于自家女儿的年龄,林母多绣一些花儿草儿。随意拿起一方帕子,是一幅蜂戏桃花图,蜜蜂颤动着翅膀像是马上要飞出来似的。安陵容摩挲着细细密密的桃花花瓣,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这要是在前世,可是一般人买不起的真正的奢侈品。
在这里应该也能卖一个好价钱。安陵容拿起一方又放下,来回十几次,终于选出来了五方自己不那么喜欢的,准备明天去绣坊谈谈价。
第2章
第二天一早,安陵容问客栈掌柜借了幕篱帷帽,和萧姨娘一起出门了。
临近选秀,不少官家女子都来了京城,秀女们远道而来,自然想领略京城风物,又怕抛头露面引起议论和揣测,大多数都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头发丝都露不出来,才被允许出门逛逛。
安陵容虽看不太清楚眼前的景物,却也能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感受到京城的富庶繁华。
二人来到一家看起来颇为豪华的绣坊里,门口立刻有穿戴整齐的伙计迎上来,热情的招呼道,“夫人小姐请屋里奉茶!”
看着她们的穿戴,伙计就知是大户人家参加选秀的女眷,最近一段时间他已接待了不少,各个出手阔绰。
安陵容走进屋里,将帷帽挑开一条细缝,打量着店里的陈设。
面阔五间的房子正对着大街,正中间挂了一幅巨大的宫廷仕女图,两侧的墙上摆放着数匹绸缎,颜色鲜艳,流光溢彩,柜台上的布料质量稍差一些,另两间屋子则是手绢,头花,荷包之类的饰品。
看着柜台里的东西,安陵容心里有了底,这些东西可远远比不上自己的手绢。
伙计也知礼,弓着腰低着头介绍道,“这位小姐,可看上了什么东西吗?小店有江南刚送来的布料,还可以量体裁衣。”
萧姨娘上前一步说道,“我手里有几方手绢,不知你家可收?”
听到这话,伙计的脸上笑容淡了几分,但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两位且随我去里间稍待,我去请掌柜的前来!”
过了一盏茶时间,一位身形削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微微躬身行礼说道,“两位夫人小姐有礼了!小人姓李,听伙计说夫人有帕子想要换钱,不知可否容小人细看?”
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他能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做到一店掌柜,也有自己的城府和精明,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所以对待往来的人始终客气有礼。
萧姨娘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递给李掌柜,李掌柜接过一看,不禁咋舌,喜鹊登梅的双面绣,正反两面图案轮廓完全一样,不愧有“绣花花生香,绣鸟能听声”的美誉。
尽管心内赞叹不已,面上却一派见怪不怪的模样,“绣工倒是不俗,不知夫人想作价几何?”
萧姨娘也没有卖过手绢哪里知晓行情,只能含浑的说道,“请李掌柜说个价钱,若合适,小妇人就将手绢留在此处!”
李掌柜想了一会,试探的说道:“十两银子,不知夫人可满意?”
一听自家夫人的手艺只值十两银子,萧姨娘急了,“你这掌柜,莫不是见我二人是女流之辈才胡乱给价!你且看清楚了,这可是苏州双面绣,刺绣时的针脚要非常均匀,不能疏密不当,下针时将线尾压住,连线几次短针,将线尾藏没,使正反两面都不露线头,才可使两面相当。就算在江南,也没多少绣娘有这样的手艺!还有这布料,可是最好的丝绸,十两银子,怕是连绣线布料都买不到!”
说完,拉着安陵容就要走 “大小姐,这掌柜不识货,我们走!”
李掌柜一听,知道是遇到了行家,连忙上前一步阻拦道,“夫人莫要生气,小人眼拙不识得其中关窍,经夫人如此一说方才懂得,还请夫人原谅。伙计,快上茶来!”
两人复又回去坐下,李掌柜也不再耍滑头,实心实意的说道,“请夫人说个价!”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陵容吐出三个字,“五十两!”
听到价钱的李掌柜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位小姐,这个价钱怕是让小人为难!小店做生意是一手托两家,既不能让您吃亏,也不能让买家物超所值不是?”
安陵容看着他的神色,知晓自己的价钱确实高了,便退了一步,“四十两!”
看李掌柜面色依然不虞,又加了一句,“有五方手绢。”
听到有五方手绢,李掌柜的眼睛闪出了精光,现在京城里贵女云集,除了参选的秀女还有陪伴她们的家眷,出手大方爽利,这些手绢定然会被争相抢购,但这价钱,自己定然没有多少赚头了!
看他还在考虑,安陵容指着手绢上的图案继续说道,“这方手绢无论颜色还是图案,都和那匹浅红色的缎子相配,还有那两朵红梅绒花,若有小姐来买手绢,你可搭配着向她们推荐。”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般让李掌柜的脑袋开了窍,“多谢小姐提点,不知道这价钱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他仍旧想压价,安陵容只好使出杀手锏,“姨娘,我们去别家问问!”
欲擒故纵,买东西的时候谁没有用过这一招!果然,两人还没有跨出大门,便被李掌柜喊住,“两位请留步。”
握着两张薄薄的银票,安陵容心里才有了一些底气,不论入宫还是回家,至少不会太寒酸了!
想着剧中的情节,安陵容觉得还是不要和女主有太多的牵扯才好,便和萧姨娘说道,“姨娘,现在当务之急是租赁一个小院子,只要租一个月便好,在客栈里多有不便。”
萧姨娘点头应是,自从大小姐醒来后,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安陵容还要继续说话,忽见前方迅速聚集起了一堆人。
大概看热闹是每个中国人的天性,安陵容也不例外,双脚不受控制的围了上去,待到跟前才发现,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昏倒在地。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安陵容仔细看了看那少年的模样,身形单薄,脸颊瘦弱,面上厚厚的灰尘掩盖住了原本的相貌,看着看着,安陵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少年的耳朵上居然有耳洞!
女扮男装!
这四个字在安陵容的脑海中响起,瞬间将她雷的七荤八素,这才穿越第一天,要不要这么刺激!
若是一个少年,安陵容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看客不管不顾,顶多给他一块银子便罢了,可眼下这人却是个女子。若是被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带走,那这个少女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安陵容无法想象。
虽然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实在不宜多管闲事,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少女在自己眼前陷入危险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