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9年至21世纪一百多年的漫长岁月里,关家几代儿女的故事。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他们经历着各自的悲欢离合。 1939年,战争的阴影笼罩,关家儿女们在动荡中艰难求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又经历了社会的变革与发展。 在这漫长的百年间,他们有过喜悦与幸福,也有过痛苦和挫折。 这些故事生动地反映了时代的变迁对个人命运的影响,让我们看到了关家几代人在历史洪流中的坚韧与奋斗。
第1章
卷首语:本书是本人长篇历史小说《关家大院》的续集,所以本书中的人物均出自《关家大院》,如果您从未看过《关家大院》,作者推荐您先看看这本书。
如果您是《关家大院》的老书粉,且看到了大结局,请您接着看本书。
当然了,如果新书粉不愿意去读《关家大院》,直接从本书看起也不是不行,毕竟这是一本独立的书,人物跟《关家大院》关联,但讲述的是关家的下一代以及第三代、第四代的故事。
好了,言归正传,就让我们先从1939年6月8日,关义正、苏锦夫妇以及关家小姐关义喜他们三人筹办的那场赏兰花宴接着讲起。
在《关家大院》的番外章最后一章里,薛兴庐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当众对关义喜表白:
“阿喜,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薛兴庐的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当事人关义喜更是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万万没有想到,薛兴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跟她告白。
因为她此前并没有跟薛兴庐谈起过感情,也没有承诺他什么,他这样简直太冒失了。
厅里的青年男女们见关义喜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加之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在不久前亲眼目睹了杨不凡与关义喜十指紧扣离开正厅的情形。
所以,此时都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盯着薛兴庐。
可薛兴庐刚才由于去净房错过了杨不凡和关义喜之间的互动。
所以,这会儿他根本不知道大家看他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固执地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花呈往前送的姿势,期待关义喜能接受他这束花。
如果她能收下花,那就表示她接受了自己的表白。
可是,他跪了好几分钟,关义喜既未上前来,也未开口说话,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薛兴庐心里顿感不妙,再看看周围的人群,发现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仿佛听他们提到了杨不凡的名字。
薛兴庐更慌了。
他暗恋关义喜多年,本来想着等两人大学毕业了再表白,哪知还没有等到他们毕业,日本鬼子就打进了武汉,他们被迫终止学业回到了家乡。
这一次,薛兴庐知道关义喜回到夷陵城后亲自举办赏兰花宴,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才准备了这场表白。
他连戒指都买好了。
他想好了,如果关义喜答应做她的女朋友,他除了送上鲜花,还要把戒指也套在她的手上。
他没有先拿出戒指就是害怕那样太唐突,吓坏了关义喜。
可是,他没想到只是拿着鲜花表白还是把关义喜吓坏了。
他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明明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他们常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关系很是融洽。
就在这时,薛兴庐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兴庐哥,不好意思,阿喜没办法答应你,因为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随着说话声走到关义喜身边的正是刚才出去巡查安全的杨不凡。
说来也怪,杨不凡刚才跟关义喜在正厅门口分开后,心里总觉得有些慌。
他绕着前院匆匆转了一圈儿,便火急火燎的再次来到正厅门口。
没想到他还未进门,就听到了薛兴庐当众对关义喜表白。
杨不凡这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会心慌了,原来是有人想撬他的墙角啊。
他走到关义喜身边,再次拉住她的手。
杨不凡虽然年龄比关义喜小,但身材已然长得十分高大。
一双手掌也极大,握着关义喜的那双柔嫩的小手,竟完全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薛兴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从地上站起来,往关义喜身边再靠近一步,杨不凡干脆将关义喜揽在了怀里。
“兴庐哥,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阿喜是我的女朋友,你来迟了。”
“阿喜,杨不凡说的是真的吗?你......你真的在跟他交往?”
薛兴庐根本不信杨不凡的话,他要亲口听关义喜说。
此时他们周围已经聚拢了一群青年男女,大家都在低声议论。
关义正和苏锦见势不妙也走了过来。
关义正还不明白杨不凡为何会揽着关义喜,但苏锦却是知道的。
她在关义正耳边耳语几句,关义正这才恍然大悟。
此时见薛兴庐下不来台,关义正开口道:
“各位来宾,午餐时间差不多到了,请大家移步到院子里。
今日咱们关家大院在院子里搭了凉棚,午餐就在凉棚里进行。
大家可以边吃饭边欣赏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实在是一份不可多得的体验......”
关义正的这番话让围观的男男女女们才想起今天参加这场宴会的目的,开始三三两两地往院子里走去。
薛兴庐还站在原地,固执地等着关义喜的回答。
关义喜只得点头道:
“兴庐,我喜欢小凡,小凡也喜欢我,所以,我们现在的确在交往。
我以前不知道你对我有好感,但这并不会影响我跟小凡之间的感情,我对你只有朋友之谊,并无男女之情......”
关义喜此前的确没有想过薛兴庐会喜欢她。
最重要的是,她在此前也从未对薛兴庐有过异样的感情。
否则,她当初也不会答应杨不凡。
杨不凡刚才已经表明了立场,此时也不再多话,而是揽着关义喜就往外走。
宾客们都去了院子里临时搭的凉棚准备就餐,他们也该去了。
薛兴庐垂头丧气地跟在两人身后,那束花也被他随意扔在地下。
三人走出前厅,杨不凡这才松开揽着关义喜的手,他低声对关义喜道:
“我有些不放心厨房角门那边,我再去看看,你就在这里陪客人们,我去去就来。”
关义喜点头应下。
杨不凡刚才巡视的时候心中有事,所以没有查得特别仔细。
这会儿他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他刚才以为是薛兴庐跟关义喜表白一事。
可是,刚才他走出正厅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
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似的,他决定还是再去巡视一遍方才安心。
此时他的父亲春娃和关一行在墨竹院负责安保。
关尔人和关过三在兰香院门口盯着。
关漆远则在府门口配合护卫们盯着前来关家大院的宾客。
对于府里各个院子之间的安全巡视工作,春娃便交给了长子杨不凡和府里的其它护卫。
跟在两人身后的薛兴庐见杨不凡离开了,心里一喜,他正要上前跟关义喜再说几句话,却见斜地里走出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直直地朝关义喜而去。
薛兴庐暗道不好,还未来得及惊呼,人已快步掠到关义喜身边。
“阿喜,小心......”
话音刚落,背后一阵剧痛,紧接着,他听到周围一阵惊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2章
关义喜听到薛兴庐的声音,只来得及转过身,就看到他身子一软倒在了自己身边。
再看他身下,一滩血从他的西服里沁出来,而在他的后背,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血。
那个陌生男子早被几个年轻的男孩揪住了,此时他正被摁在地下,嘴里还不解气地大叫着:
“杀死你们,我要杀死你们......”
关义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
但她毕竟有过一段时间的地下工作经验,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怀里抽出自己的帕子捂在薛兴庐的伤口处,同时大声吩咐:
“快,快去请春娃叔和杨不凡......”
下人们赶紧各自去请人。
兰香院里,卢晴露在那涵身边坐着,总觉得心里不顺畅。
那涵见好友似乎有心事,又见时间快到午时了,便起身对各位主母道:
“各位夫人,咱们光顾着聊天,可别错过了用餐时间。
我估计孩子们都去院子里用餐了,咱们也过去吧......”
卢晴露感激地看一眼那涵,她知道那涵是见自己魂不守舍的,所以才提前让大家从兰香院离开。
其实,这会儿才十一点过几分,离午时还有一会儿,但她心里慌得厉害,实在是在兰香院坐不住了。
一出兰香院,其它夫人们都围着那涵边说话边慢慢朝前院走去。
卢晴露心里有事,低声对那涵说了一声,便快步在前面先行一步。
她刚来到凉棚附近,便听到关义喜高声吩咐人去请春娃和杨不凡。
卢晴露心里暗道不好,直觉凉棚发生的事情跟她的儿子薛兴庐有关。
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至凉棚前,此时关义喜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卢晴露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她颤抖着手扒开人群,见躺在地下的果然是她的爱子薛兴庐,她大叫一声:
“兴庐......”
眼泪便滚滚而下。
及至她来到薛兴庐跟前,看到他后背流的血将关义喜手上白色的帕子都染湿了。
她脆弱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儿子身侧。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扶起卢晴露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众人默契的让开一条道,原来是春娃父子施展轻功快速赶来。
两父子的轻功均是上乘,众人除了感觉有一阵风刮来,并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
春娃先是伸手在薛兴庐鼻子前探了探,然后对杨不凡道:
“小凡,封住兴庐伤口附近的穴道,我们俩把他抬进屋里,抓紧治疗......”
杨不凡刚把薛兴庐伤口附近的穴道封住,又和父亲春娃在关义正和苏锦的指引下,将他抬到最近的厢房。
那涵和众位夫人就到了。
她看到院子里乱糟糟的,地下一大滩血,又看见卢晴露歪在椅子上人事不省。
心里一紧,赶紧吩咐人:
“快将卢夫人抬到屋里,放到床上。”
这时人群里走出几个年龄稍长的女宾,她们对那涵道:
“卢夫人看样子像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使劲掐她的人中应该就能缓过来。”
那涵赶紧对那几个女宾道:
“有劳几位夫人帮忙......”
几个年长的女宾来到卢晴露跟前,伸手在她的人中猛掐了一几下,卢晴露果然慢慢醒转过来。
可她一醒过来就大声嚷嚷:
“儿子,我的儿子.......”
那涵这时已经知道是薛兴庐出了事,她过来抓住卢晴露的手:
“露姐姐,你放心,有春娃和小凡在,兴庐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候关忠诚和其它老爷们也从墨竹院赶了过来,他们是听到下人的报告才往这边赶。
但他们不会功夫,自然没有春娃和杨不凡快,所以就到的略迟。
“夫人,你们扶着卢夫人先去厢房歇着,我亲自去盯着春娃他们救人,一定会给卢夫人一个交代。”
他又看到还被几个男孩摁在一旁的那个男子,身前不远处扔着一把匕首,想必就是刚才行凶的凶器了。
他对几个男孩说:
“麻烦各位帮我把他绑起来,等人救回来了,我再来审他。”
这时关尔人和关过三也过来了,他们本是跟在那涵等人身后往这边来。
远远地看见关忠诚等人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往院子里赶,这才预感事情不妙,所以快步跟过来。
此时听到关忠诚的吩咐,关尔人道:
“副县长,不必麻烦众位小哥了,将此人交给我和过三便好。”
关尔人和关过三这些年在县政府律法部供职,出于职业习惯,出门的时候身上都带着手铐。
当下他们来到那个男子身边,掏出手铐就将他铐住了。
关忠诚心情十分不好。
今天的安保工作可谓做得十分细致了,未料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他不由得看向这个行凶的男子,却见此人自己并不认识,但他的眉宇间又有一些似曾相识之处。
一时间,他竟难以想起几时见过此人。
关尔人和关过三此时也在打量着行凶男子。
自然他们的结论和关忠诚是一样的,此人绝非夷陵城的人,更不在今天所邀宾客之列。
此人是怎么混进关家大院的?
他究竟是谁?
围观的众人都对这个男子十分陌生,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此人。
关忠诚只得挥手对关尔人道:
“尔人,你和过三先将此人押到县政府大牢里关着,等兴庐平安无事了,我再亲自来审他。”
关尔人和关过三应下,押着行凶男子离开了关家大院。
院子里的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关忠诚这个主人觉得特别愧疚。
此时关义正和苏锦协助春娃和杨不凡安置好治疗薛兴庐的房间,急急地朝关忠诚走过来。
“阿爹,是孩儿没有做好防护措施,让歹人钻了空子,据在场的目击者说,当时那个男人是冲着阿喜来的,兴庐是为了救阿喜......”
关忠诚一听更觉得愧对卢晴露。
“正儿,你春娃叔怎么说,兴庐不会有事吧?”关忠诚问。
关义正看着关忠诚,又看看在场众人,低声在关忠诚耳边低语:
“阿爹,春娃叔刚才检查了一下,那一刀恐怕伤及了兴庐的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