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学生的他爱好读女频宅斗文,因不理解小说给男主设定一个男前妻而给作者吐槽后,居然变成了那个男妻。 他起初不在意男妻,即便两人有特殊联系。但侯府有人想害他后,怕死的他开始时刻关注脆弱的男妻,起初只把他当另一个自己。 后来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自恋。这个奇妙的转变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复杂而充满戏剧性。
第1章
长公主在元宵节的灯展上对大将军惊鸿一瞥心生情愫,只是两人在一起并不容易。
太后对大将军不算满意,在她眼里,女儿下嫁个功臣子弟或者尚个状元探花都能平稳度日。
但跟了将军……
如若将军上战场守边疆,那就是要提心吊胆的。
太后哪舍得女儿吃这个苦。
但长公主偏偏痴心于那个只见过一面高大又俊朗的男子,对母亲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于是长公主私下见了皇帝,只是当今的皇帝与她并不是一个母亲。
太后的儿子,长公主的哥哥,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而现在的皇帝是贵妃所生,只是贵妃虽然年轻,但体弱没能熬过新帝登基的那个冬天。
至于其中是否有什么嫌隙,无人知晓。
皇帝面对长公主下嫁大将军的请求并没有进行劝阻,本身公主的婚事就比较麻烦,既然长公主心有所属不如趁机答应了。
但大将军是不太愿意的,当初他是对那个貌美年轻的女子心动,但知道她是长公主后也消了念头。
可皇帝都发话了,他根本没办法拒绝,皇帝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长公主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待嫁到了将军府,但迎接她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生活。
大将军对她有尊敬但没有爱慕,虽然没有抬妾也没有通房,但却很少和她同房。
长公主的婆婆还总是阴阳怪气的,你要是和她急,她立马就生病,她一生病大将军对长公主就更加冷淡。
长公主性子偏软,身体也弱,也正因如此才会憧憬着和丈夫骑马、和丈夫射箭的生活,但自由与她似乎很遥远。
三年后,长公主孕有一子,大将军因外敌被派去镇守边疆,一年后长公主生下了陆铭云,之后身子更弱。
又一年后,长公主生了一场大病,大将军却在边疆收了一名貌美女子。
十年后,大将军带着在边疆收的女子和她所生的孩子回京,长公主本就虚弱强撑的身体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卧床不起。
一年后长公主病逝。
那时的太后已经垂垂老矣,知道这个消息也病了,没过多久也随着女儿去了。
又过一年,陆铭云十三岁,而大将军因镇守边疆有功被皇帝封为武安侯。
武安侯虽然对长公主有怨,但对自己那才学样貌都极佳的嫡长子是十分满意。
又过了一年,武安侯府里已经有了两位姨娘,陆铭云十四岁,他的弟弟陆丰宁也有了十三岁。
这一天陆铭云忽然高烧不退,武安侯焦急万分,但叫来的医师都查不出原因,皇帝派下来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眼见着陆铭云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瘦,马上就要不行的时候,一位道士来到武安侯府大门前叫嚷着自己能治陆世子的病。
武安侯也是病急乱投医,还真的去见了这个道士。
道士拿出一张纸给武安侯并告诉他,赵铭云命格古怪,要想让他活命必须向东南方向找到纸上相同八字的人成亲,不然不出半年便会殒命。
武安侯请道士在侯府住下,并派人去寻找相对应八字的人,结果找到的却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因为这段时间陆铭云有所好转,他直接认为这个道士就是骗子,于是派人去客院想把他抓了,没想到扑了个空,那道士早就不见了。
武安侯一边留意着儿子一边派人寻找那道士,一个月后陆铭云能下地行走了。
可不足半年,陆铭云再次病了,这一次没有高烧、没有痛吟,他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武安侯都以为陆铭云死了。
在所有医师都没办法之际,武安侯又想起那个道士,他捂脸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派人去找那个少年的家人。
一个月后,武安侯悄咪咪的给自己儿子娶了名男妻。
可惜,再怎么悄咪咪依旧被别人知晓并宣扬了出去。
武安侯府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沉默着。
又过了半个月,陆铭云醒了,这一次醒就没再生病,而那个男妻就这么被遗忘在偏院里。
京城十一月,寒风刺骨,偏院里拿到的炭却不够一个房间用,李末伏穿着厚棉袄坐在房间里吃饭。
这时林嬷嬷在房间外喊话,“李公子,我拿来了热茶!”
李末伏咽下那卡脖子的菜窝窝头,“进来!”
“呼~~”
那销魂的寒风一下子涌入房间,即使林嬷嬷很快的转身关门也没有用。
李末伏拿着那半个菜窝窝头很明显的能感觉到那窝窝头硬了,别说窝窝头硬了,李末伏也要成僵尸了。
“……茶……”李末伏哆哆嗦嗦的说。
林嬷嬷连忙提着热茶过来,她只是一个干粗活的嬷嬷,即使伺候了李末伏这么多年也没有变得细心。
“对不起啊李公子,冻到你了!这茶叶是新的,你快尝尝!”林嬷嬷一边大声说一边倒茶。
李末伏一口下去人才缓过来,然后抬起手咬了一口窝窝头,“咔嚓”一声李末伏牙疼。
“……”李末伏整个人呆住,脸上扭曲,等那磕得生疼的牙齿缓过来后立马趴到了桌子上。
“诶哟!李公子,窝窝头冻硬了应该用热水泡泡再吃!”林嬷嬷见他那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刚刚穿进来第三天的李末伏在第九次被窝窝头磕到牙后崩溃了,他抬起头怒吼一声,“这过得什么日子!老子一个大男人凭什么被关在后院!”
“一天三餐全是窝窝头!怎么不把我做成窝窝头算了!”
“房间里就那两块炭,还不如把院子那枯树给我砍了拿来烧!”
“真是天杀的!拿刀来!!我要杀人了!!”
“气死我了!”
“……李公子……”林嬷嬷第一次见那个懦弱腼腆的李公子说话这么大声,还这么暴躁,整个人愣住。
随后她立马跑了,跑之前还觉得李末伏疯了。
随着林嬷嬷的离开,那冷风再次吹来,李末伏的怒火都被冻没了,他缩起来哆哆嗦嗦的又喝了一口热水。
此刻李末伏内心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这一切都得从他开始看女频小说讲起,想当初李末伏看倦了男频文,于是手贱点了女频小说看,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他发现他特别喜欢宫斗和宅斗的小说,于是整天沉迷在这其中不可自拔。
但女频小说有一个特别让他雷的地方,那就是双男主,没错,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哲学。
李末伏为此非常谨慎,几乎是每一本都看过简介、开头、结局以及评论才开始阅读,就是怕那天自己踩了雷。
可即使如此,李末伏依然时不时就会被雷到。
比如宫斗着宫斗着,作者突然暗示某个男配角和小厮、太监嘿嘿过。
比如宅斗着宅斗着,女主突然发现自己的哥哥爱慕的是个男人。
再比如他穿越前看的那本小说,那小说也就是现在穿越进来的世界。
小说很干净利落,一开篇就是十八岁的女主嫁进侯府,然后有宠妾新婚夜来喂她吃瘪。
那一开局的剧情就狠狠地吸引到了李末伏,他回头看了看简介又到末尾看了看结局,评论都没翻就看了起来。
这一看那就是通宵,每一章的剧情都十分紧凑,但时不时作者也会放点小甜饼调节调节。
直到末尾,作者一笔带过的写了男主二十岁前有个男妻。
当时的李末伏趁着假日,从白天看到黑夜,又从黑夜看到白天,两只眼睛都看肿了,结果作者居然雷他!!
李末伏两眼一黑,心脏怦怦直跳,一副要猝死的模样。当然他没死,他不只是没死他还写了大长篇骂作者。
而且他还是看完文后才骂的,即使如此那个男妻依旧像根刺扎在他的喉咙里,一想起来就难受。
联系上下文的李末伏能理解作者为什么要写男妻,但李末伏还是要骂这个作者转不过弯啊!
在前面作者无数次强调男主是个直男,所以在这写男妻是想告诉读者男主对这个相处五年的男妻没有任何感情。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是男的,是女的就会有感情了?!
敢情男主是个见到女的就发情的生物?
你如果说是为了强调男主是第一次、没碰过别人还好说,但男主是有宠妾的啊!还有通房的啊!
不然女主斗什么?斗空气吗?
李末伏那个脑子真的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写男妻?!
如果你说是为了引出男主十四岁时得了怪病这件事,那依旧讲不通为什么一定是男的啊?
这个男妻他有必要吗?
你就说他以前为了治病娶了一个冲喜媳妇不就好了!
这个男妻有必要吗?!
如果你说是为了引出那个帮女主治蛊虫的道士,那也没必要是男妻啊!
为什么要写男妻!还强调男妻的命格镇住了男主的命格才有了后来的平安?
最重要是作者还说男主和男妻曾经痛感共享。
所以这一段剧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要这么写?!
这让他这种潜伏在女频文里的直男怎么活?!
反正李末伏被雷得一塌糊涂,把作者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睡觉了。
一觉醒来,他成了那个男妻。
而原著里的男妻因为屋子太冷,身子太弱,米了。
第2章
冷,屋子里实在是太冷了。
李末伏爬回床上取暖,厚重的棉被压在身上只觉得厚重一点都不保暖。
他躺着躺着就想哭。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每天都能冻死人,吃的东西都没有猪吃得好,每天就一壶热茶,不热了那个嬷嬷也不管你。
李末伏缩在被子里欲哭无泪。
他错了。
他不应该骂作者。
想怎么写那是作者的自由,他不应该哔哔赖赖这么多。
早知道给个差评就跑了。
都怪他嘴贱……
越是这么想,李末伏越是想哭,结果真的哭出来了。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哪里挨过这么冷的天,还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想出去讨吃喝都不行。
小说里的男妻在二十一岁前一直被关在小院里,没有离开过半步。
一直到男主二十岁的时候,道士寻来说男主没事了,然后才带走了男妻。
寒风在窗户外面疯狂的乱刮,李末伏感受到了那窗户缝里透出来的寒冷一直在哆嗦,他觉得现在要是睡着了人也就没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李末伏对那个活到二十一岁的男妻表示怀疑。
或许那个男妻根本就没有跟着道士走,那只不过是武安侯府对外的说法,估计在男主没事后,那男妻早就被他们弄死了。
这么说也正常,侯府怎么可能会让男妻这个污点存活。
李末伏蜷缩的身体是冷的,那颗心也一点点冷下来,可他不想死……
他打着抖仔细的回想,但小说里对男妻的描写非常少,李末伏只能一边冻着一边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可悲。
过了一会,李末伏实在是遭不住了,他把头埋进被子里,这时他才发现脸被泪水冻住了。
“……”李末伏。
愤怒到了极点他就感觉到悲伤,更可悲的是被窝里也冷。
做了片刻的思想工作,李末伏还是崩溃了,他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牙齿在不停的打架。
他拿过吃剩的、冻硬的窝窝头,然后又缩回床上。
“呵呵呵……”李末伏僵硬的笑出声,那声音像鹅叫一般,难听得很。
既然他过得不好,男主也别想好过!
“乓”
房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李末伏两眼一翻被窝窝头砸晕了。
接着一大段记忆像海浪一般拍进他的脑袋。
小说里的男妻也叫李末伏,他的父母一共生了八个孩子,他是最大的那个。
李末伏十五岁被武安侯寻到,他的父母见状收了钱财就把他送给了武安侯府,至于要李末伏做什么他们并无所谓。
在他们眼里,家里这么多孩子要养,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差别,何况去武安侯府干活可是个好差事。
李末伏从小到大性子都很沉闷,也很懦弱。
在家里好吃的、好喝的轮不到他,来到了武安侯府里更是如此,尤其是在被大管家明里暗里警告过一番后,李末伏就更少说话了。
但侯府并没有为难他,他的日子比在家里过得要好很多。
吃的饱、穿得暖、睡得好,除了不能离开院子外,李末伏没什么不满足的。
他也听从大管家的话,没有让自己受过伤挨过疼。
但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在李末伏十八岁,也就是男主陆铭云十七岁的时候,有人送了一个美人给陆铭云,没多久那个美人就成了美妾。
美妾白婉婷不知从谁口中知道了李末伏的存在,于是三天两头的会来院前找李末伏的茬。
也是从白婉婷“帮忙打理后院”开始,李末伏院子得到的食物、衣服、家具等东西都大打折扣。
不只是在数量上,连质量都出现了问题。
于是在白婉婷到来的第一个冬天,小说男妻李末伏死了,变成了吐槽大侠李末伏。
而在另一边暖和的书房里,十七岁的陆铭云正和赵旭聊得来劲,正要喝口热茶缓一缓,忽然脑门一阵巨疼,整个人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哐当!”
“少爷!”
“净心!”
茶杯没了扶持一下子就落地摔碎,好在陆铭云身后的护卫反应够快,不然他能砸到碎瓷杯上,弄破那张俊脸。
“他这是怎么回事?”赵旭被吓到了,这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了?
“墨竹!快叫府上的医师!”护卫莫弈冲门外喊,随即回头安慰赵旭,“赵公子莫慌,我先扶少爷回房间。”
外面的书童一听快速的跑开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墨竹带着一个一字胡老者跑进来,“少爷怎么了?”
“少爷忽然昏倒了。”莫弈皱着眉头解释。
此刻陆铭云躺在床上,整张脸并无病气,但就是不醒。
“世子爷昏倒前有没有异样?”一字胡老者问。
莫弈摇头,“没有,少爷昏倒前正和赵公子聊得痛快,几乎没有任何征兆,人就昏倒了。”
赵旭背着手站在床尾,那眉毛深深地皱着,双眼一直盯着那老者,听见莫弈的话点了点头,“是的,莫弈没有说错,净心这是怎么了?”
老者摸上陆铭云的脉搏,过了一会纳闷道,“这个……世子爷并无大碍啊。”
“没有大碍为什么会昏倒?”赵旭很明显不信,他觉得这是个庸医。
但苏医师可是跟了侯府多年啊,他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世子爷没有事,那么就只能是……
想到偏院的那位,苏医师给了莫弈一个眼色,莫弈很快明白过来。
“到底怎么了?”赵旭莫名其妙的看着苏医师和莫弈眉来眼去,脸上的疑问更大了。
苏医师微微对赵旭行礼,虽然他不知道赵旭是谁,但能和世子爷谈得欢,想必也是哪家的少爷,“公子不要急,我按按人中,世子爷就会醒了。”
说罢,苏医师伸手按上陆铭云的人中,按了没一会,陆铭云睁开了眼睛。
“净心你没事吧?”赵旭松了一口气,这陆铭云要是在和他谈话时有个好歹,他岂不是得心里愧疚一辈子?
陆铭云睁开眼睛又闭上,他很快明白自己怎么了,于是面色不好的坐了起来,“鹤之,让莫弈先送你回去,我有事要做。”
“墨竹,陪我去一趟凝气院。”
陆铭云做事非常果断,他嘱咐后又和赵旭说了两句话就让墨竹拿来墨蓝色鹤氅披到身上。
没一会人就扶着墨竹离开了。
赵旭望着陆铭云的背影疑惑,“你家公子这是要找谁算账?”
“……属下,不知。”莫弈说。
他知道少爷去做什么,可这么多年李末伏一直安安分分,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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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冬日寒冷,木门被冻得硬邦邦,要是用手敲屋里的人估计都听不见,于是墨竹直接上腿踹。
“咚!咚!咚!”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墨竹换了一边腿继续踹。
陆铭云披着深色的鹤氅站在那,时不时会呼出白气。
昨夜刚下了雪,明明管事已经叮嘱下面的人把侯府的雪铲干净,可这凝气院的附近却还是雪地。
刚刚墨竹没注意,走进来就摔了一跤,现在屁股正疼着呢。
陆铭云望着这破败老旧的凝气院皱起眉来,李末伏这几年来安安分分,他都要忘了这人的存在。
如今看来应该是被逼急了,不然不会用这种方式找他来。
“诶哟欸!姑奶奶!”
林嬷嬷的声音传出来,她夸张又讨好的说,“这大冬天的你来做什么啊?可别冻坏了自己的身子,你吩咐的我都做……”
门一开,林嬷嬷哑巴了,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大脑一下子死机。
凝气院在侯府非常偏僻的地方,除了她几乎没有别人会走动,也就是白姨娘身边的丫鬟每个月来一趟。
也正因如此,这些年林嬷嬷养成了嘴无遮拦的习惯。
毕竟李末伏是个木头很少说话,就她一个人难免寂寞的自言自语。
没想到,今天闯祸了。
“……少,少爷,您怎么跑这边来了?”林嬷嬷根本不敢多说什么,脑子里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她下意识的跪下。
膝盖跪到硬邦邦的雪地上,林嬷嬷很快就感觉浑身冷透了,早知道她就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了……
“这是侯府,少爷去哪还需要和你汇报?”墨竹还记恨着刚刚摔的那一跤。
这个贱奴竟敢偷懒,这院子里院子外都是雪,他摔也就痛两下,要是少爷摔了可怎么办?
“不敢啊不敢!”林嬷嬷哀嚎,“只是这院子太脏了怕碍到少爷的眼……”
陆铭云走进院子,雪堆成冰,那屋子也是老旧破烂,很久没修了,院里唯一一棵树已经被砍掉。
“太脏了你还不快去打扫!”墨竹虽是书童,但他从小就跟着陆铭云,府里的人都知道他的话有几分是陆铭云的态度。
林嬷嬷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去拿铲子。
“哼!”
墨竹厌恶的瞪了林嬷嬷一眼,今天少爷昏倒的事情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必定要追责下来。
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敢动李末伏就是因为那个道士,没想到这才多久就有人敢拿少爷涉险了?
陆铭云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是看了林嬷嬷两眼记住了人。
他踩上那吱吱呀呀的台阶,推开破旧的房门。
屋里家具简陋,只有一张桌椅、一张床,还有那堆在床尾的箱子。
而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人。
陆铭云一惊,倒吸了一口气冷气,“墨竹!叫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