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逆转终究有命,天道轮回,道法不同,万物归一,负阴而抱阳。
第八章 我灭妖,你吃心
“儿子啊,叫你娘呢,叫一遍就够了,还有,你挑的这个时间真心不对啊,我正吃饭呢。”
那白狐狸貌似心情不好,打我后脑勺也用了几分力气,要不是因为有降龙木护体,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我也没打算和她计较,毕竟有求于人,姿态当然要放轻一些了。
“干娘,我看你和我年纪一般大,叫你干娘生怕把你叫老了,不如你告诉我名字,我直接唤你名字怎么样?”
我实在不想别人叫我儿子,也不想叫一个还没成 人形的狐狸干娘。
很明显,我的这句话让那白狐狸心情变好了,她娇滴滴的捂嘴轻笑了一下,说道:“淼,我可比你大多了,别说是你了,你爷爷出生的那会儿,我都修炼五百年了。”
她闲不下来,就连说话都要左晃右晃的展示她曼妙的身体。
“不过呢,我确实是显年轻,也不乐意平白无故多个儿子,要不是因为答应了你爷爷,我还不乐意呢,这样吧,各路妖精都唤我白媚,你也随他们一样叫吧。”
白媚…白媚......
我在心里重复着,确实和她挺适合的。
只不过,我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大了,竟然比我爷爷还大。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年龄的时候,有正经事缠身,还是那件事情比较重要。
我想了一下,问道白媚:“白媚,你知道有什么妖精,是生活在水里,靠吸食人的精血修炼度日的吗?”
白媚想了想,收起了刚才谈笑风生的样子。
“在水里的妖怪很多,靠吸食人的精血度日的妖怪也很多,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啊?”
我倒是没想到这水里还有这么多妖怪。
“就是…不管男女,只要是人就会吸食他的精血,被她吸食的人呈现溺水状,浑身淤青,有的人死前还表现出悲伤沮丧的样子。”
白媚不知为何轻笑了一下,继而说道:“不管男女,这妖怪可真是不挑,不像我,只吃男人的黑心,这样算起来,我还算是只好妖精了。”
我没空和白媚打趣,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才告诉我,在水里吸食人精血的妖怪很多,但吸食前还要让人回想伤心往事的妖怪却只有一个——水殇怪。
白媚说,这个妖怪不似其他妖精,其他妖精吃人就吃人,将就快准狠,了了完事,但是水殇却还要让人记起心中的伤心往事,让人在痛苦中死去。
“话说水殇也是命苦,一辈子困在死水中,前世也是受尽了侮辱和背叛,一说到水殇的前世,我就生气,你知道吗,水殇......”
我没空听妖怪的前生今世,既然已经知道了是水殇,只要知道她的弱点是什么,根据弱点贴个符咒过去,就可以让她灰飞烟灭。
这是我爷爷交给我的,但是我却还没有亲身实践过,这一次,有白媚在身边,就当是练手了。
“那个什么水殇有什么致命点吗?我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灰飞烟灭?”
我看了一下窗外,发现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
“每个人都有缺点,妖怪也有她的致命点。”
白媚皱了皱眉,眼睛放出光亮,对着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水殇的心得归我,你灭妖,我吃心,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爷爷就是这样和我做交易的!”
我早就应该想到了,白媚也是妖精,但凡做妖精的,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我只知道人有心,难道妖精也有心吗?
算了,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了,只要能灭掉她,怎么找都行,至于这个白媚......她是我爷爷派过来的,就算是只妖,短时间内也应该不会伤害我吧。
“好,我灭妖,你吃心。”
这个交易,对我来说,不算坏事。
白媚听到我准确的答复之后才告诉了我水殇最怕什么。
自古以来,水火不相容,水怪自然害怕火,再加上水殇终生被困在那一汪死水中无法出来,灭掉她,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念个催火咒,那水烧完了,水殇自然就随着蒸汽飘散了。
只是…
“要是为了除妖,把唯一一条河水给烧干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刘荣是和我说过的,这里缺水,要是把水烧干了,这个厂子怎么办,这里的居民怎么办?
我看着白媚:“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啊?除了念催火咒。”
白媚撇了我一眼,好像嫌我事多,我知道,保护环境这种事情,一个妖精是不会懂的。
“除了念催火咒,倒也有一个办法。万物都有根,妖也有,只要找出水殇的根,取出那一碗水,再烧干就可以了。”
白媚坐在我的床上,打着哈欠,看起来无聊的很。
“但是,妖的根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得付出点代价。”
白媚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你得把她引出来。”
“引出来?怎么引?用什么引?”
“当然是用你自己引了,你的血......甜的很。”
白媚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由自主的向后站了站,要是她现在迫不及待想吃了我的心,我可没招。
“干娘!”
我吼了一声,想要告诉她,你儿子也吃,也是真够没良心的!
她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意图,放声大笑了起来:“你放心,我虽然是妖,但也重情义,我答应你爷爷的事,是不会忘记的。”
我不知道她和我爷爷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但是现在问这些事情肯定时机不对,我和她,今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那个水怪的事情。
至于我的血,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血到底甜不甜,但是,看着白媚那个直勾勾的眼神,我就知道,水殇肯定也是会喜欢的。
用我的一点血去除掉一个妖怪,这笔账,我觉得值。
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我在吃饭的时候特意叮嘱过刘荣,让他守在刘若若的屋里,非必要不要出去,以免万一。
盯着桌子上的那个银碗,中午的时候,它盛的是那水怪的妖水,现在,这个银碗要盛的,是我的鲜血。
第九章 以血引妖
白媚迫切的想吃心,就跟着我一起去了。
白天就感觉这里阴气很重,到了晚上,这种阴森森的感觉更重了。
寒气从我的脚底直逼我的心口,口中哈的气也变成了白色,这一番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冬天呢。
白媚有一身厚厚的白毛,自然不怕冷,现在我真想把白媚的毛扒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再不放血,可就晚了。”
白媚提醒着我,我举着手腕,另一只手拿着匕首,这辈子从来没自残过,没有想到,第一次自残竟然是为了一只妖。
做了好久的思想建设,这才狠心拿起匕首像手腕划去。
可能因为胸口的降龙木护体,我竟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的感觉。
虽然没有看白媚的眼神,但是我可以感觉到白媚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我实在不知道我的血到底有多甜。
好在我身体好,血流得快,不到几分钟就接完了一碗血,这么一大碗血,足够把那水怪引出来了吧。
我看了看天空,无月,无云,无风,寂静的要命。
我闭眼在心中算了一下,是时候了,就在现在。
我猛地睁开眼,把那一碗血洒到了那一汪黑水中,“噗”的一声,鲜红的血液散尽黑旺旺的水中,却很难融进去。
这水怪倒是聪明的很,知道要是血散了还要花时间聚集起来,这样一碗水聚在一起,更加纯粹。
水面有了波动,原本无风的河面也泛起了涟漪,不一会儿微小的涟漪变成巨大的漩涡,周围也掀起了狂风,把白媚的那一身顺滑的毛吹的打结,白媚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喝个血还这么兴师动众,怪不得一辈子困在河里,真没见过世面。”
白媚像是司空见惯了,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能打趣几句,不像我,紧张的要命。
这是我第一次除妖,紧张也是正常的,我不断安慰自己,反正身边还有白媚呢,看她和黄皮子的交手,我觉得白媚应该算是资历挺深的妖,她会保护我的......
我的血随着河里的漩涡卷了进去,漩涡渐渐变了位置,慢慢朝西边流去。
我抓紧从随身带着的包里取出催火咒,一边拿紧滴着我血水的银碗。
等找到了她的根,要靠这银碗把那水给舀出来。
我跟着逐渐西去的漩涡,越往西走,风越大,越冷,越黑,直到伸手不见五指,白媚才亮起了她那亮晶晶的眼睛。
比起传统的手电筒,我更喜欢白媚的眼睛。
我一路跟着那漩涡,只见漩涡越来越小,风也越来越小,等到万事都趋于平静的时候,在漩涡中间的血水却在逐渐减少。
“就是现在!抓!”
白媚一声令下,我不敢怠慢,左腿腾空,右腿借力,运用惯性翻了个跟头到达漩涡中央,拿着占着血水的银碗舀了一碗漩涡的黑水,又一个跟头翻回来,这都是爷爷教我的。
落地,滴水不洒,我看着白媚,她挑了一下眉,似乎对我的这一些举动感到意外,可能我在她心目中,就是个什么都不会干的毛头小子。
接着白媚发光的眼睛,我看了一下银碗里的黑水,我的血已经被她吸干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比墨还黑的妖水。
她像是知道了自己已经被抓捕,翻涌着,可终究还是逃不过银碗之外,因为出了银碗,她也是死。
水殇,不得出水,否则,也是一死。
我正想用催火咒把她烧干,却又突然想到刘若若。
她至今昏迷不醒,必定是水殇所为,医生救不了她,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刘若若,可能水殇能救她。
我收起了催火咒,看向白媚。
“怎么样能让她说话,我想问她几个问题。”
白媚冲了我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着“就借你的手吃个心,事儿那么多。”
尽管如此,她还是向那银碗里的黑水比了个手势,黑水趋于平静,周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正当我想问白媚干了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充满怨恨的声音。
“白媚,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抓我,还有,这个小子是谁,快把我放了,信不信我吃了你!”
我本以为这水怪应是丑陋无比的老妖婆,但是单听声音,却像是个妙龄女子,只是尖细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怨恨,不知道…到底是在怨恨谁。
“我与多数妖都无冤无仇,但是免费来的心,我为何不要,谁不要谁傻子。”
我正想说话,就被白媚插嘴。
“水殇,你作恶多端,吸了多少无辜人的精血,我杀你,天经地义。”
我自小看不惯欺凌弱小,现在也看不惯妖害人。
只听水殇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吸的都是无辜人的精血,那些死掉的人,他们罪有应得。
要不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愧,怎么会被我的术法降伏,怎么会日日想那愧对于心的事,又怎么会因为注意力不集中失足落入水中,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我从白媚口里得知,水殇害人有一个条件,就是那人必须脑袋入水才可以,不然,水殇也是无能为力。
“那刘若若呢,她心地善良,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有愧于心的事,我呢,我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你还不是一样吸我的血,让刘若若至今昏迷不醒”。
“免费的精血,谁不要谁傻子!”
白媚听到水殇说这话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嘴里嘀嘀咕咕着:“学人说话,真没道德。”
我管不了这么多,现在,救下刘若若要紧。
“刘若若现在昏迷不醒,是你干的好事,说,她应该怎么办?”
白媚沉默不语,我早就想到了,妖精是害人的,怎么可能帮着我一起救人呢。
但是她要不说出来,难道刘若若就要一直昏迷嘛。
白媚越来越不耐烦,拔了一撮毛蘸了蘸那银碗里的水。
白色的毛遇见黑色的水,像是毛笔蘸上了墨水一样。
白媚嫌弃般的把那一撮毛丢给了我,说那毛能救她的命。
“既然是水殇害的她,拿她的根还给她不就行了,这都不知道,比你爷爷差远了。”
白媚一脸嫌弃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