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现代军校生周世显重生大明,成为大明最后一个驸马。 凭一己之力建立了一支近代铁军,保江山,驱鞑虏。 饮马天山之巅,垂钓贝加尔湖,所到之处,皆为汉土。
第9章
过了这一关,周世显心中轻松。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崇祯眼中缓和了许多,淡淡道:“投笔从戎,好,极好,你便在北镇抚司当差吧。”
“王承恩,拟旨。”
肃立一旁的老太监赶忙上前,展开一卷明黄色的空白圣旨。
御笔,朱批。
“钦命驸马都尉周世显,为锦衣亲军指挥同知,赐飞鱼服,金鱼袋,可直奏君前。”
老太监王承恩拿起玉玺,轻轻盖了上去!
周世显眼中泛起异彩,躬身道:“小婿遵旨,谢恩。”
锦衣卫指挥同知,从三品的武将,官不小了。有了这个从三品官身,他在这个时代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他更看中的是直奏君前这四个字。这直奏君前,可是连他老爹周国辅,也没有的权力!
拟好了圣旨,崇祯脸上露出几分疲态,冷道:“下去吧。”
说完他蹒跚起身,在王承恩的搀扶下走向后宫。
周世显低头,不语。
看的出来崇祯帝心死了,就像是一具被抽干力气的木偶。
哀,莫大于心死。
这位大明烈帝累了,烦了,已经无药可救。
片刻后,殿内又响起崇祯沙哑的声音:“周世显,你是个忠心的,你......好自为之吧。”
周世显忙道:“卑职,遵旨。”
一炷香后,乾清宫外。
周世显与骆养性两人,缓缓踱着步子,四周围,这威严的紫禁城里,处处都透着萧条,阴森有如坟墓。
骆养性脸上堆着笑,寒暄道:“从今往后,驸马爷......咱们二人可就是同僚了。”
锦衣卫指挥同知,也就是指挥使的副手。
周世显微微一笑,抱了抱拳:“下官拜见总宪大人。”
骆养性忙道:“不敢,不敢,你我二人同殿为臣,都是兄弟,兄弟。”
两人边说边走,倒是脾气,性子都十分投缘。
正说着话的时候,两人路过金水桥,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从桥下传来奇怪的叫声。
“喵。”
一声猫叫从桥下传来。
骆养性向桥下看去,沉声呵斥:“好胆!”
怎么说也是武将世家,他将腰刀拔出一截......向着周世显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走了过去。
深更半夜的,有人竟敢擅闯金水桥,这还了得!
周世显也沉声喝道:“出来!”
月色下,微光里,一个娇俏少女有些拘束的爬了出来。
周世显微微错愕,停下脚步看着她。
她穿着一身水绿长裙,样貌秀美,十五六岁大的年纪,精致的巴掌小脸上有些苍白,却难掩皇家贵气。
她黑白分明的秀目,惊慌的看着周世显,骆养性两人,虽有些慌乱却透着倔强。
还没有长开的小身体,微微战栗。
被两个大男人盯着看,少女呼吸急促起来,她清澈秀气的眼中,透着一丝惊慌,却还要故作镇定。
她的怀中还抱着一只......猫。
骆养性失声叫道:“公主?”
少女有些尴尬,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一打眼,周世显眼前一亮,看着羞不可以的娇俏少女,便呆滞了片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美!
他这个现代人,见过的美女何其多,也不禁感到惊艳,心中自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清水出芙蓉,秀色可餐,让人一见到便忍不住想抱抱她。更动人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皇家优雅。
“长平公主朱媺娖。”
真见到了,才知道这位大明末代公主,如此可人。
这是他的未婚妻?
耳边响起朱媺娖,轻柔的声音:“骆大人,辛苦了。”
说着她俏生生的转身,矜持的溜走了。
一阵呆滞,石化了。
“咳咳。”
骆养性发出一声轻咳,脸上带着几分别有深意的微笑。
周世显被惊醒,心脏竟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心中仍在留恋那双钟秀的眼睛,楚楚可怜的俏丽影子。
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畜生啊!”
周世显有些尴尬,她还是个孩子......
深夜,周府。
骆养性带着亲兵,亲自将周世显送回周府。
临别两人互道珍重。
周世显步入自家大门,便看到正堂中,彻夜未眠的娘亲方氏,正担忧的看着他。
而老爹周国辅脸上,如今已是一片铁青。
快步上前,周世显轻道:“显儿行事莽撞,让父亲,母亲担忧了。”
方氏嘴唇微颤,周国辅却沉声道:“不敢当,你如今长大成人了,这个家,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言语中,透着深深的羞恼。
周世显无奈,只得肃立一旁,这天下间当爹的都一个样,不分古今,从来都是如此。
方氏在一旁赶忙劝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周国辅大怒:“慈母多败儿!”
周世显也恼了,不悦道:“显儿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周国辅冷笑:“愿闻其详。”
挡在娘亲,周世显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低低的咆哮起来:“爹,你出去看看!”
深夜里,他的咆哮声在周府之中回荡。
“你去朝阳门看看,那些食不果腹的乞丐!”
“你去东直门看看,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
“你去永清卫看看,那些死不瞑目的大明士卒!”
周世显动了真怒,破口大骂:“我们这些锦衣玉食的,读四书五经的,口口声声的仁义道德,不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的国家!”
“这大明是我们的,我们不拼命,谁拼?
一通大骂,活生生把周国辅这个当爹的,当朝三品大员骂傻了,骂的他张口结舌。
一顿怒骂,发泄,周世显的咆哮声,良久才渐渐平息。
“生逢乱世,命运如蝼蚁,别的人我不管,我周世显此心不改,仍心向光明!”
扔下了最后一句话,他愤然离去。
“咣!”
华贵的枣木大门,被狠狠摔上。
富丽堂皇的正厅中,方氏睁大了美目,周国辅被骂的老脸铁青,夫妻两人在风中凌乱。
良久,周国辅发青的老脸上,一阵紫,一阵白,亲生的儿子这通骂,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
只是,只是......任他自幼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又是国之重臣,此时此刻竟然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第10章
好半天,周国辅才嘴唇抽搐,憋出了几个字:“逆,逆子!”
看着儿子怒气冲冲的英挺背影,他颓然歪倒在椅子上,眼中竟有一丝迷茫,这番话十分刺耳,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心,让他这个锦衣玉食的圣人门徒......浑身不自在。
扎心了,真的扎心了。
方氏抹了把眼泪,倒是不哭了,她是向着儿子的......
周世显冲了出去,一口气冲回住处,才冷静了下来。
风波起,意难平。
这一刻想起永清卫中,那死不瞑目的女子,不由得意兴阑珊,一头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便沉沉睡去。
十几天风餐露宿的,他太累了。
深夜,紫禁城,寝宫。
老太监王承恩肃立在龙床前,手中拿着一份密奏,缓缓念道:“周世显说,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的国家!”
“生逢乱世,命运如蝼蚁,别的人我不管,我周世显此心不改,仍心向光明!”
龙床上崇祯平躺着,双目微闭,宛若死人,良久才有气无力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王承恩忙道:“是真,想必骆大人不敢欺君。”
“嗯,知道了。”
第二天,晌午。
周世显翻身坐起,擦了擦眼睛,外头已经是日山三竿。
这一觉睡醒后神清气爽,和八旗兵见了仗,也见了血,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同的气质,清澈的眼中多了几分锐利。
“啪!”
周世显轻轻一掌拍在脑门上,坏了,第一天上任就迟到了。
匆匆忙忙出了家门,去北镇抚司。
过朝阳门,进内城。
周世显形色匆匆的走进北镇抚司衙门,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这衙门中的锦衣校尉,已经记住了他的样貌。
“哟,周大人来了。”
“给大人请安。”
校尉们纷纷行礼,请安,一个个态度恭敬。
两颗真虏首级,实打实的战功,收获的北镇抚司的人心,比什么恭维谄媚都管用一万倍。
这年月血性的汉子,不多见了。
“嗯。”
周世显摆了摆手,快步进入官衙。
官厅正堂里还算整洁,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茶壶,桌子一旁,骆养性正在翻看着几张公文。
见周世显进来,骆养性笑道:“贤弟,你晚了。”
周世显抱了抱拳:“起晚了。”
“无妨。”
骆养性起身,将一旁摆放的飞鱼服,指挥同知的从三品官服,金鱼袋,牙牌等物拿起,亲手递了过来。
周世显笑了笑:“多谢总宪。”
走入一旁的偏厅,换上指挥同知的官袍,再出来时,他已是大明从三品高级武官。
从偏厅中走出。
骆养性眼中一亮,笑道:“贤弟好卖相。”
周世显洒脱一笑,穿上锦衣卫官袍,也还是个翩翩贵公子,玉树临风的样貌中,反多了几分英气。
两人相视,放声大笑起来。
骆养性是个人精,自然不会得罪了这位大明驸马。
他含笑而立,轻松道:“来人,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本宪要给周大人接风洗尘。”
上任第一天,吃吃喝喝,四处逛逛。
周世显干的第一件事,就把那个看守城门的总旗李迁调来,升了百户,当成心腹任用。
这人是辽军夜不收出身,是个人才。
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又到了夕阳西下。周世显也算是把这北镇抚司转了一圈,各衙门都混了个脸熟。
傍晚时,他来到了诏狱。
庭院深深,幽深的巷子,一件件残破的青砖瓦房,这里便是后世影视剧中,神秘无比的锦衣卫诏狱。
看上去,与寻常的民宅没什么分别,只是诏狱的门,比普通民宅狭窄阴暗的多。
“大人,请。”
进入狭窄的大门,穿过阴暗的过道,里头是一进院子,有门厅,签押房,一排排狭窄湿冷的隔间。
里头不时传来惨叫声,还有鞭打声。
崇祯一朝已有十六年,十六年来问罪抄家的官员,数都数不过来,最多的时候,一天就杀了三十几个大臣......
诏狱里关满了人,早已拥堵不堪,如此刻薄寡恩之君,一言不合便杀人,抄家。
大明两百多年积攒的人才储备,被他短短十几年便消耗殆尽。
隔着一堵墙,里头传来骂声。
“呸,走狗!”
“畜生!”
进了这锦衣卫诏狱,极少有人能活着出去。
墙后那犯官的咒骂声越来越大。
周世显微微皱眉,发出一声冷哼:“国难当头,大家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莫要欺人太甚了。”
突兀的一声冷哼,一句话,将墙后的校尉惊动,鞭打声沉寂下去。
一旁几名校尉呆了呆,忙道:“大人慈悲。”
墙后没了声响,周世显摇了摇头,心中稍安,不过举手之劳,或许能免了那位大人一顿皮肉之苦,也算行善积德了。
快步离开这暗无天日的诏狱,周世显摇了摇头,这诏狱,便是帝国末日的真实写照。
该杀不的杀,不该杀的乱杀。
癌症晚期,几乎没救了,到处都是阴森森的。
从诏狱离开,匆匆赶回官厅,周世显不再耽搁,伸手便朝着骆养性要钱,要人,要火枪,要装备。
手握着权柄,自然要先建立一支嫡系武装。
“啊?”
骆养性一呆,摊了摊手,没钱!
这位总宪大人一脸苦笑,倒并非是他小气,而是如今的锦衣卫衙门,上上下下真的没钱。
“不怕贤弟笑话,为兄已有半年没领过俸禄。”
“内努空虚,陛下也难呀。”
“再过些天,为兄的......怕是就要变卖家产了。”
周世显惊呆了,这还是权柄滔天的锦衣卫嘛,这还不如一群要饭的,穷的都快当裤子了!
好嘛,周世显无语了。
好端端一个帝国,全世界最强大的王朝,竟活生生弄成了乞丐,何至于此,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总之可以归结为一个字,税!
大明穷嘛,富可敌国的江南士绅先不提,还有日进斗金的晋商,浙商,徽商......
就连这大明京城里的皇亲国戚,勋贵大臣,哪一家不是富的流油?
二百多年了,这些蛀虫一步步的控制了权柄,掏空了国库,掏空了百姓,也葬送了大明。
“为兄,难呀!”
堂堂锦衣总宪,骆养性一脸委屈,眼巴巴的看了过来,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