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都说时鹿有一个爱她如命的男孩儿,为她生为她死为她飞蛾扑火。 但哪儿知道,这个传说中很他的男孩儿把她从另外一个人的手里抢了过来,他宠她、疼她、爱惜她,可他不爱她。 他以情深似海的姿态拉她坠入一场爱河,她入了河,陷入了他的泥潭,而他最后却拍拍手走的干干净净,她在泥潭里无法脱身。 最后又听说时鹿的前男友为了一个女人如痴如狂,整日整夜的念着她的名字。 ...... 你来时,暴雨骤停,长风栖歇。 你走时,兵戈抢攘,海水枯竭。
第1章
叶怀周出差时是2月14号,是他和时鹿结婚的日子,当天晚上他就被上司安排去了外地分公司,回来那天是九月底。
整个涼安城丹枫迎秋、林寒涧肃。
时鹿下班后收拾了一下去酒店,半小时前接到叶怀周的电话,说两人分开太久、已婚大半年还没有夫妻之实际,想寻一处安静的环境供两人诉语心肠,于是他提议他们去酒店开个房间,那儿安静。
时鹿同意了,开好了房间,因为是第一次,不免心生紧张之感,于是喝了两杯酒壮胆,不想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完已是微醺。
她干干净净的坐在床边,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静悄悄的,她只听到了自己混乱的心跳。
果然和叶怀周说的一样,从他拿房卡刷开门进来开始,她就心跳加速。
他到了她的面前,时隔这么久不见,他身上的味道生出了很大的陌生感。
他低笑了一声,沉悦、磁性,像一头野豹发出了共舞的邀请。
时鹿晕头转向的笑了一下,软糯的叫了声老公,叶怀周弯腰,他薄凉的唇吻着她。
今晚的叶怀周特别的不一样,明明平日生活里他很温柔。
…....
第二天,阴雨绵绵,酒店里成片的富贵竹被雨水湿透,碧色欲流,水珠凝结,晶莹剔透,风一吹,水洒向四面八方,又破碎成渣。
时鹿在酒店里醒来,叶怀周已经离开。
收拾一下回家。
叶怀周上班去了,他是个大忙人,在家也是早出晚归。
她给他发短信,“你......昨晚睡得好吗?”
她用了一种非常委婉的方式,在询问他昨天是否找回了谈恋爱时的悸动。
叶怀周立刻打来了电话,语音温柔,“睡得很好,谢谢老婆关心。”
时鹿笑了,“不客气。”
其实她也觉得很好。
......
时鹿是一家报社的校对编辑,负责给稿子排班、审查,没问题后交给上司。
工作间隙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对着镜子弯腰洗手时,她看到了落在身前三角区域的痕迹。
已经成了淡红色,可时鹿却莫名的想起了被叶怀周亲吻时的颤动,过去了这么久,她依然觉得浑身发烫。
但痕迹需要去除,她拿来了化妆包,遮一遮。
时鹿仰着脖子,脖颈修长白皙。她刚刚打好底,从男洗手间走出来一个人。
一身黑,上衣胸前是一颗巨大的骷颅头,正张牙舞爪,写满了他这个年纪的轻狂。
他有一张极其标志的脸,很白,头发乌黑柔顺,蓬松张扬,几缕从额前掉下,挡住了他眉宇之间的野性和狂狷。
偏偏眉间又有一颗痣,一瞬间弱化了他整个人的阴戾之气
他是苏妄。
时鹿的助理,跟着她两个月的时间。
他靠在琉璃台,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的脖子看,眼里讳莫至深。
时鹿缩回脖子,不给他看。
他猛然露齿一笑,又甜又坏:“姐姐羞羞脸。”
时鹿:“......”她捂着脖子。被对方这么盯着看,一时羞愤不已:“你懂什么,快去工作。”
他抬手,手指修长漂亮的像个艺术品,说着邪气的话,“姐姐给我看看。”
时鹿斜眼看着他,小屁孩子闹什么闹!
她今年25岁,他好像才24,比她还小。
但说来奇怪,时鹿总觉得苏妄身上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仿佛他是从地狱里长出来的触角,不灿烂生长,反而在拼命的撕毁能照上他的阳光。
可一跟他接触,他又姐姐长姐姐短,嘴巴挺甜。
她拿着包走人,从他身边走过时,她猛然嗅到了一丝似是而非的味道......
这味道来自苏妄身上,她当时没多想,离开。
她走后,苏妄眼里拿点仅存的笑一点点的退了下来。
他两手放在口袋,慢条斯理的跟着时鹿,看着她窈窕的后背,他眸里迸射出野狼对猎物的掠夺。
时鹿回到工位,苏妄递给了她一杯清茶,这两个月里都是苏妄给她泡茶。
......
黄昏,日落西山,下班时间到了。
半年了,叶怀周第一次来接她下班,他怜爱的拥抱她,穆时鹿想一定是昨晚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于是她大着胆子道,“老公,我们什么时候还去酒店?”
叶怀周失笑:“去酒店干什么?”
“你明知故问。”时鹿不太好意思说是去做什么。
叶怀周失笑,“我有家还需要去酒店?我还想问你,我昨天在家等你,你怎么不在?”
时鹿愣在了那儿,但很快她就道,“不是你说让我们去找些刺激吗?”
叶怀周一脸的惊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第2章
时鹿当时只觉得叶怀周在和她闹着玩儿。
但紧接着叶怀周的电话就响了,他转动着方向盘,开免提,“周总,GT并购案的细节我昨晚已经整理好、并已发到了你的邮箱,您过目。”
时鹿心里咯噔一下,叶怀周昨晚在家工作?
他没有去酒店?
那么昨晚上那个男人是谁!
她心里震撼凌乱,一遍遍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她根本没有看到过对方的脸,只是......她以为除了叶怀周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进她的套房!
是、是别人?!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脸色一下子从惨白到铁青。
叶怀周和上司结束通话,看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时鹿怎么敢说实话,她强行冷静,扯了一个理由,说昨晚和好友柏菲在一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怀周有一瞬间的停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哦。”最后他只给了这么一个反应。
叶怀周是工作狂,回到家又进了书房,时鹿在卧室洗了半小时的澡,沐浴露用了三回,依然没有搓掉身上的大小不一的痕迹。
她继续扯理由出门,跑去了柏菲家。
她让柏菲帮她圆谎。
柏菲是很漂亮的女人,风情万种型,和叶怀周是同公司,她在公关部,叶怀周在市场部。
这一次出差,柏菲也去了一段时间。
她哎呀一声:“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昨晚上我和你老公还一起开了一小时的视频会议,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我说不知道。”
时鹿当时觉得自己被雷给劈了一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然而让她更意外的是,叶怀周明明知道她在说假话,他竟然什么都没说,更没有追问。
柏菲单手搂着她的肩膀,豪爽的道:“说吧,昨晚干什么去了?放心,我们是闺蜜,任何事我都帮你兜着。”
她作为公关部的经理,必然有很多针对突发事件的良策,时鹿本想说让她帮忙想办法,可她的鼻尖嗅到了柏菲身上的香水味。
这是男士香水Sale,是......时鹿去年年底托人在法国的私人订制,全球就一瓶,如今在叶怀周手里。
怎么......柏菲也在用?
时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里存疑,却没有表现出来。
时鹿说昨晚喝多,在酒店睡了一晚,怕叶怀周多想,就骗他和柏菲在一起。
柏菲:“多大点事儿,还以为什么呢,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来和你老公说。”
是么?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她离开,柏菲:“你去哪儿。”
时鹿说去同事那儿一趟,商量工作,和在家时对叶怀周扯的理由一模一样。
......
雨幕成帘,街影在眼前形成了碎乱的光晕,从模糊到清晰,又从清晰到晦暗,如此反反复复。
时鹿从柏菲家离开到酒店,下出租车时走到酒店大堂,衣服还是湿了。
裸色的裙子黏在身上,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材,她生的白皙,又是鹅脸蛋,雨水一染,似枝头玉叶,楚楚动人。
她一身水的到了前台,要查看昨晚19楼的监控。
前台:“不好意思,小姐,昨晚19楼的监控损坏,无法查看。”
时鹿的眼睛不知是被雨水淋的,还是因为其他,猩红猩红,看起来尤为可怜。
她问:“光19楼坏了?”
“是的,很不好意思。”
时鹿知道这一定不是巧合,是有人恶意为之。
昨晚跟她在一起的,到底是谁!
她走出酒店,冷风像一把把锋利的箭矢,迎面袭来,犹如万箭穿心。
风雨飘摇,裙摆被雨浇灌出了沉重的垂坠感,犹如她原本以为会很幸福的婚姻,如今摇摇欲毁。
她失魂落魄的再次乘车回家,到家时已是夜里十二点。
她和叶怀周住的是别墅,面积不算大,180平。
此时静悄悄的,别墅被笼罩在无尽的黑暗里。
她不想吵到了叶怀周,于是轻手轻脚的上楼,卧室里没有人,她又到了书房。
她正准备敲门,听到了里面传来暧昧的男女声。
一刹那,她如遭雷击。
她从声音里辨别,这个男人是叶怀周,女人是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