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天才林若昭一朝魂穿,成了将军府的苦命小嫡女。 生母惨死,父亲冷漠,兄长狠毒。 还嫁了个不举的夫君,刚下花轿就来个约法三章。 林若昭不服气,熊熊斗志冉冉升起。 既然占人肉体,那就仇她所仇,恨她所恨! 什么白莲花,以牙还牙! 什么虚伪亲情,血债血偿! 然而偶尔也会出现意外。 说好互不相干的战神侯爷,您怎么大半夜出现在我房间呢?
第1章 替嫁
“起轿——”随着官媒的一声令下,华香宝盖的喜轿缓缓起步。
痛......
若昭被颠醒,似乎每一寸肌肤都要裂开了,她拼尽全力睁开眼。
这又是什么地方?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在研究室里被劫匪一枪打死的时候。
若昭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霞帔之下,肌肤光洁如新,根本没有伤口,难道她没有死?
突然,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泄洪的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若昭花了片刻才勉强接受自己魂穿的事实。
原主跟她同名,名叫林若昭,原是将军府第二任夫人所出的嫡小姐,却因为父亲新娶了续弦,便谎称她病重,一直养在庄子里,如今为了家族利益,又被接回京城,被迫要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南安侯。
传闻,南安侯萧瑾是个暴戾凶狠,残酷不仁的武夫,京城贵女都不愿嫁,而他多年未娶还有个原因就是…不举。
因此,万念俱灰的原主上花轿后终于服毒自尽,若昭这才能借尸还魂。
若昭摸了摸袖子,果然有个写着“砒霜”的白玉瓷瓶。
她忍不住啧了一声,真够狠的,居然服用这种必死无疑的药。
眼下,她体内还残存着砒霜的余毒,如果她不能解毒,只怕花轿还没到南安侯府,她又要死了。
不!她不能死,她不要死!她要承接原主的一切,好好活下去,还要报答肉身之恩。
如果她在研究室里,莫说砒霜,就是鹤顶红,断肠散,什么毒都能解。
正想着,若昭的眼前竟然就凭空出现了一道蓝光,再看这不就是她的研究室的缩小版吗?
若昭惊讶的从研究室里取出一瓶药片,倒了两片吃下去,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血脉的每一寸都无比畅通,余毒已解。
老天到底待她不薄,这研究室居然也一并带过来了。
若昭暗自窃喜着,花轿倏地来了个急刹。
花轿外,传来官媒的声音:“你们拦在这里做什么,若是冲撞了侯夫人,可吃罪得起?”
“未进侯府,不算侯夫人。”
闻言,若昭忍不住挑开轿帘一缝查看,侯府侍卫冷着脸将花轿拦在门外,若再进一步,恐怕就要用刀枪拦路了。
看样子,这个萧瑾也不怎么欢迎自己啊。
一侧的官媒捏着团扇,尽量保持冷静:“各位挡在这,恐误了吉时啊!”
侍卫轻蔑道:“侯爷说了,林小姐只有答应条件,才可进门。”
什么条件,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提出来?这根本就是那个南安侯为难她的把戏!
官媒还在为难,若昭已经挑开轿帘缓缓走出来了。
熹微的阳光下,一张美得近乎妖艳的脸映入众人眼帘。
周围众人皆是呼吸一滞,传闻的将军府嫡小姐不是自小体弱多病的吗?怎么看都觉得气色红润的很,甚至美的十分出众!
美人丹唇轻启,气吐如兰:“陛下赐婚,他南安侯萧瑾是要抗旨吗?”一句话,将南安侯置于藐视天威的境地。
若昭冷眼凝视着侍卫,不是为何,侍卫竟然感到一阵压迫,缓了片刻才开口:
“你,你莫要刁难于我们,侯爷说了,只有你与将军府断绝关系,才可进门。”
侍卫称呼的是“你”,可见一点儿都不尊重若昭。
若昭环视四周,此刻周围都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若昭的笑话。
“哪个女儿会主动与娘家断绝关系呢?”
“不断绝关系,这新娘子却连门都进不去,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
进退两难......
然而若昭玉手拂过鬓边流苏,红唇微扬:“要提条件也应该是我先提。”
所谓将军府只她当成谋取利益的工具,断绝关系正是她想要的。
侍卫们皆是一愣,若昭又道:“我入侯府,侯爷三年不准纳妾,作为回报,我与将军府断绝一切关系。南安候若同意我的条件,我今日方可嫁入侯府。”
声音清脆响亮,掷地有声。
与将军府断绝关系后,将军府那群豺狼必然不会就此放过她,羽翼未丰时,她必须借萧瑾的势活下来,再静待一个时机离开,三年时间,足矣!
侍卫又愣了一下,若昭是天底下第一个敢向南安侯提条件的人!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的合不拢嘴,这位林小姐,真是不得了,竟然当众向南安侯提条件,还同娘家断绝了关系!
挡在门口的侍卫也微微瞪大的双眼,片刻过后才转身进去通禀。
侯府,南朱阁。
连喜服都没换的南安侯萧瑾正坐在案前擦拭宝剑,听了侍卫的话,一挑眉:
“她当真这么说?”
侍卫看了一眼萧瑾的神色,疑惑萧瑾竟然不生气?
“是。”
萧瑾将宝剑放回剑鞘,颇有兴趣地道:“既然她想当那个恶人,那便由她。”
文宣帝想牵制他,急急的找了个贵女来给他施压他若欢天喜地迎了若昭入府,紧随其后的定是皇帝接连的赏赐。到时候他的侯府必然充满莺莺燕燕,一派乌烟瘴气。
他偏不受用,吩咐侍卫在门口就给她个下马威。
而现在,有了林若昭这番话,他能乐得清静三年,有何不可?
侍卫又道:“那,可否迎她入门?”
“迎。”
萧瑾的目光落在侍卫远去的背影上,逐渐悠远,林若昭…...传闻里因病养在庄子里十八年的小白兔居然有这么泼辣的一面,还真是有意思。
侍卫回到门口时,若昭还站在花轿外,她站的笔直,即便面对周遭百姓的议论奚落也没有一丝怯场,一身殷红的嫁衣更衬得她气场全开。
“侯爷请您进门。”侍卫拱手,态度比刚刚好多了。
若昭却没有马上回花轿,她清了清嗓,铿锵有力道:
“天地可鉴,众人为证,今日,我林若昭在此承诺,与将军府断绝一切关系,而南安侯萧瑾也承诺三年内不纳妾。”
伸手拔下头上的三尾凤钗,以不及迅雷掩耳之势摔到地上,凤钗被顷刻四分五裂。
“如有违背,犹如此钗!”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若昭已经回到了花轿,还提醒性地拍了拍花轿横木。
众人反应过来,随着官媒一声令下,花轿终于摇摇晃晃的进了侯府的大门。
可惜,府内并无什么大喜之象。
萧瑾直接称病,连拜堂都没出现。
他是异姓侯爷,父母双亡,府里只有一个年过花甲的祖母。
若昭向萧老夫人敬茶。
萧老夫人慈祥可亲,她递红包时拍了拍若昭的手,安慰道:“孩子,委屈你了,我们家瑾儿并非传闻中的那样,他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多帮衬他!”
若昭心里笑了,不懂事的孩子?怎么,这年头没有妈宝,还有奶宝?
她抬眸,却发觉萧老夫人面色铅白,眼下淤青严重,就像是久病未愈一般。
“我不委屈。”
她是为了摆脱将军府才嫁进来,等风头过了,她就与萧瑾和离,所以,萧瑾待她再差都没有关系。
一番礼仪完毕,若昭由下人们簇拥着回了她居住的院落——北朱阁。
撤去锣鼓喧天,北朱阁就显得寂寥许多。
若昭累了一天,只吩咐陪嫁丫鬟春芽打水进来沐浴。
春芽试探的问:“小姐,天未黑尽,侯爷都尚未过来,这样歇下是不是不太好啊?”
若昭一边将头上的负担卸下来,一边回答:“你认为今天晚上他会来吗?”
春芽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拜堂都未出现晚上怎么可能来呢?
“既然如此,不如早些休息。”若昭说着又伸手从研究室里取了些安神养气的药包出来扔进浴桶里,房内霎时弥漫着一阵清新的药香。
春芽看不见研究室,正疑惑药包是从哪来的时,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剧烈且急促的敲门声。
不待春芽开门,雕花木门便被身着侍卫服饰,身材魁梧的女人撞开了。
第2章 手撕汉子茶
若昭打量了一眼,下意识觉得,来者不善。
殷静也打量着若昭,当她看见若昭那张倾城倾国的脸时,眼中神色由惊艳转为嫉妒,她道:
“属下殷静,是侯爷身边得力护卫,负责南、北朱阁的安全,夫人突来乍到,属下特来检查。”
不就是保安大队长嘛?瞧给她嘚瑟的,门都不会敲。
若昭本就有气,谁知这殷静说话还如此尊卑不分,更加冒火,冷冷道:
“检查什么?可有侯爷的命令?”
殷静轻笑一声,道:“侯爷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这侯府后院的安全一向是属下负责,夫人不肯配合是想搞特殊吗?叫侯爷知道,只怕要不高兴。”
若昭听出来了,这保安大队长,不,这个殷静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给她下马威来了。
可想要欺负她?答案是不可能。
“我倒没听说一个小小护卫还有检查侯府夫人寝房的权利。”若昭双手怀胸,丝毫不退让。
奇怪的是,殷静身材比若昭高大许多,但二人对峙,若昭的气场仿佛更强大一些。
殷静捏紧手中的长刀,咬了咬牙,道:
“夫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后院之中,一向是我说了算。”
若昭嘴角微微上翘,一双秋水瞳美的动人心魄,她道:
“我竟不知堂堂一个侯府后院,竟然是一个女护卫说了算,传出去侯爷的脸只怕都要被你丢尽了。再者说,我这侯府夫人的位置可是陛下亲赐,你尊卑不分,提刀夜闯北朱阁的事,可大可小,我大可以治你一个行刺官眷的罪名。”
若昭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殷静也知道自己吃罪不起,只得退一步,道:
“属下不敢!属下也是为了侯爷的安全才会如此,夫人何必咄咄逼人呢?”
说的好听!可一开始咄咄逼人的人到底是谁?
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女护卫,心思却如此复杂,要放在现代这不就是妥妥的汉子茶吗?
若昭抬手就给殷静来了两个巴掌,“这两个巴掌算是我作为夫人教给你的道理,记住了,来日对着外人可再不要说什么为了侯府这种蠢话了。
看清楚,我才是侯府夫人,内院也是我说了算!”
这两巴掌不轻,殷静登时有些恼怒,就是侯爷和老夫人都没打过她耳光呢!
她气急败坏却又碍着身份不敢还手,若昭却暗爽,她就是喜欢看着别人一副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殷静冷笑一声,道:“夫人怕是不知道,夫人来侯府之前,这内院一直都是何姑娘做主,掌家之权现都还在何姑娘手中。”
何姑娘?
若昭仔细回想,但原主的记忆实在有限,根本不知道侯府还有一个何姑娘。
见若昭不言,殷静又道:“陛下赐婚又如何呢?看似风光,实则就是个摆设罢了。”
若昭目光一寒,直接将指间夹住的药丸塞进殷静的嘴里,殷静没防备,毫无悬念地吞了下去。
她惊恐地捂住嘴,连连后退:“你给我吃了什么?”
若昭笑的讥诮,绝色无双的脸上多了几分魅丽,道:
“怎么,这就怕了?”
“毒死我,侯爷不会放过你!何姑娘也不会放过你!”殷静几乎歇斯底里。
若昭撇撇嘴,“我可不想把新婚夜整的这么血腥,这药丸只会让你吃了三天说不出话来而已。”
话落,若昭的目光又骤然冰冷下去,“但若是再有下回,我可不能保证,给你吃下去的不是毒药。”
殷静惊恐地睁大双眼,她只是听何姑娘说林若昭病弱不堪,是动用家族势力硬嫁给的侯爷,为侯爷感到不平,想借机羞辱一下若昭罢了,并不是想把命交代在这里。
殷静还想说点儿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处理完殷静,若昭关上门拉开屏风,安心躺在浴桶里。
她手撩起热水拂过后背,却敏锐的感觉到后背有一片疤痕。
她从肩膀处一路摸下去,蝴蝶骨,后背,腰间,摸得到的地方几乎布满疤痕,且是一道叠着一道,交错延伸。
如果有镜子,她猜自己的后背一定是恐怖难以直视......
若昭心里有一瞬间的惊慌,因为她接收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些疤痕的来由!
原主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春芽察觉到她的冷硬,上前问:“小姐,怎么了?”
若昭闭了闭眼,“无事,水凉了,你再添些。”
春芽毕竟才跟她不久,还不能完全信任。而原主的这些疤痕,很明显与缺失的一块记忆相关,看来她还得好好筹划......
又取了一片纯植物面膜敷在脸上,加上药包的作用,一整天的疲惫都消散了。
春芽在一旁心不在焉,若昭虽然闭着眼,但明显能感受到旁边小姑娘的踌躇。
“你是想说,我跟从前不一样了,对吧?”若昭先开口。
春芽心道,神了。
“只是觉得小姐性情变了许多。”春芽伺候若昭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从前的林若昭是个逆来顺受,只知道抹眼泪的哭包,而今日全然变了个人。
若昭很平淡的说:“从今日开始,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林若昭了。”
若昭的话令春芽摸不着头脑,若昭也知道一时间春芽不会明白,但以后的日子还长,以后总会明白。
泡完澡,若昭揭开面膜,看着镜中的自己皮肤又白嫩了几分,满意地钻进被窝,在又大又软的床上,完全没有想起萧瑾这么个人,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