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千里寻夫的军嫂,却因为自己乡下来的被大院里的人各种瞧不起。 不过没有关系,我有隐藏的金手指,在我的各种惹事情况下,大家的怨气值拉满了。 而我也因此获得各种奖励,有食物还有各种图纸,甚至还得到国家重用,从此开启新人生……
邵青峰和韩卫东早已经在等林红樱了。
他们买了优质棉布、两百双棉手套把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林红樱看了眼车牌,车牌是“京”字打头。根据这个身体的记忆,她知道这车是邵家的。
她心中有些惊讶,这个时代除部队、单位外,这能拥有车的家庭可谓凤毛麟角、非富即贵。
这是一款经典款的福特汽车,老福特黑色亮漆面,跟现代汽车精致的内饰相比,这款老祖宗简陋却很经典,拉风却是真的拉风。
林红樱上了车,宽大皮革座椅用牛皮皮套罩盖着,棕色磨成哑光的皮面透出低调风格。车子开动的时候散发出一股浓浓呛人汽油味夹杂着废气味,颠簸得很。
原主坐过一次这车,那次心头产生了浓浓的自卑。
她生怕自己磨得硬邦邦的衣服戳坏了人家车里光滑的漆面皮革,这一幕恰好被韩卫东看见了,当时这位少爷当初“嗤”的一下乐了,笑了一声。原主心里也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这种难受的感觉深深地刻在记忆里,以至于林红樱见了韩卫东就不太待见他。
上次邵青峰的爷爷从京城大老远亲自来见了林红樱一面,坐的便是这辆汽车。
所以林红樱猜测,这次邵家那边可能又来了亲戚。
邵青峰负责开车,林红樱和韩卫东坐在后面。
邵青峰没有说话,韩卫东的嘴却像是开了闸似的,一个劲地跟林红樱找话题。
“小嫂子刚才很英勇,那手急救是跟谁学的?从部队里出来也不会比你做得好。”
“今天咋想着出来买东西?”
邵青峰今年二十六岁,韩卫东跟他同岁。而林红樱刚满十八岁,叫她一声小嫂子不算错。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我随便学的,不记得了。”
回得也敷衍极了,“缺东西了呗。”
两趟下来,韩卫东也微妙地感受到了林红樱的不待见。
以前林红樱虽然也是这样沉默寡言,但能让人感觉到她是紧张和腼腆,把他每句话都放在心上。
现在的她却是明晃晃地感觉到烦,就差把“闭上你嘴”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这真是稀罕事儿!
韩卫东眉毛纠结地拧在一块,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居然被一个乡下丫头嫌弃上了!
她居然嫌弃他?
前边开车的邵青峰从后视镜中看着韩卫东吃瘪的模样,缓缓勾起唇。
很快,他们抵达了家属大院。
韩卫东把车上的棉布和手套搬去了后勤部,邵青峰停车,跟林红樱去传达室取了东西。
一百斤的煤被他单手轻松地拎着,跟没点分量似的。
鹅毛似的白雪落在他宽阔的肩上,邵青峰侧头拍雪,帽檐下露出的那张线条分明的俊朗面孔,笔挺的五官深邃,睫毛很浓密。让人怀疑上面能立得住一支笔。
眉头轻挑起之间眉尾斜飞入鬓,浑然天成,有种令人心惊的英俊。
他的家世无可挑剔,长相优越,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不轻佻。林红樱接触过的这种高干子弟再如何谦逊,哪怕掩饰得再好骨子依旧是带着傲慢,眼高于顶。
在原主的回忆中,邵青峰却显得很老成持重,无可挑剔。
可见邵家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
邵青峰说:“我母亲今天从京城来了,想来见一见你。要是你不愿意见,我转告她让她回去。”
林红樱心想这能拒绝吗?
她认真思考了一番,很快做下决定,“不用,我正好也想见见她。”
邵青峰把煤块垒在屋角边,用大片的油纸把它们遮好。前阵子家属院刚发了一批冬储煤,他皱了皱眉,但林红樱收到的煤很少,根本不够过完这个冬天。
他明白了林红樱为何要去供销社买煤。
他很快松开了眉头,对林红樱说:“改天我叫小战士拉两吨煤给你。”
林红樱点头,“那多谢了。”
这煤本来也该他给,是他的缘故原主才没得煤用的,林红樱索性收下了。院里的人很不喜邵青峰这个刚从乡下来的未婚妻,想方设法排挤她,让她识相地哪里来从哪里回去。
煤场把冬储煤拉到大院按户口统一分配,负责通知的人故意没提醒原主。等原主匆匆忙忙办好手续,剩下的煤不多了,质量也差,煤块又少又碎。
林红樱来了之后每晚都把屋子烧得很暖和,原主储的煤一下子见了底。
邵青峰把林红樱送到家门口,没有进去。
“我母亲现在住在招待所,她附近有家餐馆,你今晚方便见见她吗?”
她回答:“方便。”
傍晚,林红樱跟邵青峰一块去了餐馆。
那是县里一家口碑很不错的国营饭店,菜做得不仅味道不错、份量还很大,每道硬菜三到九块不等,这年头只有收入不错的工人才能消费得起,高收入的双职工夫妻偶尔会来这里吃一顿改善生活。
一个穿着工作装的中年女人见了两人来,热情地打招呼:“小峰跟红樱来了,领导已经来了,就在里面。快进来吃饭吧。”
这是林岚的秘书。林红樱猜邵青峰母亲的职位应该不低。
张秘书一边问着林红樱的口味,一边给他们安排上菜,“红樱爱吃鸡,就尝尝这里的名菜小鸡炖蘑菇吧!”
林红樱走进饭店,看到了里面坐着的年长女人。她穿着一身朴素的中山装,保养得很好,眉眼透出年轻时的美丽。可能是身居高位的缘故,眉目自带一股不威自怒。
林岚雷厉风行地说:“你好,我是青峰的母亲。早就想见见你了,如今才有空闲来到兰县。”
话是听起来挺客气的,却给她一种很强势的感觉。
林红樱刚坐下来,店里的服务员便陆续把热腾腾的菜端了上来。
一道锅包肉,一道小鸡炖蘑菇,一个白菜炖粉条,还有一个西红柿汤。东北冬天青菜难寻踪影,最常见的就是大白菜,要吃到夏天才有新的蔬菜上市。
这年头即便是大白菜也是紧缺的物资。
别看只有四个菜,在这年头能吃得起四个菜。四个还都是硬菜水平非常高,放在平时已经是奢侈的程度,这顿饭餐标起码十五块起。
秘书笑眯眯地给林红樱夹菜,见到林红樱碗里空了就时不时添点她喜欢的菜。她会把话题牵到每个人身上,不会忽略任何一个人,令人感到如沐春风。
林红樱埋头吃,吃得津津有味。
果然看手艺还得看老一辈的师傅,油水足又美味,令人大饱口福。
刚才她看过价目表上的菜单,一道硬菜3~10元一道,价格不便宜。一顿饭吃掉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
林岚吃饭的时候没有说话,吃完饭拿纸巾擦嘴。
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媳妇,林岚要说没有一点意见是不可能的。
之前她给儿子相准了一个姑娘,正打算让两个年轻人见个面,林红樱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条件嘛,林红樱确实被人甩了十万八千里。
但这桩婚事是长辈订下的,她不好多说。
上个月,老爷子跟三个晚辈偷偷跑来兰县看林红樱,青峰他小姑回来就抱怨老爷子胡乱点鸳鸯谱,耽误了孩子。话里话外说的无不是埋汰林红樱的不好,看得出来那次出行有多么不尽人意。
林岚用着安排工作这个理由,从京市赶来了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