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偶然撞破未婚夫和堂姐的奸情,她也不会方寸大乱,随手抓了个人就按进书房里亲。 似乎这样,就能找回场子? 谁能想到,醉眼朦胧间,一抓就抓到了个最不能惹的太子爷! 他唇角微扬,音调却冷:“几年不见,就这么欢迎我回国的吗?”
第1章
“宋酥酥,你最好看清我是谁。”
窗帘未闭紧,月光洒落进昏暗书房,散成点点光斑映在少女白皙优雅的蝴蝶骨上。
柔顺的长发散落肩头,她似是被折腾到极致,脖颈处青紫泛红,乖软杏眸漾着水雾,低泣两声,挣扎着仰头。
目光在触及到男人矜冷脸庞的瞬间清明,面色苍白两分,紧咬下唇:“谢,谢卿淮?哥哥?”
怎么会是他?
全南城权力的中心,华东科技董事长。
以手段狠戾著称,传闻不近女色,有女明星蓄意接近,自此销声匿迹,再没踪影。
方才宴会厅上,若不是偶然撞破未婚夫沈让和堂姐奸情,她也不会方寸大乱,随手抓了个人就按进书房里亲。
似乎这样就能为她找回场子。
谁能想到,醉眼朦胧间,一抓就抓了个最不能惹的太子爷。
手脚冰冷,脑中闪过谢伯父谢伯母多年来对她和宋家的照顾,这样大的恩情……
她却把他们的儿子给睡了……
先不说她还有没有命从谢卿淮手中活下去,就是这辈子都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她无措地支起胳膊想要退开,哪知浑身酸痛,失力又摔回男人怀里。
“宋酥酥。”
谢卿淮懒懒靠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月光下眉眼清隽俊美,冷白手掌搭在那段细软腰肢上轻点,激起阵敏感的颤栗。
他唇角微扬,音调却冷,“几年不见,就是这么欢迎我回国的吗?”
宋酥酥本就发烫的小脸瞬间红得更厉害,殷红嘴唇哆嗦两下,总算回忆起来。
是啊。
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了欢迎谢卿淮回国才举办的。
谢伯父谢伯母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三年未见,宴请整个南城上流,一来宣告南城最夺目的新贵现世,二来是为他相看合适联姻对象。
宴会开始前,谢伯母还攥着她的手,面容和蔼:“卿淮性子冷,想来也是不会自己找对象,酥酥待会儿帮忙多看着点,不求家世多好,清清白白就行。”
那时她连声应好,心想谢伯母开口,这个忙怎么也得帮。
现在倒好。
不说给找个清清白白的儿媳妇,他们的儿子眼下被自己弄丢了清白。
宋酥酥欲哭无泪,触及到男人审视又玩味的目光,身上吻痕发烫,后知后觉地扯紧滑落外衫,再次爬起来,强忍着酸痛膝盖站稳。
她低低垂着头,嗓音发颤,染着点淡淡哭腔:“我不会说出去的。”
多少人想寻关系攀上这根高枝都被无情斩断。
方才在宴会厅上,就瞧见谢卿淮面无表情地收拾掉一对妄想碰瓷的父女。
他比三年前更狠绝。
更别说两人上回见面闹得并不愉快,甚至有些惨烈。
有这么多前车之鉴,她连小腿都打哆嗦。
生怕谢卿淮像解决掉哪个女明星一样解决她。
“你不会说出去?”
谢卿淮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暗夜里眸色疏冷又阴翳,完全不像才从情事里抽身。
他曲起食指,骨节泛白,轻轻在红木扶手上敲了两下,“宋酥酥,你刚才侵犯了我,打算不负责吗?”
宋酥酥一怔。
侵,侵犯??
怎么就是她侵犯了。
方才分明是他折腾得更厉害,自己除了亲上去那一刻,之后的事情毫无掌控权。
甚至到后来,她哭着求人停下来也没得到任何怜惜。
小姑娘略显愤恼地抬起头,羞愤下连害怕都抛之脑后,气恼道:“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又没损失什么。”
对方稍稍挑眉,上下扫她一眼,目光又状似无意地落在地板的金丝眼镜上。
最后淡笑道:“是吗?”
顺着月光,宋酥酥这才瞧清对方“惨状”。
眼镜领带都被她扯下胡乱扔在地上,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领口蹭上淡色的口红。
胸前皮肤上似乎还有抓痕。
是她抓的。
现下情况,与那位在酒宴上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截然不同。
想起他一会儿似乎还得相亲,宋酥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底气散个干净,实打实生出点罪恶感。
侵犯两字……
好像也不为过。
耳根再次发烫,声音里颇有两分破罐子破摔:“那你开个价吧。”
“……”
月光下,那双清冷眼眸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似乎在反应自己听到了什么。
半晌,他慢条斯理起身,唇角扯了扯,玩味道,“开,个价?”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显然已经收不回去。
高大的影子罩下来,浓重侵略感逼得她下意识后退,后腰撞上桌沿,疼得宋酥酥小脸紧皱。
他不紧不慢道:“宋酥酥,这三年我不在,你好像不太乖。”
“……没。”
她慌张地抬手阻挡对方脚步,掌心贴进男人胸膛,隔着薄薄衬衫又显得滚烫。
好歹有点作用。
他微微俯身,一手撑在桌沿,垂眸瞥见她破了皮的嘴唇:“还是说我在你眼里,是那种出卖色相的……”
他顿了下,补充道:“鸭。”
“我没有。”
软绵绵的嗓音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宋酥酥被欺负得快掉眼泪,也不知从何解释起。
总不能如实相告,说自己被绿了,打定主意要找个男人绿回去。
若是知道被当工具人,谢卿淮不得将她五马分尸,扔进太平洋里喂鲨鱼。
她委屈巴巴地思索了会儿,仰起头,泪汪汪道:“要不然……”
“嗯?”
“我让你睡回来?”
“……”
短暂的沉默过后,谢卿淮气笑了。
他撤开两步,好整以暇地看着跟前惴惴不安的小姑娘:“宋酥酥!你真把老子当鸭了是吧。”
宋酥酥不懂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吓得缩缩脖子,小声道:“不行吗?”
谢卿淮提醒道:“我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
二十七岁才第一次啊……
眼看着宋酥酥投来隐晦目光,谢卿淮系上衬衫扣子。
他手指长而白,匀称分明,仿若艺术馆中的精美雕塑,谈条件时好似在参加金融会议,“谢家封建,接受不了被玷污的男人。”
玷…污?
越说越离谱了。
宋酥酥吞了吞口水:“那你想怎么样?”
“娶我。”
“?”
第2章
宋酥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娶他?
谁?
谢卿淮一向是南城内年轻一代的传奇,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金融天赋和超高智商。
成年后不久迅速接手华东科技向外拓展商业版图,手中财权滔天无人能敌,更是带领谢氏牢牢坐稳南城顶层座椅。
这样一个天才,性格冷清孤傲,从不沾花惹草。
现如今却在她跟前,玩世不恭地勾起唇角,满含威胁:“我记得前年你定了未婚夫,是那个沈让吧?”
平地一声雷。
宋酥酥脑中瞬间空白,指着谢卿淮哆嗦两下。
他,他知道这件事。
也知道自己将他当替身。
触及到那深冷目光,她一激灵,怂怂将手缩回去,紧贴裙边,试图挣扎:“我可以解释。”
“宋酥酥。”
谢卿淮将她扫了眼,笑得意味深长,“这世上敢利用我的人不多,上一个已经快两岁了。”
“……”
挣扎失败。
宋酥酥可怜兮兮地将眼泪憋回去,讨好地朝他露出个笑,“什么时候领证?”
能不愿意吗?
总归是自己冲动在先,怪不得别人。
她实在委屈得紧,莹白小脸皱皱巴巴,像只刚出炉的包子,微湿额发贴在两侧,漂亮中又有两分惹人怜的落魄。
谢卿淮扫她一眼,喉咙发紧,挪开视线:“等通知吧。”
公事公办得好像她是什么员工。
宋酥酥如获大赦,多待一分钟都觉得小命不保,两腿微颤地朝门边挪去。
捏上锁扣瞬间,外头有人快一步按下门把手。
门锁着。
没能打开。
宋酥酥心底咯噔一下。
屋外传来道女人担忧的声音:“酥酥?卿淮?你们在里面吗?这俩孩子,跑哪去了。”
是谢伯母!
两人待在一个空间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偏偏她满身暧昧旖旎,头发散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假装没人也是不可能的,谢家没有锁门的习惯,更别说在没人的情况下。
她脸色微白,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背脊僵硬。
自父母死后,宋家倒台,多的是上门追债的亲戚。
谢伯母怜惜她是故人之子,担心她被欺负,就一直将她留在谢家住。
被抓包的心虚感强烈上浮,陈温瑶还在坚持敲门,甚至打算让管家来开锁。
“宋酥酥。”
身后半米远,音调微凉。
谢卿淮将她拎至身侧,面无表情地轻掐了下她的脸,“有贼心没贼胆,滚去躲起来。”
书架很高,后头有足够空间,但间隔处放着不少古董,总有空隙。
宋酥酥团团转地在书房里溜了一圈,最后钻进书桌底下。
见她藏好,谢卿淮唇边轻哂,按开书房落地灯,开门。
管家正急匆匆送钥匙来,怀里还抱着个医疗箱,显然是怕书房里出了什么事。
门猛地打开,将两人都吓一跳,陈温瑶上下打量他一番,惊魂未定道:“卿淮?你没事吧?怎么在这待着,大家都等你呢。”
他头发微乱,虽仍穿着那身白衬衫,却总觉得哪里变了。
陈温瑶一怔,目光落在他脖颈处的淡粉印记上,眉头稍拧:“你脖子上这是……”
书桌下本就紧绷的宋酥酥浑身一僵,双手合十。
谢卿淮这样的高材生,糊弄一下谢伯母应该不难……
下一秒,就听对方声音散漫:“看不出来吗?这是草莓。”
宋酥酥:“?”
陈温瑶:“?”
她猝不及防被儿子塞了口大瓜,愕然道:“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她艰难压低声音问:“男的种的还是女的?”
“女孩。”
得到想听的回答,陈温瑶松口气:“哪家姑娘?今年多大了?”
宋酥酥再次绷紧,心快跳到嗓子眼,生怕这位久未谋面的谢总再次语出惊人,将她随口供出。
好在这次他极自然地忽视第一个问题:“二十了。”
陈温瑶若有所思地开口:“二十?倒是跟酥酥一个年纪,小了点,你也下得去手。”
“冤枉。”
他似是心情不错,意有所指地点上一句,“我才是被下手的那个。”
宋酥酥:“……”
陈温瑶只当他在胡说。
这世上能对她儿子下手的人还不存在,若真有,那也必然是谢卿淮纵容所致。
她猛地想起此行目的,没再专注这个话题,又朝书房里探探头:“对了,酥酥在你这里没有?沈让和她堂姐到处找她。”
不等她瞧清书房内情况,谢卿淮不动声色横跨半步,挡住她视线,边往外走边将门关上:“不在。”
…
等人走远,宋酥酥才磨磨蹭蹭从书桌下爬出来溜回自己房间。
所幸宴会厅在一楼,离得远,佣人也都被支去接待,一路有惊无险。
她锁好房门钻进浴室。
雕花落地镜映出满身狼藉。
嘶——
好狠。
这一晚上经历得太多,又被欺负得惨,她泡进浴缸里好一会儿,脑中才缓慢浮现宴会刚开始时撞见的场面。
那时沈让求她搭线,希望能跟谢卿淮喝两杯,生意上多多来往,但谢卿淮身边围的人太多,别说是她搭不上话,就是谢伯父伯母都未必能把儿子从交际场上拖走。
她只得去寻人,哪知花园拐角处,男人声线温和宠溺:“别闹,我娶宋酥酥是家里要求,她天天缠着我,我没办法。”
“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女声醋意浓浓,却很耳熟,是她一向交好的堂姐夏晚眠,“我刚还看见你送了她一条项链,那款式很贵吧?”
“你呀。”
她听见自己的未婚夫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开口,“那条项链我不是送给过你,你不要,还不许我送给别人?”
他顿了下,又状似不在意地道:“喜欢她?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烦。”
烦……
她烦?
她浑身血液瞬间冰冷,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懵。
若是嫌她烦,那为什么在知晓婚约那一日就上门拉着她的手说自己很开心,又为什么逢年过节都给她买礼物,说自己很想跟她有个家。
她于是日日期待憧憬这一天的到来。
但希望破灭在项链挣断的那一刻。
她对上两人视线,看见沈让的第一反应是将夏晚眠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