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买入侯府的农家女,我尽职尽责做一个奴婢。 可意外发生,我被迫跟着侯府一家被流放。 在流放地的日子里,世子对我许诺,要让我做当家主母。 只为这句话,我尽心尽力养活世子一家。 可回到京城后,世子却要娶青梅为正妻,让我做妾。 我稀罕吗? 于是我果断拿钱走人,过自己的好日子!
气压阴沉,很多鱼儿在水中透不过气,都浮上来冒泡。
陈十一这个开心啊,这不是正中下怀吗?
想得容易,实施起来却异常艰难。
不一会儿,不是网散架了,就是好不容易有鱼入网,也折腾得跳了出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陈十一给逮到三条稍微大些的。
不过收获最多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溪流边上漩涡的地方,有很多泥鳅在漩涡里嬉闹。
她串了树枝,根本毫不费力地逮着泥鳅往树枝上套。
提着三条鱼,两树枝泥鳅,清洗干净后,直接往山上走了去。
睿儿看见陈十一回来,立即高兴地扑了上来。
“姐姐,你真厉害,鱼都能抓到。”
屋子里生了火,穿好的鱼架在火堆上面烤。
许久没有尝到肉味的几人,都有点垂涎欲滴。
这鱼不算好吃,鱼刺特别多,而且腥味很浓,反倒是泥鳅,又滑又嫩,刺不多,睿儿比较喜欢。
即便没有一丝盐味,大家也吃得很满意。
陈十一吃完,向温夫人说道。
“夫人,还剩了两条鱼,我给大少爷二少爷送过去。”
温夫人点头。
“他们在矿里,肯定特别辛苦,一天到晚地忙碌,还要把吃的留给我们,怕会熬不住啊。”
温之柔摆弄了干柴,抬起双眸。
“十一,路上小心一些。”
往大路一直走,走了大约三里路,看见路上一片片的住房,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有些烟囱还在冒着烟。
再往前走了一里路的样子,一层楼房高的围栏一眼望不到头。
高耸威严的大门,有穿着铠甲的军士不断地来回巡逻。
还未等陈十一靠近,就听得有人冷喝道。
“兵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陈十一吓了一跳,然后又胆大地问道。
“我要给我家人送点东西,可以进去吗?”
一个冷着脸的军士打量着陈十一一眼。
“叫什么名字?”
“温之衡。”
说完,那军士便朝大门里面去了。
不一会儿,温之衡和温之远的身影急匆匆地跑到陈十一面前,神色甚是焦急。
“十一,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陈十一摇了摇头。
“不是,我弄了几条鱼,给你们送过来两条。”
温之衡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低头看着陈十一递过来用叶子包着的滚烫的鱼肉,心里闷得慌。
母亲,妹妹,还有那个娇弱的弟媳,以前哪个不是金尊玉贵地养着,她们哪里会做这些活。
定是这个眼前的这个小小人儿,在帮他撑起这个家。
她的双眸黑亮亮的,杏仁一般带着笑意,甚是好看,只是脸上瘦的凹陷得厉害,她的小时候,应是过得极为辛苦。
“十一,你还会抓鱼,真是厉害。”
温之远开心地吃着焦香的鱼肉,一边忍不住夸奖陈十一。
陈十一笑意盈盈,细心地发现温之衡的手上全是伤口,脸上灰扑扑的,汗水肆意直流。
她见过他风光霁月的样子,如今…
“大少爷,矿场不提供晚膳吧?”
“嗯。”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垮了,以后不要把粮食省下来,家中有我。”
温之衡瞥了陈十一一眼,喉咙哽咽。
“好。”
“大少爷,矿场里有锤子吗?”
“锤子?”
“我今天到那院子里去看了,稍微修整一下,就能住人,如果有锤子和竹钉子,我可以把另外两间房子的屋顶全部修整好,大家就不用挤一块儿了。”
“好,我去想办法。”
回到住处时,房门紧闭,平时在屋外经常跑来跑去的睿儿也没了响声。
陈十一发现房门前,多了很多陌生的脚印。
她们出事了?
她上前急忙拍打着房门。
“小姐,小姐,夫人,睿儿…”
良久,里面一道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是十一吗?”
陈十一终于把心放了下来。
“是我,小姐,快开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一道身影窜了出来,扑到陈十一身上,嚎啕大哭。
“出什么事了?”
二少夫人在一旁弱弱地说道。
“刚才,外面来了好几个浪荡子,还好我们躲得快,把房门反锁,用身子抵住房门,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温夫人也是吓得一脸白。
“他们一直试图用脚踹开,还好,这房子不怎么样,门还算扎实。”
陈十一心里也很慌。
“不行,这个地方一刻都不能待,他们肯定回去喊人了,我们快收拾一下,离开这里。”
陈十一扶着腿软的温之柔,二少夫人抱着睿儿,温夫人撑着一根棍子,几人在零星的落雨天,慢腾腾地朝院子方向走了去。
陈十一带着她们在院子大门停下。
温之柔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番,眉头不由得蹙起来。
“我们今晚该不会要住这吧?”
陈十一点头。
“就住这。”
几人均是疑惑不已。
“等我稍微收拾一下,弄一间房出来,今晚就在这休息。”
这段时间的相处,几人都无条件地信任陈十一。
可能是之前被吓着了,陈十一把院门前的青石板的灰尘清理了一番,让她们坐着休息。
她就着之前的袖布,把院子里的杂草给清理了一条路出来。
厨房里,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借着破烂的屋顶漏下来几缕光,纵横交错的蜘蛛网在不停地晃荡。
她慢慢地朝里面摸索,里面有一个大灶台,令人惊喜的是,灶台上,那口大铁锅竟然没有被带走,好好地镶嵌在灶台上,这可值好些铜板。
灶台边上,有一个木质的碗柜,缓缓打开,看见几个残缺不堪的瓷碗,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找了根长棍子在灶膛里捅了捅,棍子好像抵住了什么东西。
她撸起双手,往里面一掏,指尖似乎被什么割裂,传来剧痛。
“嘶…”
她缩回手,看着汩汩流血的指尖,用灶膛里的草木灰抹上,止血后,用袖布包了手,又往那寻去。
终于,一把生锈的菜刀,被她扒拉了出来。
这可是个好东西。
“啊…”
院门外,忽然传来几人的尖叫声。
陈十一急忙提着刀和棍子往外面极速奔去。
只见,从一人高的草丛里游出一条菜花蛇,菜花蛇身子极长,细小的脑袋吐着蛇信子,不停地晃来晃去,似乎很是恼怒有人打扰它的美梦。
她连忙一棍子朝蛇头上挥了过去,把那蛇打得晕晕乎乎的,正要逃走,她菜刀一剁,直接把蛇砍成两节。
血溅到陈十一的脸上,温热又腥臭。
睿儿脸都吓白了,眼眸颤巍巍地看着陈十一,紧紧扒着他母亲的衣袖,一动都不敢动。
陈十一把蛇身提了起来,笑道。
“睿儿,今天晚上的晚餐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