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藏有惊天秘密的古籍,一场多年前的失踪迷案,将不会有交集的人裹挟在一起。 黑市初遇— 她危机四伏,他浑身血正被追杀。 “救我......” “我向来不爱多管闲事。” 再见时- 她是南家不受宠的替嫁千金; 他是时日不多的楼氏长孙; 二人误打误撞、被卷入对方所处的阴谋漩涡之中,最终发现,对方都在演戏! “黑市高手,南家长女,师母的女儿,神秘的古医道传人......夫人,哪一个是你?” “彼此彼此。”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全球首富,装无能的病秧子这么久当她不知道?
第1章
“滴滴滴滴——”
南温酒刚费尽心思破解了黑市古阁里的机关,拿到母亲生前最重要的古籍,刺耳的报警声便迅速响起。
跟夺命的符咒一般。
南温酒却不急不缓的将古籍揣进怀里。
等黑市的杀手来,她早就跑没影了。
防御系统还得再练练。
南温酒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风一般古阁里出来。
楼下传来匆促忙乱的脚步声,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转身进了消防道。
没跑两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突然传来。
她眉心一蹙。
拐了个转角,南温酒便瞧见了来源。
男人有气无力的靠在墙头,脸色惨白,唇色尽失,一只手紧紧捂着腰腹处的伤口,但血渍仍旧从指缝中渗出来。
黑的发紫。
这是......中毒?
伤加毒,当真是惨。
不过她现在没有欣赏的时间。
南温酒不甚在意的扫了眼,越过男人就走,裤脚却被一股力道抓住。
“救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从男人喉间流出,因为重伤在身,气息十分紊乱。
南温酒低眸睨他一眼,脸色倏然冷漠。
“我向来不爱多管闲事。”
南温酒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扯了下脚没扯开,目光瞬间染上寒霜,“松手!”
男人缓缓睁开幽黑的眸子,声音依旧沙哑,“我如果没猜错,这个警报声就是因你而起吧?消防通道可庇护不了你多久。如果我不放手,你觉得——”
他嗓音里带出一抹戏谑,“你走得掉?”
分明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敢威胁她。
南温酒冷嗤,“就凭你?”
今晚黑市里的杀手都是一顶一的,以少对多她还不一定能有成算,但是对付这么具破败的身体,简直易如反掌。
男人没说话,但抓着裤脚的力道却逐渐收紧。
上方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南温酒眉眼压下来。
“不识好歹的东——”
南温酒话音未落,一枚尖利的暗器骤然从这男人的掌心里闪出。
饶是她反应已经极快,腿上却仍旧被划了一道。
一寸的口子。
不长。
但转眼间,细密的疼痛旋即而来。
男人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眼睛狠狠闭着,嗓音发涩:“看得出来,有两下子,但你要是不救我,活不过明晚。”
有毒。
南温酒领会到他的意思。
她生平不是第一次被人暗算。
但这是唯一一次对方成功了的。
郁气席卷心头,南温酒最多只有三分钟了。
“你要 我怎么救你?”
南温酒语调冷漠。
“追你的人里肯定隐藏了想要暗杀我的,所以,我需要你带我平安出黑市,离开这里后,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他身体已经过分虚弱,但瞳孔依旧漆黑有神。
“真是个麻烦。”
南温酒从小练武,力道比寻常女人 大得多,但即便如此也废了好些力气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架在肩头。
“撑着点。”
男人闷哼一声,脸上冷汗涔涔。
“有血迹,快!”
追杀的声音近到南温酒感觉仿佛就在耳边,她铆足了劲儿,直接扯开了男人身上的衬衫。
“嘶啦”一声,扯成长条。
也不顾男人的伤势,直接将他绑在身后。
“抓稳了!”
南温酒眼眸一眯,攀住窗户,借着窗台往一旁的水管跃过去。
但许是背后太重,往常轻而易举就做到的事,眼下是半点没够着,直接从窗台坠落。
她心脏一紧,掏出匕首迅速扎在墙上。
极为刺耳的声音激着她的神经,南温酒咬牙缠住一棵树,缓慢下行。
背上的男人被这么一折腾,早已意识模糊。
落地一下子没稳,南温酒直接栽在地上。
这人更是从背后滑下来,呕出一口发黑的血。
“喂!”
她踢了人一脚,他连眼睛都没睁,只淡淡的动了下眉毛。
“人在那儿!”
楼上传来呼喊。
南温酒立马将人拖行到远处的车上,踩下油门,一路狂飙。
直至安全地方,她才停下。
南温酒被小腿的疼痛折磨的够呛,没好气的一个手刀劈在男人脖子上。
然而后者纹丝不动。
她眉头一皱,伸手到他鼻下探了探。
还好,还没死。
南温酒无所顾忌的在他口袋里摸了圈,却毫无所获。
竟敢耍她?
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南温酒刚要出手给自己出气,转眼硬生生忍下来。
抹了把他的手腕,南温酒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还真是惨。
没多久好活了。
但她的解药还没拿到,他不能有什么意外。
拍了张照片,南温酒从包里摸出一粒药塞进他嘴里,旋即毫不留情的把人丢在了荒野里。
到南家别墅时,她早已换了身衣服。
身上的血腥味也在冷风中吹散。
不过——
往常这个点,南家早就黑灯瞎火,伸手见不着五指了。
而眼下,客厅亮如白昼。
南温酒眼眸轻动,往后院准备爬墙上楼,却发现底下守着不少佣人。
看来,是已经做好打算了。
南温酒屏了口气,转了步子朝客厅去。
踏进门的一瞬间,一只装着热茶的杯子以迅雷之势精准的朝她面门砸过来。
她脑袋一偏,茶杯直直砸在身后的老管家脑门上。
老管家疼的嗷嗷直叫。
南温酒面无表情的往里走,坐在沙发上的南父满脸愠怒的瞪着她,“混账东西,你还敢躲?”
她嫣红的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不达眼底,“为什么不敢?砸坏了这张脸,谁替你女儿嫁到楼家?”
南父一巴掌拍在玻璃桌上,茶具震颤,“你还好意思说!我早前就告诉过你,今天要跟楼家人一道吃顿饭,你倒好,临了连影子都找不到!你要把我南家的脸面都丢光才甘心吗!”
南温酒眼眸轻轻眯起,朝着南父身旁的南随樱缓缓勾出一抹笑意来,“原来是今天啊。”
这人便是南父在她母亲病逝后便接回来的女儿,论月数,比她还大上三月。
但为了这人能够名正言顺,生生叫为二小姐。
她盯着弱柳扶风般的南随樱,眼里闪过犀利的光,“不是特地告诉我,是明天吗?父亲平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妹妹,也有记错的时候?”
第2章
“咳咳——”
南随樱从小身娇体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大声跟她言语。
“我知道姐姐不满意和楼家的婚事,可这门婚事自小就是跟姐姐定的,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姐姐心中有气我理解,你怨我便怨我吧,我不怪姐姐。”
这番话说的相当漂亮。
可惜,南温酒最厌恶的就是言行不一的人。
她扯了扯唇角,眼角弧度上扬到显眼的地步,“谁说我有气的?”
南随樱几不可查的愣了一下。
“我九岁母亲便病逝了,头七还没过呢,父亲就将你们母女接回来了,甚至连夜将我送去了远离印城的乡下。”
南温酒轻啧一声,“知道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什么样子吗?”
南随樱没说话,面貌柔弱的看了眼南父南振怀。
“我跟你说两家的家宴,你东扯西扯扯什么呢?”南振怀瞪着她,脸色阴沉的厉害。
南温酒轻笑,“我这不是怕妹妹误解我,对我心生不满吗?家族和睦可是父亲天天挂在嘴上的,不是吗?”
南振怀被噎的面色铁青。
“穷乡僻壤,吃糠咽菜,我都没怨过妹妹,现在不过是要替妹妹嫁给楼家那个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性情还阴晴不定的独子,比以前过的日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我感激妹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怨?”
南随樱掩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收紧,指尖被掐的发白。
声音却比先前更加柔弱:“姐姐,不是替。”
南温酒没有出声纠正。
原先这门婚事确实是她的,可后来楼家蒸蒸日上,成了印城顶尖的豪门。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南振怀能放过这等机会?
可惜,不过几年,便传出楼厉身子垮了的消息。
否则,她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接回来。
南温酒看着那双莹润清澈的眸子,勾着唇角一步步逼近,动作柔和的将她耳边碎发勾上去。
旋即,附身在她耳边悠缓道:“南随樱,我警告你,这种事可一不可二,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南温酒说着顿了顿,气息微凉:“知道我以前在乡下庄子里干什么的吗?”
“杀——猪——”
两个字拉的很长,南随樱眼睫止不住的颤了下,自脖颈到后背起了一层疙瘩。
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血色全无。
下一秒,眼眶便红了透彻,“姐姐,我知错了,以后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咳咳......”
说着,人摇摇欲坠的往后倒。
“阿樱!”
南温酒站在一边,看着这幅父慈女孝的画面,眼里讽刺渐深。
倘若母亲还活着,也一定会觉得自己当初帮扶一个毫无背景的凤凰男多可笑吧?
她没有兴致看下去,抬脚就往楼上走。
“你给我站住!”
一声暴喝,南温酒停住步伐,回头无歪头,“还有事?”
“给阿樱道歉!”
南振怀怒不可遏的瞪着她,仿佛随时能将她剥皮拆骨。
南温酒瞥了他怀里弱不禁风的南随樱一眼,轻“嘶”了一声,“道歉?道什么歉?妹妹又没缺胳膊少腿。”
南振怀眉头狠狠一紧,刚要发狠话,就听她懒洋洋开口:“行,父亲说我错了我就错了,对不起啊妹妹。”
轻描淡写,将场面凝住。
南随樱半垂下眼睫,眸底闪过阴狠的毒意。
来日方长。
不急。
南温酒说完就上楼进了房间,身后骂声依旧不止。
“目无尊长、毫无教养,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障!和楼家的婚约我马上就让人提前到这个月!你给我趁早嫁过去,有多远滚多远!”
她恍若未闻。
房门关上,阻隔一切噪音。
南温酒快步坐到沙发上,撩 起裤脚。
血痕凝固,但是一碰就痛。
她深吐了口气,摸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老大!你总算肯理我了!我等你等的黄花菜都凉——”
话音未落,遭到她无情打断,“闭嘴,我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
“老大你尽管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南温酒随意拿了个创可贴贴住伤口,声音淡淡:“帮我查个人,照片我发你了。”
“要快,明天中午之前我就要。”
那边一愣,“这么急?”
南温酒拿出好不容易带出来的古籍,眉头微拧,“有问题?”
“没!绝对没问题!”
南温酒看完古籍目录,神色逐渐凝重,“我妈留下的古籍还少了一册,你之前不是说全在黑市古阁里?黑市三年一次,过了这次,还得再等三年。”
那边的语调也瞬间肃穆起来,“怎么会?我当时查的分明就是在黑......”
男音一顿,继而忽的拔高,“他们故意分册!”
南温酒把古籍锁在柜子里,神色漠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查,查不出就不用回来了。”
话落,掐断电话。
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南温酒叹了口气。
她的母亲,到底是怎么病逝的?
病逝之前,为什么要留下古籍?
分明知道这上面全是精细的谋划,要是被有心人拿走,颠覆印城现如今安稳的局面,当真是易如反掌。
她揉了揉太阳穴,疲惫不堪。
与此同时。
湖湾别墅。
二楼主卧,楼厉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全程默不作声的任医生包扎伤口。
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去。
站在一旁的粉色西装青年陆易程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你说你是不是疯了?黑市有人说有你师母的消息,你就信?你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价?就算是具死尸都能狠狠讹上楼家一笔。”
“你怎么这么糊涂?还真就只身赴约。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坟头草都长三尺高了!”
楼厉缓缓睁开黑眸,狭长深邃的眼廓徒增威压,“师母枉死,我不能坐视不管。”
“老爷子要是知道,都能被你气死!本来都没多久好活了,还......”
陆易程话说一半,私人医生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声音还带着未从震惊里缓过来的颤抖:“不,楼少至少还能再多活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