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亲爹去世,一家子被叔伯坑,被卖掉的时候。 为了摆脱悲惨命运,她果断组建起了乡村建筑队,开始进城给人盘火炕,修浴卫,正当事业做的红红火火,敌军入侵,一家子只能逃命了。 在逃命的途中,她居然阴差阳错,带着流民,攻打下了敌军侵占的两城。 从此,救百姓,帮扶贫,再修修路,基建之路越发的香了。 此时,她发现,自己成为了四面八方的势力的香馍馍。 就连皇宫里最尊贵的那一位,也对她势在必得? 而且,这人年龄也大了一些,她对大叔没什么兴趣啊。 清平帝:作为一个正年轻力富,魅力正当的男人,他第一次被女人嫌弃了。 等等,她不想宅斗,不想宫斗,她只想基建啊! 高端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第1章
曲夏芳是被一阵“呜咽”的北风吵醒的,那声儿哀婉里打着转儿,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人在屋外墙角压抑且低低落落的哭泣,苦雨凄清,万籁俱静,外面一片漆黑,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砰砰砰!
房门忽然传来猛烈的撞击声,紧接着,一个耳熟的声音跟着传来。
“夏芳,呜,快起来,你爹死了啊!呜......”压抑又凄慌的哭泣声传来,声声都催人断肠。
曲夏芳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好像天地都塌了下来,慌忙把打满补丁的夹袄套在了身子上,急急忙忙去开门。
大门外,她奶奶曲婆子哭红了眼睛,站在曲家二房大门跟前。
“奶,这是咋回事?”
曲奶奶还没说话,东屋的房门也打开了,曲夏芳的母亲王氏披着一件衣服踉跄的跑了出来。
“娘,你说啥?长生不是去挖矿去了吗?怎么就......就......”王氏哆嗦着唇,那个“死”字怎么也说不来。
二房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屋子外进来一个皮肤黝黑,厚嘴唇,宽身板的敦实,二十出头的农家青年。
青年颤抖着声音道,“二婶,二伯在挖矿的时候,遇到了抢东西的辽人,被......被辽人砍死了!”
曲夏芳的父亲曲长生,跟着一个榆城的大户周老板去关外挖矿,原本每月能拿回家五吊钱,族人不知道多么的艳羡。
再次听见丈夫的死讯,王氏再也忍不住,“呜”的一声,痛哭出来。
“呜呜,夫君啊,你......你怎么死得那么惨啊!”
曲夏芳看着这熟悉的情景,忍住心里的痛苦,强迫自己定下心来。
转头问向青年,“大壮哥,我父亲的遗体现在如何?周老板那边,又是怎么个说法?人是跟着他走的,总要给我们孤儿寡母的一个交代。”
曲大壮是曲家大房的儿子,也是他带着族人,跟着周老板去挖矿谋生的。
曲大壮听了曲夏芳的话,愣了一下,道,“我也不知!我......我只是得了信儿,前来报信的,但赔偿总是有的。”
曲夏芳也不多问,“既如此,大壮哥便带着我和我娘一起,前去找周老板问问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问清楚。”
曲大壮眸子闪烁,道,“二婶,大妹,你们两个妇孺,只怕不好和外面的人交接,不如赔偿的事情交给我,左右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肯定帮你们争取一个好的赔偿!”
在前世,曲大壮也是这么一说,当时哭得六神无主的王氏便顺势答应了下来,曲夏芳年幼,不知其中猫腻,便没多问。
后来,曲长生的赔偿大头被大房拿走,只给二房一丢丢,以至于他们二房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异常的艰难,几乎快要活不下去。
最让曲夏芳难过的是,她的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这个杀父之仇,又怎能轻易揭过?
曲夏芳想到这里,便低垂了眉眼,道:
“大壮哥,话虽是如此说,但我为人子女,总要送我父亲最后一程!”
说到这里,曲夏芳抿了抿嘴,状似不好意思:“大壮哥平日里没少帮我们家的忙,这次的事情,不好再麻烦大壮哥,便由得我和我娘,带着我三叔一起去找周老板就行了。”
也不得曲大壮再说话,转身向曲婆子交代道:“奶,你守着家,我和娘去找二爷爷家的三叔。”
曲夏芳刚拒绝,曲大壮就急了,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慌忙道:
“哎哟,大妹,你一个小姑娘,哪里能抛头露面?传出去以后怎么嫁人!”
见曲夏芳油盐不进,又转向王氏:“婶子,你可不能由着大妹胡闹,这事就交给我,你们在家等着消息就行了。”
一副苦口婆心,全是为曲夏芳作想的模样。
王氏刚得知死了丈夫,这会儿正六神无主,见曲大壮这般说了,就要答应下来“那就......”
曲夏芳却忽的挥动手掌,只听“砰”的一下,一掌就把一旁的椅子拍成了两截。
吓得曲大壮腿肚子颤了颤,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曲夏芳迎上曲大壮震惊的目光,淡淡的道:
“大壮哥,这原本是我二房的事情,大壮哥如果帮忙带个路,我们家自是记这个人情,如果大壮哥事事都抢着,这不知道的,还当大壮哥从中捞好处呢!”
这话说得曲大壮瞬间就变了脸,哼哼道,“我本来一片好心前来报信,罢了罢了,你们家的事情我不管了。”
心里却想着,孤儿寡妇,目不识丁,到时候还不是要求到他头上?
说完话,便拂袖而去,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样。
第2章
一旁的王氏急了,指着曲夏芳的脑袋恶狠狠的道,“你......你说你,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你爹如今去了,我们孤儿寡母,以后多有倚仗族人的时候,你......你怎么就把你大堂哥给得罪了?”
曲夏芳懒得跟她解释,她淡淡的道,“娘,我既是这个家里的长女,便由我去榆城里找周老板,别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反正她娘唯一能够想出来的法子,也不过哭哭哭,外加任由几个堂哥牵着鼻子走罢了。
曲夏芳去柴房点燃了一个火把,急匆匆朝着村子西边走去。
曲家分支的二爷爷家的三叔平日里和曲夏芳家里来往紧密,这也是在得知曲长生出事后,曲夏芳立即决定找上曲三叔一起去榆城的缘故。
砰砰砰!
曲夏芳敲响了曲三叔的门。
房门很快打开,眼前,一个皮肤黝黑,国字脸,看着一脸正气的青年男人出现在曲夏芳的眼前。
“夏芳,这是发生啥事了?”曲三叔见曲夏芳脸色沉沉,不由出口询问。
曲夏芳长话短说,“三叔,刚才大壮哥说我爹被辽人砍死了,我想去榆城找周老板问个明白,您能陪着我一起去吗?”
“啥?长生哥没了?走,我们现在就驾着驴车去榆城。”曲三叔忙拉上房门,急急的走在前头。
曲三叔名叫曲长真,是个爽利人,二房家里刚好有一辆驴车,他当即去牲口圈里把驴赶出来。
另外一边,曲夏芳的大弟也赶了过来。
大弟贪睡,只有十岁,比曲夏芳还小了三岁,听见屋外母亲和祖母的议论声后,这才跟着母亲急急匆匆赶了过来。
见到曲夏芳,大弟曲大娃一脸的慌张却犹装作震惊,“姐,我......我和你一起去接爹。”
曲夏芳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也好,大弟你也跟着吧。”
曲三叔已经把驴车驾好了,曲家姐弟忙跳上车子,身边哭哭啼啼的王氏也跟了上来,几人由曲三叔驾着车子,朝着榆城赶。
由于在暗夜里赶路,曲夏芳点了一个巨大的火把,并细细的嘱咐了曲三叔一番。
也亏得曲家村离榆城并不远,只要走过不远的蜿蜒小道,便到了官道上。
赶了半个时辰后,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官道上,人群也渐渐多了起来,都是附近的庄户人家,多半都是进城卖山货的。
曲夏芳等人赶在城门刚刚开的时候进了城,在路人的指点下,朝着周老爷的府邸走去。
周老爷的府邸在榆城北边,曲夏芳等人赶到时,周府的大门还没打开。
曲夏芳没有直接敲门,而是将驴车赶到了后门。
很快周府庄子里送菜的庄头来了,曲夏芳让大弟守着驴车,并细细叮嘱道,如果他们一个时辰后没出周府,就去报官。
大弟听得要报官,身子瑟缩了一下,可是,在曲夏芳沉沉的目光下,只能诺诺点头。
在后门打开的刹那,曲夏芳就拉着母亲和曲三叔就一股脑往里面冲了。
周家下人见了,自然是一通阻拦。
“喂,喂,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曲夏芳一路往前冲着,一边道,“我们是曲家村的人,我爹跟着周老爷去关外挖矿死了,如今,总要找周老爷讨个说法!”
“你们不能乱闯,得等着我们前去通报。”
曲夏芳心说,等你们通报的话,只怕周老爷的面儿都见不着的,在前世就是如此!
她要的就是杀个措手不及,眨眼的功夫,就冲进了前院。
周老爷刚刚起床,原打算吃了早饭就离开榆城,最近,他带去关外采矿的人马死伤惨烈,需要避开风头!
听得室外的喧闹之声,不由问道,“谁在外面喧哗?”
曲夏芳正在和曲家的下人绕着水池绕圈圈呢,一旁的下人出门看了一眼,恭声道,“老爷,是曲家村的人!”
“曲家村?”漫不经心的壮年男人眼里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这次去关外采矿的人家里,倒是有一户曲姓人家!”
“既如此,便把人带上来我见见吧。”
“是,老爷!”
园子里,一个穿着富贵长衫的清瘦老头走过来,道,“你们都退下,曲姑娘跟我去见老爷”
追赶他们的家丁这才有序的退了下去,曲夏芳则和曲三叔对看一眼后,跟在曲管家身后,哦,还有一直哭哭啼啼的王氏。
刚走进大厅,曲夏芳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他很高,年龄约三十岁上下,身板笔直,穿着一件绣着青竹的儒衫,面皮白净,若不是额角处那道浅浅的伤疤看着有些凶狠,竟看着像一个斯文有礼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