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将进入婚姻时,未婚夫的白月光回来了。 并且,快速地搅在了一起。 我冷笑,转身就与死对头领证了。 直到, 未婚夫:“我后悔了,能原谅我吗?” 我:“不能。” 老公:“滚!我老婆是你能想的吗!” 其实,我爱了未婚夫很久。 可是,老公爱了我更久。
第1章
“你真想好要娶许知意了?”
许知意的手悬在傅言昱办公室的门把上,闻言不由自主地停滞了动作。
而发问的是贺延霆,傅言昱的铁杆兄弟。
“结婚嘛,早晚的事,逃不掉的。”
傅言昱的语气平得像无风的湖面,听不出半点波澜。
“嘿,真是没想到,许知意追了你八年,竟然还真让她追出个大团圆结局来了。这是传说中的坚持就是胜利的现实版吗?”
贺延霆的话语里满是不可思议。
让他诧异的不是许知意的坚持。
而是傅言昱居然真的要和她步入婚姻殿堂。
许知意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傅言昱口中的婚姻意味着什么。
果不其然。
傅言昱接下来的话,冷淡中带着几分烦躁。
“联姻么,娶谁不一样。而且,我爸妈也喜欢她。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亲耳听见傅言昱的“不喜欢”。
许知意的心湖竟意外地平静。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话,她早已听得太多,习以为常。
平日里的相处,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显得多余。
贺延霆插话进来:“不喜欢还娶,这对许知意太不公平了吧。”
傅言昱轻笑,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同情心了?你喜欢?那我让贤,反正她本来就是对我穷追不舍。”
贺延霆的语气中听不出明显的喜怒,只是劝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而且她挺好的。你这样将来别后悔。”
贺延霆的好言相劝非但没有触动傅言昱,反而踩到了他的痛脚。
“后悔?她好?那她就不会在琪琪受伤时急不可耐地凑上来。”
在他的认知里,这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不论这份情感多么低微,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追逐。
门边,许知意的手指紧攥着请柬的一角,指尖几乎失去了知觉,纸张的边缘被捏得皱巴巴。
她咽下一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右手提着的那碗排骨汤,此刻仿佛变得异常沉重,如同提着一块巨石。
室内,对话还在继续。
贺延霆见劝说无效,也不再勉强,“随你吧,我先走了。”
他起身走向门口,一拉门,却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的许知意,愣了一瞬。
贺延霆微蹙眉头,显然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似乎欲言又止。
“找言昱的吧?他在里面。”
许知意迟疑片刻,才缓缓推开那扇门。
屋内,傅言昱闻声微微抬头,目光投向许知意,神色不悦。
“你来干什么?”
许知意将排骨汤放在桌上。
“是傅阿姨做的,我给你送过来,还有这个,我的个人钢琴独奏会,如果你有空,就来吧。”
经历了刚刚的对话,她对傅言昱的出席已不抱任何幻想。
出乎意料,他语气谈不上友好:“知道了。”
可能是担心许知意误会,傅言昱紧接着补了一句。
“许知意,你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成为傅太太这个身份,其他的就别妄想了,这是我最大限度的妥协。”
许知意冷笑,妥协,说得好听极了。
她踱步到一旁,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开口。
“傅言昱,咱们认识十几年,结果和你结婚只是你对我的一种妥协,这样的妥协,我还真不怎么稀罕。”
她抬头望向他,而傅言昱依然低头,全神贯注于桌前的文件。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笔轻轻搁置在桌面。
舌尖抵触上颚,似乎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简琪琪的手到现在还使不上劲,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傅言昱的话如同钝刀,一下下割在她心上。
愧疚吗?
她还真没这感受。
许知意拽紧了裙摆。
这些年来,这样的责备她已经听过太多遍。
“傅言昱,当年的事真的与我无关,这话我已经重复了多少遍,是你不信而已。”
明明她解释了无数次,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一次。
明明我们的关系更为深远。
他却只愿意相信别人的片面之词。
傅言昱猛然将文件摔在地上,那声响让许知意身体不由得一震。
“许知意,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你,我怎能信你?当年代替她上台的人,不正是你吗?”
许知意沉默了片刻。
没有证据,仅凭一个动机,她就被判了‘罪’。
当年简琪琪赢得了大师宇文崖弟子的名额,本有机会随大师出国深造,却因为一场车祸,手部失去了知觉,音乐梦就此破碎。
许知意总觉得,那是报应。
名额最终落到了她头上,傅言昱便自然而然地视她为罪魁祸首。
可笑的是,她花了八年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换来的却是他更深的厌恶。
她自嘲地笑了笑。
这八年,她无从辩驳。
她站起身,将散落的文件一一整理好,轻轻放在他的桌上,又拂去了文件架上的灰尘。
既然如此,那就如他所愿吧。
她淡淡地说:“你说得对,有傅太太这个头衔就足够了。”
只要能让简琪琪得不到你,就足够了。
傅言昱看着她默默承受,将文件整理好,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每次他言语伤人,她总是这样,让他心里更加烦躁。
他抬起眼,仿佛在审视一场荒诞的戏剧,脸色骤变,一把捏住了许知意的下巴。
“你是不是犯贱?”
见她面无表情,下巴被捏处皮肤渐渐泛红,他眼中却没有丝毫怜悯,只是用力甩开了她的下巴,抽出纸巾仔细擦拭着手。
仿佛碰触了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
许知意平静得没有半点波动,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这么多年来,她明白了争吵是最无用的。
“排骨汤喝完了,记得带走。”
她的声音很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的脚步带着几分踉跄,没有选择搭乘电梯,而是缓缓走向安全通道,背脊轻轻倚靠在墙上,一点点滑落,直至屈膝蹲下。
回到家,许知意久久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反复咀嚼着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但这份婚姻,不仅仅是她个人的事,更是母亲临终前的托付。
妈妈,若您能看见,会希望我这样生活下去吗?
夜空中的星星仿佛在闪烁回应,给予她某种莫名的慰藉。
最终,她没有再让这个问题困扰自己。
接下来几天的个人演奏会才是当务之急,那是她今年最为看重的独奏盛宴。
无论傅言昱是否会出现,她都必须确保开场的完美无瑕。
第2章
枫城剧院
剧场内人声鼎沸,掌声雷动不息。
舞台上的许知意刚完成钢琴演奏,优雅起身,向热情的观众深深鞠躬。
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前排预留的位置,那里为傅言昱准备的邀请函依然静静地躺在空位上,一如预期,他没有来。
回到化妆室,手机在桌上振动起来。
工作室刚在微博上分享了演出成功的喜悦,评论区一片沸腾。
私信中,那个熟悉的ID再次传来祝福:
G:【恭喜,演出圆满。】
她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八年来,每一场演出,这个粉丝都不忘送来祝福。
正欲回复感激之情,一条新闻推送让她的心瞬间跌入冰窖,脸上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了内心的寒意。
微笑逐渐凝固,化作一抹自嘲的冷笑,手指在屏幕上颤抖,停在了那则新闻上:
【傅氏集团总裁与简琪琪】
画面中,傅言昱身旁站着的,正是简琪琪。
简琪琪之于许知意,如同梦魇。
而傅言昱,则是她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讽刺的是,简琪琪正是傅言昱心中不可触及的白月光。
哪怕简琪琪远在国外八年,一旦回国,傅言昱便能置她这个现任女友的独奏会不顾,前往机场迎接简琪琪。
谁轻谁重,一目了然。
八年的时光,他对简琪琪的情感未曾有丝毫减退。
她一口气喝完了桌上的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闭目,深呼吸,尽力平复心情。
再次睁开眼时,她已将那条新闻截图并发给了傅言昱:“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独奏会?”
明明一周前他还承诺会来。
即便是在傅家时,他也是笑颜如花,保证出席。
半小时悄无声息地过去,手机沉默着,许知意不再期盼。
此刻,他或许正与简琪琪共进晚餐吧。
刚踏入家门,手机声响起。
【所以呢?】
【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屏幕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不久,信息传来:
【只是朋友,她在国内没几个朋友,简单聚聚。】
只有傅言昱会相信这样的说辞吧。
追逐了八年,终究抵不过心中的那一抹白月光。
许知意默默关闭了和他的对话框。
十天后,本是她与傅言昱相约步入婚姻殿堂的日子。
想象着那个即将与我共度余生的人,此刻正对另一位女子极尽温柔,许知意心中便泛起一股厌恶。
对于傅言昱是否会如约而至,她已不敢抱太大希望。
几通电话接踵而至,都是祝贺她演出成功的。
是啊,多么美好的一天,全世界都在为她欢呼。
没有傅言昱,她许知意依旧是众人仰望的天之骄女,是简琪琪梦寐以求的模样。
许知意决定不再让傅言昱占据思绪。
翻阅朋友圈,找到今日别人为我拍摄的舞台照片。
配字:我的梦。
刚发布,指尖下滑,赫然看到贺延霆的一条动态。
豪华酒店内,玫瑰花铺满地面,傅言昱和简琪琪被人群簇拥,合影中洋溢着幸福。
画面中的两人,郎才女貌,不知情者还以为是求婚成功的场景。
那热闹非凡的景象,她仿佛能穿越屏幕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
反观她自己,聚光灯下,孤身一人,身着礼服,与钢琴为伴。
天壤之别,刺眼至极。
一股生理性的反感猛然涌上心头。
八年了。
每次见到简琪琪,这种身体的自然反应就会出现,那些噩梦般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贺延霆的这条动态,莫非是故意展示给她看的?
铃声响起,我匆忙漱口,抓起手机。
电话那头,是黎萱萱的声音。
“我的天,简琪琪回国了?”
许知意轻声应答,情绪低落显而易见。
“我就知道傅言昱那个混蛋忘不了那个贱人,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许知意沉默,对傅言昱,似乎已成为一种难以割舍的习惯。
“萱萱,你也清楚,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没有多少爱情可言。”她语气平淡。
片刻之后,电话那端传来萱萱近乎怒吼的声音。
“你傻了吗?人家都秀恩爱秀到那份上了,你还指望他会娶你?实话告诉你,别说领证,就算你消失了,他也不会掉一滴泪。”
萱萱以毒舌著称,但她的话,许知意不得不承认,字字锥心,句句属实。
的确如此。
傅言昱对她总是冷淡,连笑容都显得勉强,唯有提及独奏会那天,他才难得展露笑颜。
如今回想,他是否早已知晓简琪琪归来的日期,因此在听到那个日子时才会笑得那么释然。
曾经救她的少年与如今的傅言昱,判若两人。
她一直在用记忆中的傅言昱,为现实中的他涂抹上最绚烂的色彩。
“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他不来,我将彻底放手。”
电话那头,是黎萱萱无奈而又痛心的叹息。
可又能怎么办呢?许知意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要是他不愿意来,需要我中止展览陪你回家吗?”萱萱关切地问。
“不用了,萱萱。你为这次展览筹备这么久,还是专心做好你的大事吧。”
许知意轻轻摇头,眼神里满是对好友的体谅。
萱萱,这位才华横溢的设计师,正紧锣密鼓地准备在M国举办的个人时装秀,这样的关键时刻,怎能因私事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