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重遇,温姒鼓起勇气走到裴尚宣跟前。 男人没推开,可之后他却反悔,亲手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面前。后来,如他所愿,温姒跟别人结婚。 婚礼前,他将人带走。 他抱着她,一次次确认:“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第1章
温姒推开那扇古朴的门,就闻到一阵淡淡的木檀香,男人手持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的,像在念什么咒语,扰得她有点头疼。
她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进来,关上那扇门,朝着人走过去。
“哥哥。”
温姒在他旁边蹲下。
被打扰的不悦让男人皱了皱眉,捻着珠子的手停下,徐徐睁开眼,唇口吐出两个字:“是你。”
一个简单的陈述句,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烦躁。
“我没有说过,我在静室修禅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吗?”
“对不起。”
温姒低着头,圆杏般的眼睛水汪汪的,随着那话,晶莹的泪水也跟着掉落,正好落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敛眉,扫了一眼手上的水渍,不动声色的将它擦掉,语气生冷道:“别在我面前装可怜,让人恶心!”
他推开人,指着大门命令道:“滚出去!”
温姒没走,只是收敛住了眼泪,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一点点靠近,将那修长细白的指节含在嘴里。
男人身子一颤,墨色的瞳仁昏暗几分,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
温姒忽略掉那能杀人的眼刀,只按着自己的节奏,细细添弄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我长大了。”
浓厚的暗示意味,男人不会不懂,除非他是个傻子。
裴尚宣不是。
他眼眸晦暗如深,视线低下来。
温姒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V领设计,腰间收拢,很好的突出了她的优势。
她是故意的。
裴尚宣斜歪了一下唇角,眉间露出轻蔑的神色,空着的手却是如她所愿的,揽上了人的腰。
那一颗颗硬实的檀木佛珠咯得她后背生疼,不过温姒面上没显,只是扬起魅惑的笑容,慢慢向他靠近,言语轻佻。
“哥哥,我知道的......”
裴尚宣面容生冷的骂了一句,“你和你那不知廉耻的妈,一样货色!”
温姒仍然是笑的。
她道:“可哥哥跟叔叔一样,喜欢不是吗?”
裴尚宣眼神一暗,似被戳中什么一般,反手将她压到了身下,堵上人的嘴。
......
“如今你跟我一样了,哥哥。”她亲切的唤着他,眼里却是淡漠的嘲讽意。
裴尚宣脸色难看,刚刚他好像疯了一般,竟是忘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也忘了......她的恶劣。
她这么做,定然是有其它目的。
他一点没想起来。
温姒看着裴尚宣脸上如天气一般忽晴忽雨的变化神色,笑容满面,她环着他的精瘦的腰身,提出自己的要求。
“明日跟安家的相亲宴上,你帮我拒了这门亲。”
果然是有目的!
裴尚宣面容生冷,“我要是说不呢?”
“那没办法了。”温姒拖着调子,面上笑意盈盈,将他的佛珠拿在手里慢条斯理的把玩着。
裴尚宣一把提起她,手扼住她的脖颈,赤红的双眼死命的瞪着她。
温姒被他抓的生疼,脸色充血,活跟猪肝一般,有那么一瞬,她近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眼前直泛着白光。
大抵是求生的意志坚强,又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双手抓着他的手,勉强的扯话,“哥哥,要是让人发现,我衣衫不整的死在专属于你的静室,只怕......外界传得会更加难听吧?”
裴尚宣有一丝松动,手慢慢散开,失去控制的温姒没来得及缓过情绪,就因一阵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男人对此没有一丝怜悯,斜眼看她,冷声喝道:“滚!”
温姒跌跌撞撞的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勾着尾调道:“哥哥别这么生气,我走就是了。”
她转身离开,回头想起来什么,又折回,将地上的那串佛珠捡起来,对裴尚宣道:“这个,我就先拿走了,等事情解决,哥哥想要,再来找我拿。”
走出静室,回到自己的房间,温姒这才放松下来,人如同失了力一般颓然的坐到地上,呜咽痛哭起来。
她以为她已经习惯那些恶言恶语了,可是再次亲口听到裴尚宣那些侮辱人的话,心还是会有感觉,跟被硬生生扯开一般的疼。
经过这一次,大抵她跟他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样子。
温姒哭了很久,记忆慢慢回笼,她强撑着身子起来,将佛珠放到梳妆台上,拿了套睡衣进浴室,将这一声的脏污洗掉。
裴尚宣呆坐在蒲团上,望着彻底消失,只剩下紧闭着大门的方向,眼神茫然不聚焦。
他的脑子里闪过许多事。
第一次见温姒,她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扎着两个小辫子,肉嘟嘟红扑扑的小脸看着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着:“哥哥。”
后来......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那份茫然慢慢转变为了恨意。
裴尚宣从蒲团上起来,转身面对那一尊佛像,眼里没有慈悲,只有阴鸷狠辣。
不是不想要嫁安家吗?
哼。
他偏不让人如愿。
她那样的人,就不配有正常的生活。
跟安家那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在一起,最是合适了!
反正,如今她还能继续留在裴家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
第2章
温姒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醒来的时候,一头的冷汗,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汲取着空气,用力的拍着胸脯,好半晌才终于好一些,人低头,莹白的锁骨上一片红痕,那是她昨天一夜荒唐的证明。
至此,她在裴尚宣心中的形象,大概彻底坍塌了。
只是,他会因此顾及一丝旧情,帮她这一次吗?
温姒拿过床头的佛珠来回转着。
心里有两个声音。
一个告诉她,会的,裴尚宣是个好人,他不会忍心看着她深陷泥沼而不管不顾。
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会。
裴尚宣恨她,恨她母亲,这么些年,没有对她有什么报复举动,已经是善念。
现在......她亲自摧毁了这一丝善念。
他不会再顾及过去,帮她了。
可饶是如此,温姒心里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冀。
但这一切,在相亲宴的饭局上被彻底打破了。
对着连自主进食都做不到,需要人喂,还吃得一塌糊涂,嘴角沾满脏污的相亲对象,裴尚宣道:“不如让阿姒来吧,她将来要嫁过去,提前学习一下,以后也方便照顾安杰弟弟。”
安家父母一顿,随即展开笑颜,“对对对,他们两个以后是要过日子的,现在,现在学一下也好。”
人给专门照顾安杰的保姆使了个眼色,阿姨将碗递给她,“温小姐,辛苦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
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不对,不合适的。
也是。
今天这一场相亲宴,本来就是将她推出去,送给安家,以保持两家在生意上的密切合作来着。
有什么不对呢?
至于她的意见。
她的意见重要吗?
不重要!
温姒掩下心头的悲切,手接过碗,扯了扯嘴角,“不辛苦,应该的。”
她视线投过去,落到裴尚宣身上,“我哥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服从,毕竟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温姒拿碗的动作大了些,露出腕部那缠了好几圈的檀木佛珠。
“这是法源寺的广元大师加持开过光的那串檀木珠吗?”有人惊讶出声。
裴尚宣脸色冷漠,但没什么反应。
温姒边喂着饭,边礼貌回复:“还是太太您识货,是的。”
谁都清楚,广元大师圆寂多年,唯一做法加持的那串佛珠,留给了他最为看好的俗家弟子。
裴家长子裴尚宣。
人平时对这个东西,宝贝得不得了,据说从不离身,也不允许旁人碰一下。
“我哥素日也是不愿意给的,就是昨夜......”
“阿姒妹妹到底长大了,都可以嫁人了,这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对她的一点祝福。”
裴尚宣不咸不淡的接过话,把温姒后边的所有都给截住了。
“哥哥到底是重情义,连这害死了妈妈的女人的孩子,都能在这个时候,这么大度。”裴乐怡不满的说。
裴乐怡是裴尚宣同父异母的妹妹。
准确来说,也不完全是异母。
裴尚宣的母亲跟裴乐怡的母亲是亲姐妹。
裴母离世后,作为妹妹,裴乐怡的母亲以不忍心看外人占了自己姐姐的位置,不忍心自己的外甥侄儿无人照拂为由,爬上裴父的床,然后......顺利的成为了裴家主母。
她跟母亲,只无名无分的住着,人人都赞裴父仁义,对旧友的遗孤遗孀不离不弃。
而今日若是没有温姒,那么现在这个场合,该要嫁给安杰的人,就该是这个还没成年的妹妹了。
他们裴家都重情,只要她跟她母亲......
呵呵!
温姒拧着笑,道:“是了,哥哥和叔叔最是重情义的,尤其是哥哥,知晓今日的相亲,昨夜他还在静室......”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大家一起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