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一刀李卿卿魂穿遭人嫌弃的肥胖农妇朝以禾,她靠一手医术扭转风评,一并穿来的空间也助她一臂之力。 她研制的麻沸散、云南白药、保健品畅销全国。 不但带领全村脱贫,还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夫人。 有人议论她是妖女,全村人抄起家伙就是干:我们以禾明明是神女转世! 朝以禾:夫君的和离书签了没有? 江如蔺:和离书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说过......
第1章
嘶——痛!
李卿卿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脑袋疼的像要炸开了,她茫然的打量着眼前又脏又乱、古色古香的屋子,桌子上摆着几个粗瓷碗碟,里面的食物已经发了霉,发出一阵阵刺鼻的恶臭,窗子上糊着一层窗纸,好像一阵风就能吹破似的。
窗户旁边摆着一只铜镜和几根不值钱的镀金簪子,还有些粉质粗糙的胭脂水粉。
像是古装剧里的场景。
等等......古装剧?
她不是连了三台手术后,疲劳过度猝死了吗?
她这是......穿越了?
她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的低头一看,肥胖的身体被塞进了一套大红大绿的粗布衣裳里,衣摆和袖口沾着不知名的污渍,腰粗的像水桶一样,站起来都看不到脚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陌生的记忆排山倒海的袭来。
她魂穿了,穿到了一个名叫朝以禾的农妇身上。
朝以禾已经嫁为人妇,但作风孟浪,很不检点,今天更是不知羞耻的调戏同村的杜秀才,被杜秀才急赤白脸的推开后,同村的人七嘴八舌的羞辱了她一番,她一气之下回家连吃了三大碗饭,然后......把自己给撑死了......
李卿卿......哦不,朝以禾头痛的扶额。
没想到她著名的外科一刀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心里一动,赶紧试了试体内的空间还在不在,当看到像猪蹄子似的手里出现了两颗药丸后她才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空间跟着她一起穿过来了。
这种空间是她猝死前几天偶然获得的,具体有什么功能她还没参透,目前来看只是个无限大的储物空间,她把自己研制的药丸全都放进去了,美容养颜的、消炎止血的、强身健体的......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些常用药和名贵的中草药。
但可能是因为她的灵魂还不太适应这具躯壳,控制空间的能力明显弱了很多。
她支撑着肥硕的身体吃力的站起身,满眼嫌弃的打量着房间,沉默了片刻后认命的卷起袖子收拾起来。
先把腐坏馊了的食物清理出去,又把屋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灰尘的桌椅板凳擦洗干净,再把锅碗瓢盆洗了后,屋子里勉强有了点样子,她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
朝以禾嫌弃的捂着鼻子,这个时代没有热水器,她吃力的从院子里的井里打了几桶水,匆匆忙忙的洗了个冷水澡。
好在虽然已经是十月份了,但天气还算暖和,要不然她非得冻感冒了不可。
洗干净身上的臭汗和油腻腻的头发后,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她打开装衣服的木箱子,里面的衣裳全都是艳俗的颜色,也不知道原身是什么审美!
朝以禾暗暗腹诽了两句,翻了半天才翻找出来一件素色的粗麻衣裳,虽然料子不太舒服,但至少看起来不那么碍眼了。
她坐在铜镜前打量着这具身体的模样,原身皮肤白皙,只是实在太胖了!
脸上的肥肉把五官都挤成了一团,下巴足足有三四层,看起来又蠢又笨。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就算为了健康,她也得把减肥提上日程了。
正当她暗暗出神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破旧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她吓得原地一个小跳赶紧扭过头,正看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怒气冲冲的逼视着他。
一双剑眉斜入鬓角,幽深的眸子里暗云涌聚,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紧绷着,双手也紧紧的攥成了两个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看样子恨不得一拳砸死她似的,周身都萦绕着浓浓的寒意。
该说不说,这人的皮相十分出挑,就算身上的衣裳打着补丁,但也是少有的神明爽俊。
“朝以禾!”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磨出三个字,眼里怒火喷薄。
朝以禾猛地打了个激灵,记忆翻涌——这人......是她的夫君江如蔺!
江如蔺和他的母亲夏氏是外村人,大概在原身六七岁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搬到了黄屿村。
夏氏的身子不大好,一年前有一天晚上夏氏突发急病,原身的父亲朝大宽跑了七八里的山路请来郎中,这才救了她一命。
原身的母亲孙氏挟恩图报,逼着江如蔺娶了原身。
但江如蔺对原身百般嫌弃,成婚后一直跟夏氏住在旁边的那间院子,原身偏偏也不知收敛,不但好吃懒做的不好好过日子,还更加肆无忌惮的勾三搭四,俨然已经成了全村的笑柄。
一想起这些,朝以禾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咽了口唾沫,干笑着看向江如蔺:“夫君......”
他厌恶的拧着眉,厉声低吼道:“别叫我夫君!我没你这个夫君!”
“......”
江如蔺一噎,太阳穴青筋暴起,顿了顿:“我是说我没你这个娘子!和离吧!”
朝以禾点点头,原身做了这么多丢人现眼的事,他没休妻就已经算是宽厚了,如今要和离,她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好,写和离书吧。家里可有笔墨?”
见她答应的痛快,江如蔺反倒诧异的挑了挑眉,他抿唇沉默了片刻,一言不发的从柜子里拿出笔墨和两张草纸。
和离书写好后,她粗略的看了几眼便在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她笔下娟秀的簪花小楷,他眼里的疑惑更浓了几分。
他记得她目不识丁,什么时候竟然能写出一手好字了?
江如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正要提笔的时候,隔壁的赵婶子忽然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如蔺啊!你快家去看看吧!你娘听说你娘子调戏杜秀才的事儿,一气之下晕过去了!”
他丢下笔拨开朝以禾就疾步往旁边的院子而去。
朝以禾摸摸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她这个便宜婆婆也是因为原身惹得麻烦才被气晕的,她既然穿过来了,也不得不收拾这个烂摊子。
她拖着肥胖的身材踱过去,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村民,一见到她都纷纷义愤填膺的贬损她。
“如蔺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你要把你婆母气死不成?”
“你还有脸来?我家媳妇儿要是像你这么不要脸,我早就一头碰死了!”
“滚开!滚出黄屿村!”
她微皱了皱眉,扬声说道:“都出去!堵在屋子里空气不流通,对病人有害无益!”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挤,这具身子又肥又胖,村民都像是对她避之不及似的,倒真让她挤了进去。
第2章
江如蔺托着夏氏的头把夏氏抱在怀里,睚眦欲裂的瞪着她,惜字如金的从唇边吐出一个字:“滚!”
朝以禾抿了抿唇,前世患者们恨不得凌晨两点排队挂她的专家号,还从来没有人让她滚的。
她心里有点不快,这是原身做的孽,跟她有什么干系?
但又一想,既然她用了这具躯壳,就该付出一点代价,况且在人命面前哪还计较的了这许多?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床边,掰开江如蔺的手把他推到了一旁:“晕倒后要平躺,你抬着她的头会让她呼吸不畅。”
他眼底充血的正要敢她走,可却见她已经翻开夏氏的眼皮看了看,还一本正经的诊起脉来了,像是在给她看病的样子。
她懂医术?
念头一闪而过,江如蔺又迅速的把这个荒诞的想法从脑袋里甩了出去,他一把扣住了她肥腻的手腕:“我不管你作的什么妖,我不允许你拿我娘的性命玩笑!”
朝以禾翻了个白眼,甩开他的手淡淡的说:“急火攻心,一时晕过去了,没有大碍。但初步判断......婆母患有美尼尔氏综合症,有点棘手。
倒碗水来。”
江如蔺不错眼珠的盯着她,虽然他听不懂她刚才说的那个症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澄净淡然的眼神,他对她竟然燃起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他犹豫了片刻,端来一碗水,朝以禾借着给夏氏喂水偷偷把一颗丸药注入了她的嘴里,丸药入口即化,倒不用担心吞咽的问题。
围观的村民们看不过眼了,议论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如蔺,你娘子糊涂,你也昏了头了?赶紧请郎中啊!”
“瞅她装模作样的,保不齐就是想拖死她婆母!啧啧啧,真歹毒!”
“如蔺,你可别被她哄了!那可是你亲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有你后悔的!”
江如蔺眉眼微动,压平的唇角泄出些怒气,正当他以为自己又被戏耍了的时候,听到夏氏‘哎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悠悠转醒。
“儿啊......”
他急忙扑到床边紧紧握住了夏氏的手,用力的点头:“娘,儿子在这儿!”
朝以禾见夏氏已经醒了,便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回了家。
等到江如蔺签了和离书后,这对母子跟她就是陌路人了,她又何必留下讨人嫌?
回家后她喝了几口水,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看了看身上的肥肉,心里知道节食减肥不可取,便打算先做顿饭吃填饱肚子。
把屋里屋外翻了个遍,也只在灶房里看见半碗猪油、米缸里薄薄的一层米和屋后种的几颗荠菜。
这个家简直穷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打算熬个粥,再拌个芥菜丝对付一顿了事。
趁着米下了锅小火慢煮的时候,她挖了两颗芥菜切成细丝,用盐杀出水分清洗了几遍后,又放入蒜末、白糖和白醋翻拌均匀,再挖了一块猪油化开泼在辣椒面上,等到辣椒油晾凉了后倒进芥菜丝,一道清脆爽口的秘制咸菜就做好了。
与此同时,米粥也熬得粘稠软糯,她就着咸菜吃了一碗粥,可胃里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她咬着牙放下了筷子,强迫自己控制食量。
正当她收拾碗筷的时候,江如蔺神情复杂的回来了。
朝以禾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片刻,她讪讪的指了指锅里的粥:“你......吃饭吗?家里没什么菜,我熬了粥,拌了点咸菜。”
江如蔺像见了鬼似的上下打量着她,心里的疑云越来越浓。
——自从成婚后她什么时候做过饭?不是吃娘家就是到处蹭吃蹭喝。
他好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你在粥里下药了,打算毒死我?”
“......爱吃不吃。”
她悻悻的哼了一声,把碗筷洗干净放回柜子里。
江如蔺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压根没有投毒的脑子。
就算想杀夫,以她的智力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也不外乎拿刀砍死他。
折腾了这一阵子,他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望着锅里米香四溢的粥,他鬼使神差的盛了一碗。
一入口,厚实的香味就在口腔里扩散开,吃到肚子里浑身都暖了。
他试探着尝了一口芥菜,清爽可口、咸辣辛香的味道更是让人食欲大增。
不知不觉,一碗粥就见了底。
他不经意的一抬头,正对上了朝以禾似笑非笑的眼神。
眼前还是那张臃肿肥胖、让人多看一眼都嫌腻味的脸,可今天她的眉眼好像都舒展开了,整个人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江如蔺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错开视线僵硬的说:“多谢你救了我娘。”
“不谢,婆母毕竟是被我气晕的,应该的。”
一想起她勾搭杜秀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才刚稍稍柔和了些的脸部线条又绷得紧紧的,眉心隆起了一道深深的皱褶。
朝以禾没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认真的提醒道:“和离书你还没签哦。”
他猛地抬眼,阴恻恻的紧盯着她厉声质问道:“怎么?你当真是对杜秀才情根深种,急着要跟我和离,好去找他是吗?”
“我......我没有啊!不是你说......”
‘啪’的一声,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在桌子上漾出了一片水渍。
“你好自为之!”江如蔺怒不可遏的撂下一句话,起身拂袖而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片刻后用力翻了个白眼:“抽的什么疯?给你娘看病的时候真该顺便给你看看脑子!”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朝以禾打算开始实施她的减肥计划,以她现在的体重,跑步运动对身体的负荷太重了,她便打算从无绳跳绳开始。
跳了还没五十下,她就累的气喘吁吁了,她咬着牙调动浑身的毅力,总算勉强跳了二百下。
她汗流浃背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儿才拖着酸痛的双腿踱回屋里,瘫倒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她望着房梁怔怔的发呆,对自己穿越了的事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以禾?起了吗?”
她愣神的工夫,夏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