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婚姻,痴心托付,她处处示好,换来的却是他的冷漠跟无视。 可许知意不在乎,因为她深爱着陆决。 旗袍设计稿件被盗,抄袭污名滚滚而来,白月光的设计下,她被逼入绝境,他却只想拿钱了事。 深爱沦为笑话,许知意终于认清事实,陆决不爱她。 抹干眼泪,许知意写下一纸离婚协议,悄然离开。 ...... 三年后许知意作为旗袍设计传承人高调回国,身边优秀爱慕者无数。 冷清绝爱的前夫却把她困在洗手间的门口,咬着牙根,“许知意,你是我的!” 许知意淡然一笑,后退一步距离,眸色冷淡:“陆先生,我们离婚了。” 男人眼眶微红,手指轻戳着许知意的心口,低声微哑,“许知意,你没有心。”
第1章
跟陆决刚刚结束一场深夜荒唐时,许知意手机里收到了一条微信。
是一张孕检报告。
受检人:白念念。
白念念:【许知意,看见了吧?即便你跟陆决已经结婚了,他心里的人依旧是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明,
这个孩子,我们会生下来,一起培养长大,我劝你赶紧跟陆决离婚,别自取其辱,徒增笑话!】
许知意一直知道白念念的存在。
当年陆决出差车祸重伤,白念念为了完成自己的出国深造梦抛下了陆决,一走就是三年,了无音讯。
许知意忤逆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固执的在陆决身边贴心照顾了他整整三年。
三年后,陆决摆脱轮椅重新站起来,神情淡漠的问她,要什么?
许知意扬着笑意,脸颊微红,“我要你。”
如今,不过结婚月余,她就收到了这样的短信。
许知意此刻身上未着寸缕,她看着接了个电话就掀被起身的陆决,轻声问,“你要去哪里?”
陆决低头穿裤子,脸上早了没了刚刚沉沦欲念时的情动,面对许知意的询问,声音毫无波澜,“出去一趟。”
若是在从前,许知意是不会追问的。
这段婚姻里,陆决对于她没有爱,她一向有自知之明。
是她的贪慕,才有了这段婚姻。
她不敢开口,不敢奢求,她怕他会厌倦,也怕他给的答案会太残忍。
在跟陆决的这段婚姻关系中,她一向胆小,始终卑微。
可白念念不是别人。
她是陆决年少时爱恋的人。
白念念发过来的那张孕检单不断在许知意眼前闪过,她忍不住不问。
“陆决,你跟白念......”
话才刚刚落出几个字,陆决的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是电话。
陆决单手扣着纽扣,摁了接听键,“喂?”
喏大的房间静谧无声,唯有电话那头娇滴滴声音在屋内回荡。
“阿时,你过来了么?我有点儿难受。”
陆决,“嗯。”
“你过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带街口的那家桃花酥,我......有点馋那个味道,想的很。”
最后三个字,百转千回,也不知道这里说的想,是想桃花酥,还是陆决这个人。
陆决,平日在家里金尊玉贵,椅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男人,面对白念念倒是一求百应,痛快应了个“嗯。”
许知意愣了一秒。
前几天,她想吃那家的桃花酥,不过是叫陆决在车内等她一会儿,陆决当时说的是:“甜食吃多了不好,许知意,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该纵容自己的口腹之欲。”
所以,许知意已经不是小孩了。
但是白念念是?
许知意几乎都要气笑了,陆决头也未抬,脚步匆匆。
随着一声利落不迟疑关门声落下,屋内再一次陷入死寂。
她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被迫终止。
许知意一夜未睡。
打开手机,屏幕闪微博头条推送——
国外知名珠宝鉴定大师白念念与余氏总裁深夜幽会私人别墅,共度良宵八小时,疑旧情复燃。
这条推送下面的评论清一色的恭喜,其中最显目的是陆氏的企业微博号。
【未来老板娘好漂亮。】
许知意看着这条消息,心头一痛。
当初她跟陆决是隐婚,除了双方家人跟身边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她许知意是陆决的妻子。
外界只知道,许家的印刷厂许知意作为唯一继承人,因为公司内业务下滑,死皮赖脸的求着余氏给业务,甚至不惜端着笑脸倒贴陆决的冷屁股,成为陆决空暇时间里的床上消遣。
许知意抵达公司门口的时候,被一堆记者围住。
好事者问她,“许总,请问对于余总跟艺术家白念念的绯闻,您怎么看?网友都说他们郎才女貌,好事将近,请问,对此,您有什么要说到么?”
许知意面对镜头,大方柔柔一笑,“余总私事,我不好评论。”
表面这么说,心里却淌着血。
进了办公室,许知意就给陆决打电话,电话打了好几通后,才被接通。
陆决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进来,公事公办的口吻,不带丝毫感情,“喂,许总。”
“陆决呢?”
“陆总在开会。”
许知意刚要张口,秘书便说:“许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支是陆总的私人手机,现在是上班时间,您打他这个电话,是否不太合适?”
秘书是知道她跟陆决关系的。
可他面对她依旧能这么趾高气扬。
很多时候,下面人的态度,瞧的就是上头人的脸色。
陆决对待许知意向来随性,秘书打心里觉得,许知意在陆决这里,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当初说结婚,不过是因为白念念离开,否则,哪里轮得到许知意?
“我找陆决有事。”许知意没空理会秘书的态度。
“我说了,”秘书滴水不漏,“余总在开会,他今天会一直很忙,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先告诉我,我会替您转告余总的。”
秘书的这话落下,许知意在电话背景音那头听见了陆决的声音。
她刚要开口说话,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了。
许知意看着手机屏幕,直到页面都暗了,才缓缓回神。
之后的几天,陆决都没有回家。
电视上不断的爆出陆决跟白念念的新闻。
许知意咬牙再一次拨通陆决的电话,这一次是陆决接听的。
电话那头不再是固定的会议背景声音,而是轻柔曼妙的音乐,伴随女性轻柔的笑声,在许知意的耳畔当即炸裂。
“你......”许知意稳了稳呼吸,有些话,要当面问,当面说,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她没有在电话里头吵架的习惯,“什么时候回家?”
陆决:“不确定。”
许知意:“我有话问你。”
陆决那头停顿几秒,似乎在跟身边的人说话,声音挺轻的,带着点很浅淡的,许知意从未有过的柔,等几分钟后,回过来头,面对她时,音调里又染了几分冷意。
“我这几天没空。”
许知意再要开口,陆决那边已经不耐烦的冷声,“许知意,你知道我不喜欢麻烦。”
许知意愣住。
所以,她是麻烦吗?
她明明都还什么都没说。
他才是出轨,绯闻缠身的那一方。
却反过头来,说她麻烦?
许知意这几日紧绷的情绪达到了一个临街点,她颤抖着音调质问,“陆决,你还记得自己结过婚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许知意咬着牙,“你还记得,那三年,是谁照顾你的吗?白念念当初抛下你出国,你当真心里一点都不介意吗?”
问完这些话,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明显沉冷下去。
许知意知道,这是陆决不高兴的信号。
“许知意,摆正你自己位置,你应该清楚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你不是小孩子了。”
又来了!
又是这句话。
陆决,余太太。
应该永远是端方高雅,宠辱不惊,知信美丽,理智冷静的。
而不是,像个会吃醋发脾气的小孩。
“我不希望下次你再用这种无聊的事情来烦我。”
电话在下一秒被挂断。
挂断前的前一个音节,是白念念撒娇要买钢琴的声音,那声音娇柔,却让许知意浑身发冷。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像白念念短信里说的: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得到了余太太的位置,可也仅仅如此。
她以为的相敬如宾,以为的白首不离,只得一人心,终究是一厢情愿了。
当天。
微博再次推送。
【陆决余总以六千万元购入顶级钢琴赠与佳人,疑定情礼。】
许知意蜷了蜷手指,那一瞬间,破碎流血的心居然麻木的不知道痛了。
第2章
“许知意!你跟陆决到底什么情况?!”
“你是陆太太!法律上都认可的陆太太!”
“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白念念的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我记得你说过,白念念知道你跟陆决结婚了!怎么,现在小三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么?!”
许知意坐在办公室里,对面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陈琳。
此刻陈琳叉腰,怒火冲天的看着许知意,“许知意,你倒是吭声啊!你没看见白念念多张狂!”
“当初陆决重伤,是你给他输了血!是你一点点照顾着他重新站起来,你当初为他连护工的活都包揽了,哦,现在陆决身体好了,余氏重振雄风了,白念念也完成人生目标了,他们两好了!”
“那你算什么?!”
一句“你算什么?”震耳欲聋。
许知意看着窗外的晚霞,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是啊。
许知意算什么呢?
她也想问这个问题呢。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他们!”陈琳撩起袖子要去干架。
许知意转头,看着好友怒红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好累。
她眨着红了一圈的眼睛,轻声的疲累对陈琳说,“琳琳,我想跟陆决离婚了。”
陈琳浑身的暴躁在这一刻被摁了暂停键。
她迟钝了好久,然后才用不可思议的声音问,“宝贝......你......说什么?”
而后,她看见破碎成片的许知意在夕阳的背景下很轻的笑了一下,朦胧的晚霞在绝美的脸上落了一层浅薄的光,许知意轻轻重复:“对,我要跟陆决离婚。”
“你认真的啊?”陈琳眨了眨眼睛,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许知意,好久后,才问,“你......甘心吗?”
陈琳作为许知意的知心好友,目睹全过程。
老实说,她一直心里都挺震撼许知意的爱情观的,她也不理解,是什么强大的理由,在即便知道对方不爱自己,在连医生都说那个男人大概率要在轮椅上度过后半生后,她依旧挂着柔笑,一点点的给陆决做复健。
陆决前半生辉煌,遭遇断腿挫折,暴躁程度是连医生,心理医生都无法包容的地步。
最后没有护工愿意照顾陆决,是许知意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的照顾。
甚至可以说,没有许知意,就没有今天的陆决。
陆决在陈琳的眼里,曾经是一颗长歪了的歪脖树,面临被锯掉的风险,是许知意一点点耐心的牵引,才让陆决长成了如今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结果——
这棵树如今累累硕果,成为业内数一数二的翘楚,众人嘴里的钻石王老五,白念念就来摘果子了!
这事放谁身上,谁能忍?!
许知意看着陈琳,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带着认命,“不甘心,可......不然呢?”
她自问已经用尽全力。
可他无动于衷。
她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许知意回家的时候,佣人对许知意说:“太太,先生回来了,再楼上,说今晚想吃佛跳墙,跟芙蓉肉,八宝鸭,文思豆腐......您亲自来么?”
这几样菜,一直是许知意做给陆决吃的,当初在一次晚宴上,只因为陆决说了一句好吃,她就去学了。
她没下过厨,一度把一切搞的乱七八糟,十个手指没一个好的时,终于做成了。
其实不止下厨。
她还学会了弹琴,品鉴珠宝,古典乐的鉴赏,甚至连户外运动的偶一起学了。
可陆决还是不喜欢她。
“我来吧,”许知意放下包,撩了袖子,进了厨房。
期间,奶奶打了电话进来。
许知意拿着电话出去接。
“你跟陆决,最近什么情况?他跟那个白念念是又搞到一起去了吗?”
“知意,你应该要知道,你爷爷一手打下的印刷厂现在业务不好,都靠着陆决的扶持,你怎么就不能懂点事,把持着他一点呢?”
“五年了,铁杵也磨成针了,陆决总不能对你还没有一点意思吧?”
“你当初为他放弃旗袍技艺传承人这样尊贵的身份全力照顾他,他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
许知意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缓缓的晃着,眼神空洞也茫然。
在对面的人等着急时,许知意终于轻轻的无奈开了口。
“奶奶,对不起。”
对面的人安静了几秒。
“我好像......真的没办法了。”
奶奶:“你......”
“我要跟陆决离婚。”
陆决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下楼的时候,许知意已经把菜色都整齐摆好了。
餐桌上,陆决一言不发,许知意也没有开口。
许知意吃的不多,吃完后就坐在一边等,等陆决放下碗筷后,许知意才仰头对站起来的人说:“有时间吗?有几句话跟你说。”
陆决看了她一眼,察觉今天的许知意有点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上楼。”
“不用,”许知意也站起来,视线比陆决矮了几分,不过她情绪已经很平和了,她直直的看着陆决,轻声说:“陆决,离婚吧。”
陆决皱起眉头。
似不可思议会从许知意的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在他的印象中,许知意太乖了。
永远听话,永远用心,嘴角永远挂着淡笑,他做任何事情,她都只会说好,像个盲目没有自我的崇拜者。
当初她说要结婚,他只应了一句“好。”
没有婚礼,没有婚戒,连两家人都没有一起坐着吃过饭,她一个被许老爷子宠坏的娇娇女,带着一箱子行李在外界看来无名无分的就住进了陆决的别墅里,当了外头人嘴里的说的金丝雀。
陆氏需要一个听话不麻烦的陆太太,这几年,许知意一直做的很好。
只是最近......
陆决揉了揉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叹气,“还要闹?”
“许知意,有意思吗?”
“你觉得这样闹,对你而言,有什么益处?”
“你别忘了你爷爷那岌岌可危的印刷厂,是谁在扶持!”
是陆决在扶持。
现在是网络化的时代了,印刷厂接连倒闭,当年富甲一方的许家,如今也终究是落魄了。
最后一家印刷厂是根基,是念想,爷爷身体不好,可终究是记挂,这些年,也确实是陆决在帮忙才算勉强维持。
于是,这似乎就成为了许知意感情里不纯粹的因素,陆决拿捏许知意的筹码。
许知意轻轻叹气。
她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身姿优越,身宽体阔,192的高个子穿什么都好看,优越的脸庞,外加不俗身家,里里外外哪里都好。
可这男人,没有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