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穿到架空年代, 秦悦一睁开眼,便遭到了极品奶奶的毒打。 奄奄一息的娘,瘦的像豆芽菜一样的妹妹,懦弱无能只知窝里横的爹, 更有大房三房狗仗人势为虎作伥。 她们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该如何活下去? 好在,她带着技能一起穿越了, 妙手如神机,腐朽为神奇。 她们将日子越过越好。 可这时,那些眼红的垃圾亲戚却找来了。 什么? 她是他们养的? 钱也要分他们一半? 呵呵,秦悦冷笑连连,二话不说便举起镐头。 “娘子,且慢!”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小心扶住秦悦的身子, “宝宝要紧,这种小事儿让我来!” 后来啊,秦悦才知道,重要的是不是生在哪个时代,而是在那个时代一直有人给你遮风挡雨,陪你风雨同行。
第1章
“娘,求求你,别卖大丫,求求你了......”
“不要卖大姐,不要卖大姐......”
“滚开,一堆赔钱货!”
“娘,求你不要......”
秦悦是在嘈杂声中醒过来的。
艰难地睁开眼睛,还没等看清楚状况,突然被人拉了起来。
啊,好疼,手腕好似要被掐折了。
本能的使劲全力一甩,手终于获得了自由,人却又重新跌坐在地上。
好疼,浑身怎么这么疼,尤其是脑袋,眼前直犯晕。
“哎呦!”
秦老太太被甩了一个倒仰,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她今年五十二岁,十几年前秦老爷子因病死了,她便成了家里的老太君,根本没有人敢反驳她的任何意见。
可今个最不受待见的一家都出来跟她作对,还敢跟她动手,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你个赔钱货,居然敢对我动手,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老大家的,给我狠狠的打。”
“知道了,娘。”
秦大媳妇张翠花长得膀大腰圆的,虎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走近秦悦,抬手就朝着她的脸打去。
秦悦眼前直晕,以至于危险靠近都没反应过来。
眼看着蒲扇般大小的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脸上,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冲到了她的身前。
啪!
清脆的巴掌声终于震醒了秦悦。
愣愣地看着挡在身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五六岁,枯草般的乱发肆意披着,破旧的衣裳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看着极为不合身。
从后面看不到她的脸,却挡不住已经肿起来的脸颊,她害怕的浑身都在抖,仍然死死地护在秦悦的身前,“你,你不许打我大姐。”
秦老太太原来等着看死丫头被打的满地求饶呢,没想到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不听话的。
顿时一张老脸变得狰狞难看,“好啊,反了天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这些赔钱货。”
边说边拿起墙根的一个木棍,照着秦悦她们就打了下去。
“不要!”
一道身影在木棍落下之前奋力地将秦悦和小女孩护在了身下,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起。
“啊!”
木棍应声而断,可见力度之大。
“噗!”
李玉莲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娘!”
秦二丫吓得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满是惊恐。
秦老太太也被吓了一跳,不会死了吧!
虽然是家里的儿媳妇,但是真要是被打死了,里正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气闷地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半截木棍,心想,这贱骨头可真不禁打。
“你们,没事吧?”
就在这时,李玉莲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嘴角的鲜血极其刺眼。
秦悦原本也被吓傻了,当触及到那担忧的眼神时,脑袋里瞬间炸了。
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涌入,片刻后,迷茫的眼神中带着心疼,“娘,我们没事。”
她是秦悦,也是现在的秦大丫。
她穿越了,穿越到了架空历史的古代。
有了秦大丫的记忆,感同身受了她的一切。
再想到李玉莲为了救自己才会受伤,秦悦心中酸涩不已,前世爹娘不爱的她,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而此刻原本有些懊恼的秦老太太,一见人还能说话,瞬间又来了底气,“既然没死,就赶紧给我起来干活,这都几点了,你是想饿死我啊,我告诉你们,后天吴员外家的人来了,痛快的给我跟着去,谁要是敢再给我整幺蛾子,我手里的木棍可就不会这么轻饶了。”
人都被打得吐血了,还叫轻饶?
秦悦怒火中烧,恨不得让她也尝尝木棍的滋味。
可惜,她才醒过来,脑袋还有些晕,应该是之前原身为了反抗被卖的命运,撞墙时有些脑震荡了。
秦老太太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冷哼一声,丢下半截木棍,大摇大摆地朝着上屋走去。
张翠花也学着她的模样,高抬着下巴,回了自己的屋。
秦家一共三房,秦老大,秦二,秦老三。
秦老大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也成亲了,同样生了一个儿子。
秦二就是秦悦这一房,只有两个姑娘,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古代,生不出儿子的李玉莲自然不受待见。
秦老三是秦老太太老来得子,只比秦大丫大三岁,今年十七,至今未成亲,在城中读书,秦老太太就指望他能考上个一官半职,以后好做官家老太君呢。
所以,最是偏爱秦老三,可对秦老大也不差。
于是,家里所有的活,就都落在了不受宠的二房上。
就连八岁的秦二丫都不能幸免,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山脚下打猪草,采野菜,却不给口正经饭吃,才导致她明明八岁,却因为营养不良,看着只有五六岁大。
秦大丫和李玉莲更是一天到晚脚不占地的干活。
就连秦二这个亲儿子,那也是承包了地里所有的活,每天忙到天黑才能回来。
此刻,院子中就剩下秦悦母女三人。
秦悦忍着头晕,和二丫一起小心翼翼地扶起李玉莲朝着她们住的房子走。
秦家院子一共有一间正房,三间偏房。
秦老太太自然是住正房,每个儿子一间偏房。
可后来秦老大的大儿子秦大郎要结婚,房子就不够了。
秦老太太强硬的下令,秦二一家搬到柴房里去住,给新人腾地方。
秦二懦弱了一辈子,根本不反抗。
李玉莲虽然心有不甘,可出嫁从夫,丈夫都不说话,就更加没有她开口的份了。
简陋的柴房,整个屋里就只有一个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一家四口都挤在这里,秦悦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可现在也不是解决这个的时候,眼前李玉莲的伤势更加要紧。
赶紧将人扶躺在床上。
李玉莲此刻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出气多进气少。
“大姐,娘没事吧?”
秦二丫眼泪在眼圈打转,害怕地颤着音问。
秦悦同样脸色难看,心里更是着急。
李玉莲现在肯定是不好了,如果再不找大夫,可能都挺不过今晚。
可看病要银子啊。
他们家的银子都掌控在秦老太太的手里,就算现在去要,她肯定也不会给的。
找秦二?
心中刚有这个想法,就被秦悦打消了。
那就是个懦弱的男人,他娘说啥就是啥,从来就不会反对。
李玉莲的娘家也同样指不上,一是离得远,二是,对这个姑娘更是可有可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咳咳......”
突然,李玉莲剧烈的地咳嗽起来,噗的又吐了一口鲜血。
第2章
秦二丫到底年龄小,吓得立马扑到了李玉莲的身上,“娘,你怎么了?娘,你别丢下二丫。”
秦悦也吓得不轻,见李玉莲吐过之后,彻底晕了过去,知道再不能耽误了,咬了咬牙,将二丫拉起来,快速交代,“你看好娘,我很快就回来。”
“大姐,你去哪里?”
秦悦此刻就是二丫的主心骨,见她要走,吓得赶紧问。
“我去给娘请郎中。”
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秦二丫茫然地站在床边,喃喃地道:“可,我们没有钱啊。”
秦悦自然知道这一点,她们没有,有人有啊。
将人打成这样,却不负责,哪有这么好的事。
今天,她就是豁出去了,也必须弄到钱。
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义无反顾地走进正房。
秦老太太正悠哉地躺在炕上假寐。
听见动静掀了掀眼皮,见是秦悦,才不高兴地起身,“这么长时间才弄好饭,我看你们就是想饿死我,一家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她以为秦悦是来叫她吃饭的,起身刚要穿鞋,就听见了一句让她差点摔掉地上的话。
“给我一两银子,我娘被你打伤了,需要银子请郎中。”
银子对于秦老太太来说,那是除了秦老三以外第二重要的,听到秦悦的话,瞬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双眼暴突地瞪着她,“你个死丫头说什么?我告诉你,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一个铜板你都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天天光吃饭不干活的赔钱货,还敢管我要银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抄起地上的鞋子就朝秦悦砸了过去。
秦悦连忙闪开,“你打伤了人,难道不应该给钱吗?”
“给什么钱,一个不会下蛋的鸡,看什么郎中,还敢要钱,她也不嫌臊得慌。”
秦老太太刻薄的话刺激的秦悦心里泛起了疼,脑袋一阵阵眩晕,前世的记忆变得一片模糊,可有些记忆却异常清晰。
小的时候,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家里人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活永远是她做,打骂永远是她受,好东西却永远是弟弟的,如果不是义务教育,她连小学都念不完。
后来,她靠着捡废品,打黑工,半工半读才念上大学。
再往后面的事情她却记不清了。
也许是刚穿过来,头又撞到了墙,出现了局部性失忆吧,秦悦暂时也没时间细想。
秦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
秦悦实在不想听下去了,大声的喊道:“你如果不给我银子,我就去找里正伯,让他给我娘做主。”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随后就是恼羞成怒,“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拿里正吓唬我,我非打死你不可。”
秦老太太光着脚就来打秦悦,秦悦快速躲闪,嘴上却也没闲着,“我没吓唬你,我说到做到。”
“你做到个屁,我调教自己的儿媳妇,你就是找到县太爷那里也没用。”
“现在虽然是以孝为先,但是,杀人也是要偿命的。”
这里的民风就是如此,就算家里的长辈做错了事,但是,身为晚辈也得受着,否则,被告个不孝之罪,那是要蹲大牢的。
可前提是,人得好好的活着。
秦老太太追打的速度明显慢了半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难不成,那贱人真要死了?
之前明明还说话了呢,怎么就要死了呢。
思绪乱转,随后想到,肯定是骗她的,就为了骗她的银子。
心中更加气愤,这二房不止全是赔钱货,现在居然还想反上天了,追打人的力道比之前还要加重几分,“那贱人就算是死了,也是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秦悦本来就晕,这下没能躲过去,肩膀上重重的挨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炕沿才站稳。
眼见巴掌又要落下,赶紧抬手抓住,狠厉地瞪向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被她瞪的一愣,仿佛被饿鬼顶上了似的,身子忍不住有些软。
秦悦这才开口,“这话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娘要是真死了,官府的人一定会来验尸的,到时自然会真相大白。”
秦老太太脑子里联想到李玉莲身上的伤,害怕地忍不住抖了抖。
秦悦接着道:“亲娘杀了自己的儿媳妇,到时,我那亲三叔,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参加今年的乡试了。”
秦老三就是秦老太太的逆鳞,一旦触及到他的事情,都会被重视。
“你,你要是敢胡说,我杀了你。”
秦老太太面目狰狞地瞪着她。
秦悦根本不怕,冷哼一声,“你杀吧,那样你身上就有两条人命了,到时,我那亲三叔恐怕连学院都待不下去了。”
“你......”
秦老太太气得浑身乱颤。
秦悦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又道:“你是不是想说,杀了我和娘,就说我们自己死的,没有人会怀疑到你身上?呵呵,我那亲三叔可是读书人,身为亲娘的你,难道这般无知?”
“你,你什么意思?”
以往秦大丫跟他爹一样,懦弱不知反抗,今天突然这般犀利,还真是唬住了秦老太太。
“一家先后死了两个人,就算你们隐瞒不报,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们能瞒得住吗?”
勤老太太不吱声了,脸上浮现了几分犹豫。
她平时当家做主惯了,可真要她杀人,她也就嘴上说说。
可要她真拿出一两银子,那比剜她的肉还疼。
犹豫再三后,在衣服里层缝的口袋里,抠抠搜搜地掏出了十几个铜板丢给了秦悦,语气强硬地道:“就这些拿着赶快滚!”
虽然与自己说的数有很大差异,但是能要到已经不错了。
秦悦也没再继续纠缠,拿着铜板匆匆离开。
刚跑出门,就与鬼鬼祟祟躲在门口偷听的张翠花以及秦大郎媳妇董月娥撞了个正着。
“哎呦。”
张翠花痛嚎了一声,接着一点不犹豫地骂道:“你个死丫头赶着投胎去啊,你......”
这一家打骂二房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秦悦暂时没时间没搭理她,绕开直接跑了。
张翠花骂了个寂寞,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难受得紧。
董月娥在这时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睛依旧贪婪地看着跑出门的秦悦,“娘,奶给她钱了。”
张翠花也想到了刚才偷听见的话,神情变幻莫测。
她们大房一家虽然不用干家里的活,可秦老大和秦大郎每月在镇上做活挣到的钱却必须全都交给秦老太太,所以这平日里的日子过的也是紧巴巴的。
现在,秦悦只凭着几句话就要到了钱,她的心,活了。
二郎再过两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有了钱,才能找个更好的。
秦老太太刚损失了十几个铜板,正不痛快呢。
听见外面的动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冲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