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九年看清一个男人,用了四个月的筹谋来了结这段因果。...
第1章 01
我学历不高,容貌普通。
我没有重生,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我花了九年看清一个男人,用了四个月的筹谋来了结这段因果。
我想未来的路必定是花团锦簇的,山间的孤魂必定是残破凋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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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外面的门被砸响,紧接着便是骂声。
(郑飞!开门!别躲在里面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我可告诉你,就是把你家给我拆了,你去卖肾,也得还钱!)
敲门声混着难听的喊骂,我看着缩在椅子上的郑飞,心里一阵火起。
我推了他一把,问:(是不是又去赌了?我跟你说赌博害人命啊,现在好了,他们天天来家里闹,这样躲着啥时候是个头啊。)
他阴郁地坐在那里,脸色灰白,神情恍惚,只有否定的呢喃。
我用手指戳他的肩胛,大声质问:(我在这边支个馄饨店,好歹还有进账。你呢?晚上那么晚不回来,偏偏说跑什么业务,我看你现在一天天脑子拎不清。你这样,难不成你是去找小三了?)
郑飞突然发了狠,站起来扯着我的臂膀,说:(我只是投资失败了,股票你懂吗?虚拟币你懂吗?什么不懂就别瞎说。)
他用力一推,腰窝撞到了桌角,一时间痛得紧。
我看着暴躁的他,也不知道触到了他的哪片逆鳞,碍于男女力气之悬殊,便也服了软。
我们两人坐在两边,一时间相对无言。
郑飞先打破了沉默:(你还有多少钱,先拿点出来,这次我一定成功。)
我看着眼神有点飘忽的郑飞,未平息的怒火又翻涌起来,拍着桌子说:(钱钱钱,又要钱,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是又要到哪个销金窟里面去了吧。我跟你讲,没钱!要有钱,我就是喂狗也)
我话还没说完,他便甩了我一巴掌。
我尖叫:(郑飞,你怎么敢的?)
他又抽了我一巴掌,揪着我的衣领,把我从椅子上扯下来,拖到厨房边,把冰箱门打开,把我拔起来,推着我的头抵在冰箱的储物架上。
(说,钱在哪里?)
我不想家里仅剩的存款被消耗一空,咬牙不透露一言半语。
他便用冰箱门狠狠地砸,老旧的冰箱门被撞得弹开。
我的脑子钝钝的,眼前又好像模糊一片。
形同鬼魅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再不给,我就打死你。)
猛烈的撞击裹挟着寒冷的空气,让我感受到命悬一线的滋味,寒意很快从我的尾椎骨蔓延到四肢。
我怕了,大喊:(我错了,在衣柜左下层的抽屉里,钱全都在那儿。)
他放开我,我顺势滑落到地上,痛意让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脑子里混沌一片。
但我知道,我得爬出去。
郑飞在衣柜里翻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钱,在卧室里大喊:(王秀娟,钱呢?)
他跑出来,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卧室里,将我的头狠狠撞向衣柜门,说:(别给我耍小聪明,乖乖把钱给我找出来,不然有的你死的。)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支起身体,在他翻得一塌糊涂的衣柜里找,颤颤巍巍地把放在一件羽绒服口袋里的15万的存折翻给了他。
郑飞用存折拍着我的脸,在我耳边轻飘飘地说:(哼,这不识相多了。你呀,想想你的家人,否则,死的不只你一个。)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汗毛乍起。
郑飞把门重重一关,我依稀听见楼道里他在和邻居解释。
(本来想给秀娟挣个房子,借钱搞股票,股票跌了。这几天催债的打扰到大家了,我郑飞在这里陪个不是。)
第2章 02
2
这几天,郑飞再也没有回来,催债的人却一直很勤快。
我没钱去医院看伤,便在家修整了几日。
等我感觉头痛好多了,便去我的馄饨店继续干活。
我死也不会想到郑飞会变成如今这样,9年前的他对我承诺一定给我赚一个大房子,而如今,全化为乌有。
到了夜晚,我将今天的大部分盈利给了债主,揣着仅够温饱的钱回了家。
屋里没有开灯,当我把钥匙放在桌上时。
坐在沙发里的郑飞幽幽开口:(回来了?)
我吓了一大跳,却见郑飞走过来跪在地上。
他拽着我的裤脚,道歉的声音很大,我几乎都能背出来他说的内容。
(对不起,老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动手,现在你要骂便骂我,要打便打我。)
(是我太心急了,我着急着想给你一套房子,我脑子又笨,所以这才犯了错。)(你原谅我吧,老婆。)
他的话与我想的完完全全重合。
我看着他跪坐在地上自扇耳光,不由觉得他的把戏耍得太好。
他自认为能够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来,骗得大家能够做他买房租房的常客。
他这一出好戏也并不是做给我看的,也是做给楼道里的邻居看的。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我不为所动,自己洗漱睡觉。
我翻来覆去,感觉9年的一切历历在目。
我和郑飞是相亲介绍认识的,我和他家都家境一般,我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营业员零件厂工人刷碗的都干过。
郑飞文化水平也不高,早早地就出来当房地产销售,但为人温和,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双方都觉得家庭条件相当,就草草结了个婚。他曾许诺我,一定能在连城给我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我也就这么信了。
结婚第五年,他被人骗去赌博了,把我们咬牙节省下来房子的首付全都赌输了,他曾向我下跪发誓一定会经营好自己的家。
我听了周围邻居,郑飞父母的话,他们说结过婚的没文化女人就没人要了,也没有啥好未来。
我信了,接下来的四年就如之前的5年一样平平淡淡。
直到四个月前,他开始情绪不稳定,家里的钱也慢慢地消失不见,我们又开始了争吵,我知道一切不幸又开始卷土重来。
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容忍了,我要离婚。
这个决定让我有些睡不着,我常有失眠,易惊醒的毛病,便常备着安眠药。
我打开床头柜上的药瓶,想了想,减少服用量,缓慢进入睡眠。
日子变得平稳起来,好像是一切都回归到了正轨。
郑飞几乎每日回家,时常夜不归宿,我也每日把自己的盈利给债主。
但这看似平常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那晚,郑飞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我没有他的开机密码,但能看着一条条消息不断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