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您找了十几年的那个女人叫苏宛,她是您的前妻,已经……死了!” 薛寒恨透前妻毁了自己的人生,对她日日冷眼侧目,却从来没料到自己寻找多年的人就是她,等再听到她的消息时,留下的只有她的死讯。 雷雨交集的深夜,他痛心疾首跪在她的坟前。 “老天爷,我的命给你,你把她换回来好不好?”...
第一章 结婚纪念日
“你回来了。”
餐桌前摆放着早已凉掉的晚餐,桌前坐着的女人从两个小时前就目不转睛盯着墙上时钟,一直到凌晨,总算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局促的站起来。
薛寒进入房间,一眼看到女人和摆在室内桌上的食物,眼里只有厌恶,“你在耍什么把戏?”
早已习惯他的冷漠,然而对上嫌恶的眼神,苏宛心口还是生疼,轻声说:“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在等你。”
说起这个,薛寒眉头皱起,几步上前直接把餐桌上食物一扫,盘子皆摔落在地,苏宛还没来得及错愕,身体被猛地一压在餐桌上,男人毫不客气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仿佛一用力就能捏断她的脖颈。
“就这么迫不及待?”
从来都不温柔,苏宛已经习惯,可几个字仿佛提醒她如何低贱一样,她的身体很冷,心更冷,低着头遏制着内心的苍凉,小声说:“我没有这么想…”
“不干不净的女人,自以为狡辩有用?”
仿佛听到一个笑话,男人眸光幽深,压根没有理会,见她紧紧拢着衣服,活生生他是禽兽一样,他又反感,只觉多跟她呆片刻都觉得浪费时间,随机起身。
这时,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摆。
“我听说苏薇薇前几天已经回国。”
薛寒轻蔑的视线斜倪过去,他从没仔细看过这张脸,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看,只对她提起这事厌恶。
看到他神情,苏宛心怯,还是鼓起勇气认认真真说:“陪我七天,我就跟你离婚好不好?”
她怕他不答应,继续恳求:“我是说真的,爷爷那边我会去说明。”
结婚到现在,薛寒从没有给她好脸色,就算到了现在,提的是他想的事情,他对她也是不屑和鄙夷。
“苏宛,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说完,他像丢弃一块破布一样,丝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她的手回去房间。
等他走了,苏宛狼狈从餐桌上爬下来,蹲下身去捡地上破摔的碗碟。
颤抖的手略过破碎玻璃,一下子扎出血珠,手上的疼意不及心中的疼,苏宛浑然不觉。
“太太,我来收拾吧,您今晚要吃药吗?”
佣人猜到这家男女主人发生不愉快事情,直到在客厅没什么动静之后出来,例行临时避孕药用托盘端出来。
几个月前她不小心怀上孩子,他让人把她送到手术台拿掉孩子,后来的每一次,都逼着她吃避孕药。
她令他更加厌恶,今晚他不会再碰她,苏宛知道。
但还是端起水,当着佣人的面吃完回去房间,而后孤独的坐在床上,拿出今天刚检查出来的一份体检表,目光定格在病历表上面的‘脑瘤晚期’字眼,恍然出神。
“手术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三。”
在薛寒眼里,她就是连条狗都不如的东西。
可薛寒却不知道,她甘于存在这样卑微的婚姻,是因为,她爱他,仅此而已。
第二章 她从来不是我的妻子
薛家是是宣城权势不凡的家族,两年前薛家老爷子给唯一的亲孙子寻找妻子时物色到了同样在宣城小有名气的苏家,可薛家和苏家两家即将拍定婚约之时,苏家的大女儿苏薇薇因为病重出国,为了不丢失攀附机会,苏家将前妻所生女儿苏宛灌了迷药送给薛寒。
那一晚,床上并没有印证贞洁的红色标记,薛寒恶心她,却不得不被逼着娶了她。
此后两年,薛寒从来没正眼看她,连话也不屑跟她讲,唯一的交集甚至屡屡用刀锋一样的语言侮辱她的身心。
谁也不知道,苏宛暗恋了薛寒十几年。
苏宛永远记得,小时候在各家家族聚会上被欺负时,有个小男孩站出来保护自己,小小的身体,像大山一样让她印象深刻,那个人就是薛寒。
虽然婚后被薛寒厌恶着,她也甘心默默付出自己的爱意,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苏薇薇前几天回国,且在回国的第一天,就被各大媒体暴露当晚和薛寒双双酒店出入的画面,苏宛才意识到,原来薛寒心中的白月光是苏薇薇。
卑微的婚姻,当头一棒的病危通知,都让苏宛开始审视自己残存的时间。
拖着沉重的身体入睡,苏宛唯一的念头只有一个——七天,只要七天,她会永远离开。
第二天,苏宛去苏家给母亲上香。
母亲是苏父第一任妻子,去世后父亲又去了现在的苏夫人,父亲和继母对两人亲生女儿苏薇薇疼之入骨,对她则历来都侧目,她早已习惯。
好在今天苏父和苏夫人不在,她可以安心祭拜。
结果进去祠堂,母亲的牌位怎么都没看到。
苏宛转身急切找人问清楚,大厅里面只有插着双手傲视着她的苏薇薇。
“好久不见,苏宛。”
苏宛和苏薇薇有血缘关系,然而苏薇薇从来不屑和她当姐妹,两人一直不和,这回苏薇薇回国,姿态还是和以往一样高傲。
“找不到你母亲的牌位吧。”苏薇薇悠悠然,大摇大摆的讥笑,“刚让人丢了。”
乍一听,苏宛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几年前是因为我出事不得不拉你去当替身,现在我回来了,你就该主动离婚,把薛太太的位置还给我,丢你母亲的牌位只是一点小教训。”苏薇薇扣着自己的美甲,说得理所当然。
“你!”
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她来,为什么要去欺负已逝之人唯一的尊严。
如此卑鄙无耻,苏宛气愤不已,抬起一巴掌就过去。
不料,苏薇薇“啊!”的一声坐倒在地。
还没等苏宛反应过来,苏薇薇竟然脆弱的嘤嘤哭泣:“苏宛姐,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打我?”
与此同时,苏家院子门口,薛寒竟然出现在舒家,伴随着一声厉喝,薛寒几步愕住她的手腕:“住手!”
“你知道她……”
“闭嘴。”
薛寒根本没打算听她解释,一把将她推开,将苏薇薇扶起来。
历来薛寒对苏宛成为自己妻子的原因就厌恶异常,对她的印象也是只有心机虚伪,只当确实是苏宛在欺负人,怒斥:“道歉。”
“阿寒,你别生气,苏宛姐肯定是误会什么才打我。”
如同有了依靠,苏薇薇就势靠在薛寒怀里,十分惹人怜惜。
这一幕,是苏宛从未见到的薛寒的柔情,深深刺痛她的双眼,强硬忍着痛楚,“我不会道歉。”
出乎意料的固执,不是之前在他面前虚伪唯唯诺诺的模样,薛寒嗤笑她今天转了性子,懒得再理会她,将苏薇薇抱走。
“阿寒,苏宛姐没事吧?她是你的太太……”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妻子。”
那种笃定而不屑的语气,一下子将苏宛的心撕裂成好几瓣,两人走后,她的大脑在泛疼,眼眶不自觉酸涩,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