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时,我喜欢你,低落了尘埃也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方星月 她比姐姐更先喜欢冷时,冷时却喜欢姐姐,不争不抢她低落尘埃。 姐姐死了,她愿意做姐姐的替身,可笑的是她连替身都不配。 这辈子,方星月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豆蔻年华时遇见了冷时,桃李年华时一意孤行嫁给了冷时。 方星月,一遇冷时误终身。 读者群:910273634...
01 冷时,我们的孩子没了
“少爷,夫人小产了,现在在急救室,夫人说想见你……”电话里急迫又慌张的声音。
“照护好她,我晚上过来。”
迷雾很重,墓地清冷,雨声淅淅沥沥。男子撑着黑伞,神情伤感,冰凉的雨落在他宽大的手掌上,替墓碑上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女遮住水汽,指腹轻轻横扫她的眉眼,她依旧笑得灿烂,眉眼如星。
正如他初见她之时。
“流月,我又来看你了。”男子脸上带着宠溺的浅笑,冰冷的脸庞总算染上一丝人间烟火气的温度。他蹲下来,深情的诉说这这三年来流月不知道的事情。
“星月很好,我娶了她,现在她怀孕了。”他声音清冷,脸庞俊隽。
他历经沧桑也痛失所爱。
“流月,我好想你。”
雨势越来越大,落在伞上的声音能引起耳鸣。
“流月,你看这雨像不像三年前我们婚礼时下的那场雨,也是这么大…像不像我第一次见你时的那场雨……”男子忍不住露出了怀念的微笑:“呵…那时候你傻乎乎的撞进了我怀里,撞进了我心里。”
“流月,寒温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星月小产了…也好,让我的孩子提前来陪着你,省得你孤单。”
怀里的电话一直在响,男子终于皱了皱眉头,他抚着照片上灰白的笑脸:“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照护星月,你在天堂里放心。”
孤零零的墓地里,只有慕流月的墓前摆了一束圣洁的百合花,围绕着墓地一圈都是含苞欲放的百合花苞儿,或许这场雨下完了,花儿也会盛开。
方流月,冷时心里最爱的女人,他唯一承认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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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是朦胧的惨白,视线昏暗,白枳的灯很晃眼。
“夫人夫人您醒了!”
听见侍女的声音,方星月眼泪顺着眼尾流了下来。手很重很痛,上面插着针管,身上的麻药感还没有完全褪去,她咬着牙将手覆上小腹,声带嘶哑发不出任何声音:“冷时呢?”
“夫人别担心,少爷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方星月扯着虚弱的薄唇,眼泪不尽:“寒柔,我的孩子没了。”
寒柔已经哭的满脸泪水,她真的太心疼夫人了,若不是少爷那天晚上喝了酒,夫人也不会动了胎气,然后小产。
“夫人,你还年轻,孩子会有的,孩子会有的,你不要伤心不要伤心。”
方星月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也止不住眼泪的流淌。
“打电话,让冷时过来。”
寒柔擦干眼泪,小声道:“夫人,刚刚给少爷打了电话。”
“再打。”
寒柔还没有将号码拨出去,冷时的电话便进来了,寒柔欢喜着将电话放在方星月的耳旁:“夫人夫人,少爷打电话过来了!”
“星月。”冰凉的两个字没有任何的情绪,方星月听见冷时的声音,顿时眼泪更加控制不住了,她紧紧的握着拳,指甲嵌入肉中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冷时,我们的孩子没了。”
02 春雨很凉,别感冒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寂静,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寒柔吓得晃着方星月的肩膀,眼泪哒哒的落在了洁白的被子上。
“夫人,呼吸,你别憋着气,你呼吸啊!”
原来,冷时不说话时她连呼吸都忘了,哪怕看不见,她都知道冷时皱着眉,而且很不耐烦。
“星月,公司有事,你好好休息。”
“冷时……滴滴滴……”
冷时,我们的孩子没了……他就这么没有耐心啊,除了对姐姐外,冷时对谁有过耐心呢?
这一夜枯等,哪怕虚弱疲惫至此,她都不愿意闭眼。
她不愿意相信冷时这么无情,哪怕不为了她,也要为了她腹中的孩子过来看看她,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
冷时没有来,等到破晓之前,窗外一片漆黑,她侧着头看不见即将出现的曙光。或许姐姐死了,哪怕她嫁给了他,她的婚姻里也不会有曙光。偶尔的微光不过是冷时把自己当成了姐姐的替身。
虽然她和姐姐一点都不像,这三年里,她复制了姐姐所有能够复制的一切,就差去整容。服饰、性格、爱好,哪怕连微笑,她都学得九成像。
“夫人,您不能再熬下去了,不然对身体不好,少爷叮嘱过了,让我们好好照顾您,您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好的……”
刺痛,昏迷。
方星月苦笑着。
寒柔,冷时关心我死不死,也是因为姐姐啊……
再次清醒,已是华灯初上,医院的灯也换成了姐姐喜欢的橙光,窗台上摆着鲜艳的百合花,窗户半开,夹杂着细雨的风带动花香,满室都是百合淡淡的味道。
“醒了?”一道阴影覆盖下来,带着些许冷气,显然是刚刚从细雨中赶来。
“冷时。”哪怕来迟了,方星月也高兴,最起码他来了,他来了就好。
她伸手,想将他西装上的两滴雨滴擦干,冷时倒是配合,俯下身凑过来,寒柔细心的搬了一张软椅过来,带着一众医生护士悄悄退下。
手触摸到冰凉,她亦没有错过冷时的皱眉。他不愿意她的靠近,冷时很好,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完美男神,除了姐姐,他不愿意碰任何一个女人,包括她。
方星月虚弱的讨好:“春雨很凉,别感冒了。”
冷时的电话响了,他朝着方星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拿着电话走向窗前,温柔的抚摸着娇美的百合花的花瓣。
接完电话,冷时在她病床前站了27秒:“公司有事,你好好地,别出什么事情。”
“咳咳咳……”冷时一走,方星月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和咳嗽,整张虚弱的小脸被痛苦折磨得翻来覆去。
寒柔进来,连忙将百合花都收拾了出去,关了橙灯将医院的白炽灯打开。
“医生医生,夫人花粉过敏了,快过来看看!”
细细的红疹,遍布全身,和心一样,又痒又痛。
“夫人,你又是何苦?”寒柔在哭,她实在太心疼这个才22岁的女孩子。
“把这些都撤了吧,冷时不会再来了。”方星月说完,又让寒柔叫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侧着头看着灯火阑珊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