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九大古神之一的黎迦,因在天魔大战之中受了重伤,不得已寄居于琉璃盏中休养生息。...
第1章
我原本是九大古神之一的黎迦,因在天魔大战之中受了重伤,不得已寄居于琉璃盏中休养生息。
出来后,听闻他要大婚了
我被他当成魔族关入天牢,我身上的确沾染魔气,还因此毁容,他没有认出我来
他幼时因贪玩,在琉璃盏中烧草药,却机缘巧合供养了我,后来魔族攻入天界,我救了他,并且在人间一直照顾他,知道魔族再次来犯,他因为保护我被伤,我从他身上吸走魔气,因此堕入魔道,容颜尽毁
如今他为了他的妻子,要取走我的气韵,我再也镇压不住我体内的魔气,最终成为一句冰冷的尸体
原来当年竟是如今的天后冒充是救天帝的人,骗来了跟天帝的姻缘,天帝知道真相后,追悔莫及
01
刚从琉璃盏出来,我就听到外面吵嚷的厉害。
我靠声源进了些,这才听清了几句。
「这九重天上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这天后原本是妖界的女子,是万万配不上天帝的。」
「两位星君可莫再言了,再晚些,恐讨不上天帝的喜酒了。」
我皱了皱眉头。
「天帝?」
大抵如今是柏怀做了天帝,可妖界女子和喜酒又是何意?
我不解,柏怀可是忘了在凡尘中的那些互诉衷肠,更不解,究竟那人有何种好处才能打动他的心。
我首次失了神,藏匿了气息和他们这些神仙一同走进殿内,殿内处处可见红色的窗花和囍字,我似乎听到自己发出疯魔了一般的轻笑。
「此处魔气横溢,各位仙家切莫大意。」
我听到那人的声音,极度熟悉,此刻又无比的陌生。
我愣在原地,他走到我身旁的时候召出了捆仙锁,还不等我反应,他便拿那捆仙锁捆住了我。
我瞳孔放大,盯着他有些震惊。
柏怀一身红衣,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身旁的女子是妖族,生的也妖媚,偏偏还带着一股凌厉。
可我没能呆在天宫多久,他便差人将我压入大牢。
「天帝大婚,竟遇上魔族捣乱。」
「谁说不是可是晦气。」
「那魔族好似还魔气四溢看得出是个厉害的角色……」
一口一个魔族,可我又怎会是魔族,我只不过是被魔气侵染一时之间走火入魔,没能除净这周身的魔气罢了。
我原本是九大古神之一的黎迦,受万人敬仰,只是在天魔大战之中受了重伤,而后灵力低微,这才不得已寄居于琉璃盏中休养生息。
而后种种,皆非我之所愿。
可事情成为现在的样子,我定然也是不能置身事外。
那些守着我的仙兵对我百般凌辱,万般折磨,可我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从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前尘种种,皆是过往,可我还是想拼了命的留下。
「本尊要见柏怀。」
任那些人如何侮辱,打骂,我都是这一句,从未再言说其他。
「一魔族有何颜面自称本尊,又怎敢直呼天帝名讳,我瞧着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清楚的看着他挥鞭向下,可不等苦楚落到我身上,我看到了那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下去!」柏怀眼里带着怒火,我还以为他认出我了,在他解开绳子的一刹那,我想抱抱他,可他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就这样死死的盯着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
「说,你魔族之人,为何又上天界?」他居高临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丝毫没有怜悯之情。
「你们魔族究竟又密谋了何等事情,竟然派来你这么一个蠢货。不论你们在密谋什么,若再次挑起天魔大战,你魔族必灭。」
他一言一语皆像极了刀子一般戳进我的心口,我摇了摇头,只问一句。
「你为何与旁的女子大婚?」
我见他愣了一刻,怕他是没听清楚,便又重复一次,「你为何与旁的女子大婚?」
他盯着我的眼神都带着疑惑,我知晓,我输了,输得彻底。
他并不认得我,大抵,是因这一缕魔气失了我原本的容貌,才会此般的……
「莫名其妙。」
柏怀甩了甩衣袖,而后任他再怎么问,我只是把眼睛轻轻的合了起来,任他怎么问都再无言语,问的急了,我依旧还是那一句话。
他似乎对我失了兴趣,又像是来了兴趣,他突然停住了他的询问,而是上下打量着我。
黎迦生的美貌,名动整个九重天,可我现下与美貌却无半分瓜葛。
「柏怀,你为何,为何与旁的女子大婚。」
我抬起头来望向他那双眼睛还是依旧,早已物是人非。
02
我轻笑看着牢狱上唯一的那个窗子,我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缕光,可没用,我碰不到。
「醒醒,真不知天帝这是怎么了,竟又一次亲自来这种地方,说是要见你。」
「你和她废话什么,直接清洗干净,将她脸上这些烂肉刮掉,也省的天帝看了恶心。」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确实已全然溃烂,他定然是认不出我的。
我还以为,我会在这牢狱之中了此余生,却不想,竟还能见到他。
「将需要准备的东西尽数准备好。」
「天后拖不得了,这个魔族灵力强盛,是最好的载体。」
走出牢房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那么的冷冰冰,目光锁定我时,也不带有一丝情感。
我走进去,看到那些周遭摆着的工具异常的熟悉。
「柏怀,你可是要取了我的气韵?」
我从未想过最后害了我的,会是他。
「天帝,您快些,娘娘那边坚持不住了,小殿下在娘娘腹中闹得厉害,娘娘她……」
一旁的人说了许多,我只听到一句,小殿下,柏怀和那妖族之女有了孩子?
若是为真,他来取我的气韵,也还算说的过去。
妖界原本就低于魔界仙界,而柏怀也不再是当日少年,天帝的气韵,任她妖界妖力最强盛的妖,恐也是承受不住的。
我不知为何柏怀对她情根深种,我伸出手,想要触碰柏怀的脸,他却退了一步。
我闭上眼睛,无力的将伸出去的手放了下来,贴在心口处,原来战场厮杀得来的伤口并不算痛。
这一刻,我方才知晓何为痛彻心扉。
可我面色依旧如常,淡淡问道。
「柏怀,你当真与那妖女有了孩子?」
我不信,他明明曾对我画像轻薄,他在下界之时,即使身受重伤也要把我护在身后,并告知于我,他喜欢我的。
那份深情必然不是假装的,便是此刻我堕魔毁容,他却丝毫认不出我。
可,可他怎能随意的把这份感情转移到她人身上,我不信。
天后拖不得,何事拖不得?
「是。」他神情冷漠,似乎对我唤他的名字并无情绪波动。
我盯着他那双没有一丝一毫情感的眼睛。
我回想以前种种,可是我弄错了什么?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刹那间,我神情恍惚,仿若回到了在琉璃盏中休养生息的时光。
第2章
天魔大战之后,我受了很重的伤,残魂汇入这琉璃盏中,我在无尽的黑暗中徘徊,直到那日一道刺眼的光亮,从琉璃盏外闪现,还有一份灼烧一般的热,我感受到了一股力气,那股力气让我看清了外面的场景。
那时的柏怀,年纪尚小,小童模样围着我,啊,不对,围着琉璃盏,拍手叫好。
我闻到淡淡的草药气味,那些草药是滋养原神的,他在我栖身的琉璃盏中焚烧。
我原神受到滋养,发出亮光,连带着整个琉璃展也一闪一闪的。
他大抵是觉得好玩,抱着我,我感受到属于他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就像紧紧的贴在我的肌肤上一般。
柏怀年少时有些贪玩,经常时不时的将琉璃盏拿出来,烧一些草药,而我也被这草药滋养,原神也强悍不少。
可依旧没有化形的能力,到了后来,他约摸六百岁的时候,天帝给他找了一位老师。
在他又一次给我烧草药的时候,被他这位师傅撞见。
「柏怀,你这是作甚,玩物丧志,这岂是你堂堂一介太子所能为?」
一个白胡子的仙者痛心疾首的指着柏怀的方向,我看向柏怀,柏怀握着拳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你可知千百年前的天魔大战,要不是天帝和九位上神合力力挽狂澜,还不知这九重天会动乱成何种模样。」
「你且说说,若是此刻魔界大举进攻,你又如何能敌?」
白胡子的仙者说的对,魔族并非是真心求和平,只不过是一直在养精蓄锐罢了。
而现在,除了天帝之外,当年的八位故人都已不在人世间,我如今也是元神受损,天帝灵力阻滞,又如何能敌?
所幸魔界也并无出挑之人就是了。
03
从那日起,他便再未给我烧过草药,又相安无事许多时日,可我看着柏怀日益长大,灵力也愈加强盛起来。
起初是因仙者的训斥,再并无“喂”给我药草,而后来成为少年的他,盯着我栖身的琉璃盏出神。
我看到一缕纯净的灵力注入,浑身上下,四肢百骸仿若都被打通了一般,琉璃盏又亮了亮。
「原来你这个小家伙这么好玩。」柏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种一样抱着我蹭了蹭脸颊。
我堂堂一介活了千万年的神仙,竟然被这黄毛小儿如此,如此轻薄,简直大胆!!!
所幸他又去练功了,他日益长大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儿,而后的几年,没想到我堂堂九重天上的古神,竟也会有一天落到需要吸食小辈灵力滋养原神。
「我定然不能让旁人知晓。」实在是太丢人了,可我又忍不住,他灵力纯粹,那个感觉真的太好了。
大抵过了两千多年,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和琉璃盏玩闹,只是被当作一个饰品一般放在屋中。
我也不好意思让他给我灌输灵力,也并非如此,我便是脸皮厚些,也并不能与他交流言语。
那日,柏怀抱着一张画像走了进来,我看到他珍重极了,而后摊开画像,打量了许久。
我看不清画像上的东西,而后他举了起来,贴在自己脸上,这一刻我看到画像上的人。
那是我!!!
一身白衣飘飘然间,神色,面容,举手投足,都是我。
我又见他不满足的亲了亲画像上我的脸颊,我恼了。
「好你个登徒浪子!」
我怒骂道,可他听不到。
我气急了,所幸封闭感官养精蓄锐,我这才发现,他竟能使得我情绪波动,不知是好兆头还是……
而后我便对外界的一切再无感知,也没有哪位小仙会用这琉璃盏烧草药。
想来我与他的相识也算得上可笑至极,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尾,怕是当初就注定好的。
我原本在琉璃盏好好的,可突然有一天滚烫的液体滴落到琉璃盏,我对这液体烫的惊醒过来,而后浑身发热,强大的气韵直冲体内。
琉璃盏内的焚天业火烧着了,我清楚的闻到周围还氤氲着血腥气。
我脑中一片混沌,我好像听到了柏怀的声音。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直接从琉璃盏中抽离,我这才发现那份滚烫的液体,是柏怀的血。
而我之所以能化实体,乃是被这琉璃盏当做器魂和柏怀结了契。
我看着周围一片狼藉,魔气充裕在整个九重天,而柏怀也身受重伤。
「无耻魔族,竟趁乱攻我天界,当初立下的盟约岂不是全然被他们撕毁了?」
我气急了,捏诀打向扑上来的魔族。
可我灵力恢复的不及从前万分之一,算得上低微,这殿内的三五个魔族也还好些,我尚且能对付,可这殿外……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柏怀,咬了咬牙,「你若是身陨,我可会有事?」
我没做过器魂,也不知结了契会不会和他一般身陨。
我只知晓那些古神死后,器魂再无人能召唤。
「柏怀,你醒醒。」
我唤了他名字好多句,可他没醒,我没办法变,只能带着他逃往下界,这些人我并不能尽数歼灭。
04
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我不能死,他也不能死。
「柏怀,你醒醒。」
到了凡尘之后,我将他安置在一所茅屋之中。
他伤得很重,浑身都是伤口。
我戴上了面纱,而后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
至于为何戴上面纱,乃是因为他曾经对着我的画像轻薄于我。
这等登徒子,我又怎么能让他看到我真正的面容?
大概过了有三日,他终于辗转醒来。
那日我拿着铜盆想去给他洁面,他醒过来之后想要起身,结果跌倒在地上。
「你醒了?」我连忙上前起身去搀扶他。
他甩开我的手,而后恶狠狠的问我。
「你是何人,抓我到这里有何目的?」
我气笑了。
「我并非抓你,而是救你。」
我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算让他对我放下了戒心。
他在养伤,我在养他。
突然觉得好像他也挺顺眼的,起码我不用再待在那个琉璃盏之中了。
起初,他虽说对我放下了戒心,但终究还是有些警惕。
可而后相熟一些,除了调戏我,便还是调戏我。
「你这面纱之下,可是怎样一副尊荣,可否让我瞧瞧。」
他笑意盈盈,环住我的腰,而后将我带到床边。
我羞红了脸,连忙骂他,「登徒浪子!」
他也不恼,还作势要摘下我的面纱。
我气急了,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而后,他的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打他。
「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跟我闹脾气,闹了有三五日。
毕竟他伤势虽说是好了一些,但因为伤的太重了,所以还是需要静养。
那日我正在院外为他煮粥。
顺便暗暗的在骂他,白眼狼,不知好歹。
我嗅到了一丝魔族的气息。
心下暗道不好,连忙进了屋子,搀扶着他就要离开。
「你这是做什么?」
他仿佛还在生我的闷气,但却没有拒绝我的接触,我扶着他就要往门外走,可那些魔族来的太快了,猝不及防。
「真是没想到,天界的太子殿下,居然会为了逃命,躲到这凡尘之中的荒郊野岭。」
来人生的也算俊俏,就是身上有一股子魔气,让人有些厌恶。
就连这口中说出来的话,也不甚欢喜。
「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些。」
我护在他的身前,毕竟他死了,我也……
那人一掌打过来,我暗暗的周转身体中的灵力。
本来是想要与之抗衡的。
但就在危急关头,我的腰上一紧,而后被人带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