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狠厉风行的鬼手神医,一朝穿越新婚之夜,冷面王爷掐脖要求配合。 冷面王爷:”你若乖乖的,这日子本王也可同你过下去。“ 凤倾九拿来文房四宝,大字挥洒,拍在了桌子上:”老娘休夫!拿着休书下堂做弃夫去吧!“
第10章
午膳,慕承渊与凤倾九在一起坐着,其他人居于下位。
凤紫澜的眼睛直直的落到了慕承渊身上,倾慕之意难以掩饰。
凤倾九瞥了慕承渊一眼,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真是会招蜂引蝶呢。
慕承渊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原本冰冷的面上覆上了几分柔情,薄唇微勾浅笑,夹了一块肉放到了她的碗里,“你不是说早就饿了吗?多吃点。”
看起来满是宠溺,贴心至极。
“多谢王爷。”凤倾九颔首,脸上挂着职业的假笑。
“没想到王爷与倾九感情这么好。”赵氏虚伪的笑了一声,看向凤倾九的眼中尽是笑意,“我还担心倾九不懂事给王爷惹麻烦呢?现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看啊,姐姐跟姐夫关系好着呢。姐姐就算犯了错,姐夫应该也不会在意的。”凤紫澜笑着道,暗暗咬牙。
“九儿乖巧懂事,将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怎么会惹麻烦?”慕承渊说着,笑看凤倾九,一脸柔情。
一声九儿,引得凤倾九差点呛到。
真受不了!
慕承渊这死男人,是故意恶心她的吧?
一席无话,用过膳后,慕承渊声称还有公务,要先离开。
凤倾九浅笑着拽住了慕承渊的衣襟,一寸寸收紧,声音低了些,略带些威胁,“带我回去,我要回王府,别把我留在这儿。”
慕承渊轻飘飘抚掉她的手,又抬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捋到耳中,目光温润,“今日是你回门之礼,本王傍晚来接你。”
“过河拆桥啊......”凤倾九咬着牙关。
杀千刀的慕承渊,他绝对是故意的。
二人状态胶着,可这些举动落在众人眼里,却是恩爱的紧,难舍难分之态。
慕承渊深深看了凤倾九一眼,抬脚上了马车。
......
前厅。
凤倾九坐在上座,百无聊赖的玩着茶宪,时不时发出“啪啪”声响。
赵氏同凤紫澜坐在下座,还有孙姨娘还有林姨娘,这二人在府上如同透明人,此种情况,也是赵氏拉来陪绑的。
见凤倾九无话可说,赵氏立即做出一副热拢的模样。
“本来我担心有了那种事,你在王府会举步维艰,如今看来,还挺好的。”赵氏面上八面玲珑,得体的笑容分寸拿捏,旧事重提,摆明了要凤倾九没脸。
“姨娘多虑了,王爷待我很好。”凤倾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将茶宪扔在茶盘中,冷哼一声,“怕是不能如姨娘的愿了。”
一句话,赵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其他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赵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没想到凤倾九不过是嫁了个人,竟然变得如此巧舌如簧了,今日屡次让她差点下不来台。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失了体态,宽了宽脸上僵硬的笑意,直入正题,“让楚儿进来。”
赵氏挥了挥手,身旁的周妈妈立即出门去。
不一会儿,赵楚儿步伐轻盈,款款走来,一身素白,看起来倒也算的上素雅。
她低着头,眼中带着胆怯,靠近后脆生生唤了一声,“表姐。”
凤倾九看着她,在脑中把记忆都轮了一遍,却始终跟这张脸对不上。
她不认识。
“这位是我母家姐姐的小女儿楚儿,自小在京中长大,说起来也是有缘分,儿时与你也算是玩过几次,一直念叨着。我想着她今日来了,便与你见上一面。”
凤倾九凤眸微眯,等下文。
下一秒,赵氏带着笑意道,“既然有缘分,恰好你在王府孤身一人,也有颇多不便,依我看,要不你将她带回王府,也算是她的福气,也能辅佐你,总归是自家人,不会错的。”
凤倾九听完,嗤笑声差点呼之欲出。
好家伙,赵氏这是让她给慕承渊纳妾啊。
好一句自家人不会错的。
她赵氏的娘家人,什么时候成为自家人了,真是可笑至极。
凤倾九拢了拢衣衫,脸色沉了沉,开口还没回绝,便听到赵氏迫不及待的催促。
“楚儿,还不快给表姐敬茶,这可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呢!”
“是。”赵楚儿倒也是听话,应了声,端起茶在凤倾九面前跪下,讪讪道,“表姐,请喝茶。”
凤倾九脸上刚覆上阴翳,还未发作,外面突兀的传来一阵叫骂声。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滚开!”
话音刚落下,一贵妇人迎面而来,她衣着华贵,像是一阵风,急匆匆的,吓煞众人。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凤倾九的亲姨妈,姜意柔,性格一向泼辣,是这京城出了名的泼皮破落户,一张巧嘴,绕是王公贵族也不给任何面子。
凤倾九松了口气,宽了宽衣袍。
虽然说对姨妈有所印象,知道她是个什么性格,可那总归是记忆,可这真的见到真人了,不得不说,绝了!
得了,她也不需要出口了,赵氏凉了。
果然,下一秒——
赵楚儿手中的茶杯顿时被掀翻。
“啪——”的一声巨响,惊得赵氏直直站起。
“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呢。”姜意柔站在三人面前,横了赵氏一眼。
“今日是倾九回门之礼,姜家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赵氏神色慌张,立即说着圆场话。
“住口,你个贱籍的娼,也配跟我攀亲带故?”
姜意柔一点不给赵氏面子,一句封喉。
“说好听的,叫庶母,尊称一声姨娘,说不好听的,你不过是为妾为奴的,本应该给嫡女端茶倒水请安,如今却一翻身做起主人来了,端起架子摆起长辈的威风来了。从来没见过这种道理。”
“呸!你个不要脸的腌臜货,嫡女回门之礼,新婚燕尔,竟逼着嫡女喝妾室茶!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娘家的女儿又算个什么东西,一窝子鼠蛇,自己靠着皮囊攀上枝头了,也不看看黎王府,看看黎王是什么身份,是你们这些东西能够随意攀上的?”
姜意柔三言两句,还连淬了两口,淬的赵氏脸色苍白,眼中隐隐都逼出了泪光,却又一句话都不敢搭话,也不敢还口。
姜意柔低眉,狠厉的扫了赵楚儿一眼,“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出去。”
赵楚儿也是养在闺阁的女儿,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第11章
“怎么吵吵哄哄的。”
凤著林一进门,就见到了屋内乱成一团的模样,姜意柔脸色黑沉,地上是碎了一地的茶盏和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凤倾九站在座上,眉头微锁,身旁的赵氏则是一脸惨白。
赵氏本来就被姜意柔三言两呵吓得不敢动,如今却没想到事情竟闹的这么大了,脸色不禁又白上了几分。
今日这事是她擅作主张,心想着就算凤倾九并未理会赵楚儿,也算是恶心她一道,也好解了她多时的积怨。
谁成想,姜意柔来了。
这事闹成这样,怕是前院都听闻的一清二楚。
姜意柔是惯不讲理的一个人,今天不扒掉她一层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本来凤著林已经有两三日未歇在她屋里了......
“丞相来的正好,今日正好来评评理。”姜意柔冷哼一声,自坐在了椅子上,还不忘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几日未来拜访,竟不知这丞相府如今已经是一个妾室当家做主了。”
眼看着姜意柔要开口,事情怕是要闹的更大。
赵氏眼一翻,直直的晕倒在了地上。
“姨娘,你怎么了,快,找大夫!”周妈妈惊呼一声,屋内再次乱成了一团。
......
赵氏被人扶走后,凤著林也了解了前因后果,脸色沉沉,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于是心虚般的瞥了一眼凤倾九,“今日的事情,是你姨娘办得不妥,等她醒了之后,我一定好好训斥她,你看她都晕倒了,她身子向来不好,也经不起过多的责罚......”
意思就是,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同之前的许多事一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凤倾九只觉得嘲讽。
记忆中,失了母亲的庇佑的原主当初只不过是打碎了赵氏喜欢的花瓶,就被罚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爹还真的是个好爹。
态度竟截然不同。
“哦?经不起过多的责罚,当年大着个肚子,顶着那么大的风雪都要来寻丞相您,怎么?这些年金枝玉露的养着,身子骨倒还不硬朗了?”
姜意柔讥讽开口,再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今日之事,绝不可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去了!”
“丞相怕不是忘了当年在街头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是谁收留了您,供您吃喝,供您读书,供您入仕,如今才有了这等风光,俗话说,人不能忘本,我那妹妹,养在闺阁,养的知书达理,竟活活断送在了你凤府!”
姜意柔不禁红了眼眶,一时间气急上头,凌锐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当年你宠妾灭妻,放任着一个娼逼死嫡妻,后又多番虐待嫡女,你不但不处置,还将一个娼放于妾室的位置,全然将我姜家祖训视若罔顾,让她掌事管家,今日竟直直的踩在嫡女的头上,踩在王妃的头上,逼人喝妾室茶,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荒唐至极之事!”
姜意柔怒拍了一下檀木桌,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今日,要么你将那蛇蝎的贱人发卖了,要么我今天就磕死在这堂上!”
凤著林吓得失了魂魄,“你要做什么!”
眼看着姜意柔抽出头上的发簪,直直的抵上了脖颈,凤著林彻底失了章法,“当年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胎大难产,今天的事情......”
凤著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连忙招呼着
他知道姜意柔性格泼辣,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见事情眼看着要发展的不可挽回,沉默许久的凤倾九开口唤了声:“姨妈。”
姜意柔微微一怔。
凤倾九凤眸中染上了几分阴沉,“这件事,就先算了吧,父亲不是说了吗?姨娘身体弱,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
姜意柔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凤倾九这般开口,也不好说什么,放下簪子。
只听凤倾九话音一顿,轻飘飘的开口,“不过,还请父亲收回管家对牌,另寻能人掌家。”
“毕竟姨娘掌家,已经是越了规矩,如果父亲执意的话,还请父亲......”
“续弦。”
这两个字一出,凤著林和姜意柔二人都震惊了。
“荒唐。”凤著林脸色黑了黑。
“女儿也只是建议,说起来,女儿倒是有一事需要请求一下爹爹。”
“何事?”
“我对了父亲给我准备的嫁妆单,似乎跟我母亲的嫁妆单不太对的上,如今我已经嫁人,烦请父亲将母亲的嫁妆细数整理,装点好,归还给女儿。”
用的是“归还”二字。
话音刚落,姜意柔紧锁的眉头便舒展开了,见凤著林脸色黑沉,正欲说什么,凤倾九继续开口,“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姨娘头上的九金擂丝簪似乎就是母亲的嫁妆,九金擂丝簪万金难求,若是有钱倒也好说,可偏偏,那簪子是御赐之物,当年外祖母得封诰命,赏赐的物什里恰好就贵重的就是这一枚簪子,莫非姨娘是盗来的?父亲在官多年,恐怕不会不知亵渎御赐之物有如何罪责。”
“既然父亲全然不知此事,那我只好一纸状书递往大理寺来将这件事说道说道了。”
凤倾九以退为进,先是顺着凤著林的意放了赵氏一马。
因为逼着喝妾室茶一事,不过是小事一桩,就算姜意柔把天闹破,也没法将赵氏钉死。
可......若是跟他的仕途挂上关系呢?
话音刚落,凤著林脸色更加黑沉。
他的确是将嫁妆用了,那簪子他也的确给了赵氏。
只是他没想到,那簪子,竟如此金贵,竟是御赐之物。
“明日嫁妆单我会派人送到黎王府。”
到了这一步,凤著林也只能咬咬牙,忍痛割肉,一甩袖子,气极离去。
堂内,只剩下姜意柔和凤倾九二人。
“倾九,今日为何要放了那贱妇。”姜意柔仍旧不理解。
凤倾九并未接她的话茬,反而问道:“姨妈刚刚提及母亲难产一事,这事与赵氏脱不了干系对吗?”
“当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望,怕赵氏敢作祟,饮食,用度都会一一检查,说起来也是我的错,你姨父要去江南物盐,我便跟着去了,不过一月,你母亲,她就因为胎大难产血崩而亡。”
“你为何会问起此事?”
“关于母亲的死因,我会调查清楚,至于赵氏,一个杀人凶手,只是发卖,未免太轻了些。”凤倾九眸子深沉,里面是无法掩饰的阴翳。
“自然是要生不如死,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