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不嫁人传说村长秀琴方挥江瑶》村长秀琴方挥江瑶

发表时间:2024-09-20 13:27
二十五岁不嫁人传说村长秀琴方挥江瑶
佚名
短故事
主角:村长,秀琴,方挥,江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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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过年前一个月,家里接连发来信息,我照例以为是催婚,打开手机后发现是满屏的——不要回家!打电话回去,家里也无人接听。闺蜜建议我回家,于是我提前请了年假。到村后,发现许多户人家在办丧事。疑惑之际,村长面无表情走来,开口第一句话是:「嫁人了吗?」见我摇头,下一秒,村长由身后举起砍刀。「二十五岁不嫁人,会死。」一直有联系的闺蜜,也早已在三年前去世。"...

《二十五岁不嫁人传说村长秀琴方挥江瑶》

第1章 01

  过年前一个月,家里接连发来信息,我照例以为是催婚,打开手机后发现是满屏的——不要回家!

  打电话回去,家里也无人接听。

  闺蜜建议我回家,于是我提前请了年假。

  到村后,发现许多户人家在办丧事。

  疑惑之际,村长面无表情走来,开口第一句话是:「嫁人了吗?」

  见我摇头,

  下一秒,村长由身后举起砍刀。

  「二十五岁不嫁人,会死。」

  一直有联系的闺蜜,也早已在三年前去世。

  正文

  1

  毕业三年,家里催婚三年,我因此三年没回家。

  临近又一个新年,爸妈再次狂轰滥炸般发来短信。

  不同以往,这次竟是满屏地让我不要回家。

  不仅如此,打回家的电话和短信,全部无人接听。

  我担心家人安全,闺蜜在手机另一头也建议我回家,我遂向公司请了年假。

  下了大巴车,距离村子还有五里路。

  我招手拦下辆小三轮,问师傅江瑶村去不去?

  师傅顿时面露惊恐,开车扬长离去。

  我陆陆续续又拦下五辆三轮,但只要听到江瑶村三个字,师傅们纷纷摆手。

  最后一位师傅得知我二十五岁且没有对象,劝我赶紧跑。

  问及原因,他并不回答。

  我深感不解,再次给家里打去电话,依旧打不通,只好打给闺蜜。

  闺蜜和我同岁,同样三年没有回家,我们本来约定好一起回村,由于公司请假步骤多,这才导致我迟回一天。

  长长的电话铃声停下,闺蜜的电话同样没人接听。

  无奈之下,我只好拖着行李箱步行回村。

  到达村口时,天色渐黑。

  村里人习惯早睡,但此时不过将将五点,村子便安静得有些可怕,走近后,停下包括呼吸在内的所有动作,才能在扑面而来分不清是雾还是烟的漂浮物中听到细细的啜泣声。

  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家里赶,低头解个围巾的功夫,眼前出现个白茫茫的老人。

  距离拉近,才发现是村长背着手,从雾气中走来,似是早知道我的出现,专程等我一般。

  我抬手,扯着冻僵的脸颊露出个笑脸,村长却面容紧绷,乌青的眼袋重重地挂在眼底,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盯着我,良久,阴森森开口:「嫁人了吗?」

  我尴尬眯起眼睛,笑说没有,不着急。

  不料下一秒,一道冷冽的锋利气息打得我顿时汗毛耸立四肢腿软。

  村长由背后举起把砍刀:「二十五岁不嫁人,会死。」

  2

  记忆里慈祥温和的村长仿若杀人狂魔,举着刀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不可置信地扔下行李箱,蹒跚着后退两步躲过他的第一刀攻击,这才确定,村长真的要杀我。

  支起吓软的双腿,我拼了命地往后跑,不小心跌倒后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躲过村长接连不断的攻击。

  代价是一头长长的黑发被村长砍成短发。

  等到力气耗尽,我认命地蜷缩在地上捂住头,预感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抬眼,便看见我妈扯住村长胳膊,赔着笑:「当初给娃儿上户口时填大了几个月,其实她过了年才满二十五。」

  村长听此将砍刀收起藏在背后,灰蒙蒙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我,说话时嘴里不断冒出冷气。

  「不想让她死,就早点把她嫁了。」

  「好好好。」

  我妈附和着连连答应,然后将我拽起,连忙拉着行李将我匆匆往家带。

  鬼使神差间,我回过头,对着村长鞠了一躬。

  但回到家后,我一直陷在惊魂未定当中,直到滚热的眼泪滴到脸颊上才发觉身子已经回暖。

  我妈在一旁拨出去一通又一通电话,全程是低三下四的求人语气。

  我抹着泪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哆哆嗦嗦指着我,然后「哇」一下哭出来。

  「之前让你早点结婚你不答应,现在让你不要回家你偏回来。」

  「这下好了,要是年前嫁不出去,你的下场,就会落得和村里的那些女娃一样惨死。」

  3

  我妈说村里最近莫名其妙死了好多人。

  有的是掉河里淹死的;有的是出车祸被撞死;有的前一秒还在做饭,下一秒就直挺挺倒在灶头;更有甚者直接死在睡梦中。

  但死的无一例外都是年满二十五岁且没有嫁人的女娃。

  家人怕我出现意外,这才不让我回家。

  附近村子也都传我们村是受了诅咒。

  我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直言是村长为了解决单身汉娶妻困难,故意装神弄鬼造成恐婚,只为单身女娃早点嫁人。

  这不,刚到村口,他就迫不及待要杀死我,仗着受村民尊重,连道德和法律都不放在眼里。

  我妈却反驳我,说村长其实是为了我好。

  他并不是要砍我,而是砍去我的头发做记录。

  哪个女娃年满二十五还没嫁出去,他这样能一清二楚,好为她张罗婚事。

  我半信半疑,镜子里,刻意留了数年的黑长直无故变成参差不齐的狗啃短发,从某个角度看来,有些神似常年留着齐耳短发的闺蜜。

  想到闺蜜,我心里「咯噔」一下。

  闺蜜比我早回村一天,现在却迟迟没有消息。

  我担心她的安全,刚想出门找她,被村西边的王婶堵个正着。

  她身后跟着个不高的木讷男人,我认得,是她的远房表弟,三十五,离异,靠两头母猪养活家里的三个孩子,人虽看着老实,却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而我在大城市上班,月入五位数,长相身高全部没得挑。

  尽管男人条件与我极其不匹配,王婶却像恩赐般,口气极其狂妄:「我表弟很抢手,要不是我和你妈关系好,你都不一定能见上他。」

  「你家要是愿意多出点彩礼,这事也就成了。」

  我笑着婉拒王姨包藏私心的好意,这样的极品好男人,还是更适合经常偷男人的李寡妇。

  王婶因此气极,骂我不知好歹。

  「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秀琴三年没回家,我能把表弟介绍给你?」

  王婶带着男人摔门而出,我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凝固。

  王婶口中的秀琴正是我闺蜜,住在村西头,从小无父无母,是捡垃圾的孙奶奶捡到她,并将她抚养长大。

  王婶和是秀琴的邻居,还是村里有名的好事精,如果秀琴回家,她必定是村里第一个知道的。

  可她却说秀琴不曾回家。

  我担心秀琴的安全,出门寻她时被我妈拦下。

  为了防止我乱跑出事,她将我反锁在屋。

  无奈下,趁她深夜熟睡,我悄悄翻窗出门。

  4

  我家住在村东边,去往西边的路程贯穿了整个村子。

  路上偶遇几户村民家没有熄灯,纸钱燃烧起的烟雾在烛火中冉冉飘摇。

  我控制不住好奇,走近门头挂着白布的李叔家中。

  乌黑的棺材躺在大堂正中心,前方摆着遗像,留有齐耳短发的女娃一双黑溜溜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所有来人。

  李叔和李婶哭得双目通红,无神般怔怔盯着燃烧的火盆。

  悄悄出了门,我去往另外两位去世的女娃家中,发现她们的遗像造型,无一例外,全部留着齐耳短发。

  我摸着自己的短发,大胆猜测,这些女娃的死全部和村长脱不了干系。

  短发的作用也根本不是方便他为女娃们张罗婚事,而是方便他杀害未婚女娃。

  5

  我越来越担心秀琴的安全,赶路的脚步越发急促。

  到秀琴家需要过一条河,河边栽有许多枫树,冷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骇人声音。

  我壮起胆子大步向前,忽地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抬头间就见一根树枝直竖竖地冲我脑门砸来。

  我快速闪躲,树枝直接插进泥土中。

  呼吸凝滞好长一段时间,我长长吐出口气,慌乱环顾四周,依稀在灰蒙蒙的烟雾里看见个背手老人。

  我猜测是村长,正欲仔细辨认时,一道温热的呼吸突如其来打在耳边。

  「别去。」

  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我认出声音的主人。

  是方挥,我和秀琴的高中同学,多年没见,除了略显疲惫,五官依旧和以前一样俊朗,当初还差一点成为我早恋的对象……

  紧紧打住回忆,我回过头,发现村长迈着急促的步伐朝我走来,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辨认出完整面貌。

  而刚刚树枝的掉落很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村长的有意谋杀。

  村长,要杀我。

  6

  想到这,我躲到方挥背后,让他护送我到孙奶奶家。

  夜已深,秀琴家的堂屋门没锁,还亮着灯光。

  进入屋内,悬着的心将将落地,我问方挥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李叔找我帮忙操办丧事事宜,刚忙完,就看见你一人在河边。」

  方挥家自爷爷那辈起就专门帮人举办丧事,想来他是继承了长辈衣钵。

  我向他表达了感谢,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那你怎么办?」

  说这话时方挥点了根烟,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大概猜出他是担心我回家时再次遇见村长。

  我让他放心,

  「今晚我在秀琴家睡,不回去了。」

  忽地,方挥靠近我,抬手拂去我脑袋上的树叶,手掌落下时若有似无地碰触到我的耳朵。

  走前,又深深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眼,令我瞬间重回十七八岁。

  摸着羞红的耳尖,我暗骂自己不争气,猝不及防间,背后狠狠挨了一拐杖。

  里屋门口,孙奶奶弯着比三年前更加佝偻的背脊,悲痛地举着拐杖指着我责问:「为什么要回来?」

  我和秀琴从小一块长大,孙奶奶待我和秀琴一样好。

  我忽地红了眼睛,委屈巴巴道:「许久不回来,想你们了。」

  孙奶奶只穿着里衣,我担心她着凉,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柔声哄了几句好话将她哄睡着后,去到秀琴房门口。

  敲了数次门后,里面无人应答,我于是直接推开门。

  房间里面黑黢黢,散发着无人的阴森冷气。

  「秀琴?」

  我低低喊了一声,刚想打开房间的灯,孙奶奶沙哑的声音由背后猛地再次响起。

  「别找了。」

  「秀琴死了三年


第2章 02

  了。」

  7

  「她可是您最疼爱的孙女,您不能这样咒她。」

  脑袋乍然响起翁鸣,我颤抖嘴唇,憋住哭腔,让孙奶奶不要胡说。

  可孙奶奶表情十分严肃,不似在开玩笑。

  但我不信秀琴死了,因为这三年间,我和秀琴一直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系。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我自言自语,她偶尔回个一两句。

  见我不信,孙奶奶蹒跚越过我,先一步打开秀琴房门的灯。

  灯光亮起,正对门口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的香炉燃起三炷香,黑白相框里,秀琴一头短发,面容恬淡,正透过袅袅香烟冲着我笑。

  翁鸣声越来越响,我不自觉掉下眼泪,无尽的悲痛瞬间涌上心头。

  不可能,怎么可能?

  就在脑袋乱成一团乱麻时,手机「叮咚」响起,看清消息,我瞪大眼睛看向孙奶奶,无边寒意爬上后背。

  微信框里,备注为秀琴的聊天对象发来两个字——

  「快逃!」

  我下意识拔腿就跑,出了门,冷风呜呜往口腔里灌,直至跑到院门口,我紧急停下脚步。

  院外,村长手持砍刀,似幽灵般,目光幽幽地透过门缝,一瞬不瞬盯着我。

  身后,孙奶奶拄着拐杖,也已经追了上来。

  焦躁不安的冷汗顺着额头滴到胸口,我打了个寒颤,然后冷静下来。

  最终,选择转身。

  我不信,

  孙奶奶会伤害我。

  8

  我跟随孙奶奶回了屋,一夜相安无事。

  夜里,孙奶奶将秀琴去世的来龙去脉讲给我听。

  三年前,秀琴突发急症,入院三天后,被医生盖上白布推入太平间。

  孙奶奶悲痛欲绝,晕厥过去,再醒来,病床边只剩下秀琴的骨灰盒。

  秀琴死得太突然,除了孙奶奶,几乎无人知晓。

  可如果秀琴已死,那这条短信到底是谁发来的?

  三年来和我联系的又是谁?

  浑浑噩噩做了一夜噩梦,第二天一早,孙奶奶见我脸色不好,贴心为我煮了红枣粥。

  吃了早饭,回到家,挨了一顿骂后我爬上床补了会觉。

  正睡得沉,我妈将我喊醒。

  待到收拾好出门,客厅已经围坐了许多人,一一打过招呼,我猝不及防被我妈关进房间。

  房间里坐着个陌生男人,走前,我妈嘱托我和他好好聊。

  我深感无语,碍于外面人多不好发脾气,礼貌和男人问好。

  不料不过第一次见面,男人却像笃定我会嫁给他般,聊起结婚事宜,不仅要让我家陪送车子和房子,还提出试婚,让我提前陪他睡一晚。

  我毫不留情将男人赶了出去,我妈见我不满意,陆陆续续又给我安排了好几场相亲。

  全是些歪瓜裂枣,我全部不满意,我妈急了,哭着问我到底还想不想活命。

  「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不如直接去死。」

  听此我妈哭得更凶,只差给我跪下来,哀求我差不多就嫁了吧。

  我不愿,僵持之下,家里又来了人。

  昨晚刚见过,是方挥。

  9

  他提着两箱水果,在我对面坐下,单刀直入说自己是来相亲的,精神头看上去比昨晚饱满许多。

  说话时微微笑着,露出右脸颊浅浅的酒窝。

  因为这个酒窝,高中时,我曾暗恋过他两年,表白被拒后我一心扑在了学习上,不料一段时间过后,他反过来向我告白。

  我知晓高三学习的重要性,便婉拒了他的告白。

  也许是缘分,多年后,我们面对面,成为彼此的相亲对象。

  但秀琴死亡的真相依旧是团谜题,我无心与他叙旧,聊天时心不在焉。

  方挥并不恼,见我心事重重,干脆带我重返高中校园。

  进入校门,学生时代的回忆扑面而来,我的心情却愈发糟糕。

  我二十五年的人生时光,二十二年都是秀琴陪我度过的。

  如今她不知所踪十分蹊跷,我必须为她找到真相。

  我望着操场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胳膊被人碰了碰。

  「诺,吃糖。」

  「吃点甜的,治愈心情。」

  方挥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小卖部,买回来一兜子零食,都是我高中时常吃的。

  他说话时在笑,眼睛眯起来,露出嘴角的酒窝,比糖更加治愈。

  秀琴也爱吃这些零食,我选了颗她最爱的水果糖,想起还没有方挥的联系方式,打开手机,才发现秀琴再次发来消息。

  第一则:「远离方挥。」

  第二则:「找村长救命。」

  10

  我的脸色「欻」一下变得苍白。

  方挥眼尖,看清两条消息后再次笑起来。

  「想起来,我和秀琴多年前还曾有过一场误会。」

  我熄灭手机,问他什么误会。

  他没回答,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约我明晚去他家吃饭,到时再告诉我。

  没等我答应,他挥手率先一步离开。

  我独自一人沉默走回家,路上偶然碰到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互相客气寒暄了两句后,她突然提到秀琴和方挥。

  「他们现在应该结婚了吧。」

  结婚?

  我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笑着解释:「高三时见他们经常一起在操场散步,还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可能是误会。」

  回家后,就见我妈坐在沙发上,似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许久后,她问我对方挥印象如何。

  我陷在秀琴和方挥认识的讶异中,一直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我妈以为有戏,双手合十不住对着老天鞠躬,提议在年前把婚事办了,被我坚决拒绝后,她寒下脸,问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满意。

  「方家虽然三代都是办白事的,方挥平常深入简出也诡异得很,但是保命要紧啊。」

  面对我妈的哭哭啼啼,我只能捂起耳朵装聋作哑。

  就在这时,村长突然出现在我家中,身后依然随身带着砍刀。

  胆寒之际,他走至我面前,面色沉重,告诫我:「不要赴约。」

  「还有,离开村子。」

  不等我消化其中含义,村长转身就走。

  一重又一重谜团将我笼罩,糊得我喘不过气。

  晚饭也没吃,我躺到床上,不断梳理着各种事件之间的联系,却不知不觉间睡过去。

  夜里,我做了场梦,梦里,秀琴躺在病床上,我带着她最爱的向日葵去探望她,不料前一秒还一脸惨白的她,下一秒就张开血盆大口撕咬我的脖颈。

  我被噩梦惊醒,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秀琴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最后却落得个不知所踪的结局。

  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无论她有没有死,她都不会害我。

  所以我决定听从她发来的消息,远离方挥,找村长救命。

  11

  村长家住在东边,离我家不是太远。

  十分钟后,我敲响村长家门。

  「谁啊。」

  屋内传出一道不耐烦的苍老女声,三分钟后,村长老婆开门,得知我是来找村长的,恨恨回道:「那个老不正经,估计已经死在哪个女人床上了。」

  说完她「嘭」地关上门。

  第二天一早,我把我妈从被窝中拉出,在再三询问下我才得知,村长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和一个寡妇生下了个私生子,村长老婆一气之下,将村长赶出了家门。

  我不信世上有鬼神,但是有人想杀我是事实。

  回家不过两天,与我接触最多的,唯有村长和方挥二人,而同时与我和秀琴有联系的,只有方挥。

  方挥的约得赴,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先找到村长。

  12

  村长既不在家也不在村委,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只知道他往村南边去了。

  而方挥家,正在村南。

  我抱着碰运气的心理,去往村南。

  冬天北风呼啸,路上行人很少,方挥家大门紧闭,屋内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响动。

  我绕到他家屋后,透过窗户缝隙往屋里打探情况,只看见黑黢黢一片。

  我小声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兀地听见砍刀掉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闷哼,还有方挥低低说话的声音。

  我由此判断,村长此时正在方挥家中。

  思前想后,我给方挥发去消息,告知他今晚我会准时赴约。

  末了,附上一句:「听说村子北边有家凉菜店的卤味很好吃。」

  十分钟后,方挥果然出门往北去了。

  等人走远,我踩着砖头翻过院墙,可没有钥匙,我只能紧紧贴着门板,小声朝屋里呼喊村长。

  三声过后,屋内果然传出村长的声音。

  不是呼救,而是让我快跑。

  不论我如何劝说,村长也始终不愿意配合我救他出去。

  既如此,「不要再助纣为虐了。」

  我苦口婆心劝道:「您忍心就眼睁睁看着村里的姑娘,一个个年纪轻轻便惨痛死去?」

  13

  屋内骤然安静,连呼吸声也静止,仿佛在验证我的猜测,我于是继续大胆开口。

  「方挥喜欢秀琴。」

  「在秀琴死后,他故意杀害所有与秀琴同岁的女孩,目的是为秀琴陪葬,而你就是他的帮凶,至于为什么会提醒我赶紧离开村子,估计是你于心不忍。」

  「你帮助方挥的原因则是——他是你的私生子。」

  「我说得对不对?」

  在来方挥家之前,我通过高中班级群,辗转加了许多人好友,在他们口中得知,秀琴和方挥曾在高中时偷偷相恋。

  来不及告诉我,秀琴便得知我也喜欢方挥,于是提出分手,并强制要求方挥和我在一起,方挥听话,乖乖向我表白。

  那时我一心都扑在学习上,拒绝了他,他二人于是重归于好,并一直瞒我至今。

  并且就在刚才,我无意间在方挥家屋后的粪池中看到一根树枝,形状赫然类似那晚朝我脑门插过来的树枝。

  所以我大胆猜测,方挥要杀我,之前无缘无故去世的女孩,也全部是方挥害的。

  空气长时间静默,我也越来越心虚,毕竟刚刚的猜测,都是我根据零碎的信息拼凑起来的。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屋内,村长终于再次开口。

  「对。」

  「但只对一半。」

  接着是长长的叹气声。

  「你要找的人没死。」

  「她就在方挥家中。」

  「如果你想救她,就快走,晚上赴约时,我会帮你救她。」

  「只要,你敢来。」

  「因为方挥的下一个目标,是你。」

  14

  「秀琴是一定要救的。」

  哪怕是我死。

  可具体该如何营救秀琴村长没说,只说他被方挥用铁链锁住,需要我帮忙找到钥匙。

  还来不及细问其他,我就在他的催促下匆忙离开方挥家中。

  眼前笼罩的迷雾即将破晓散开,我却隐隐觉得危险,回家后一直坐立不安,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解救秀琴的方案,一一推敲又一一推翻。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赴约时间,我将备用机闹铃调至两个小时后,若那时我还没有成功将秀琴救出来,它会提醒我妈报警。

  走前我又特意打扮了一番,化了个楚楚可怜的清纯妆容,为遮盖我苍白的脸色,也为松懈方挥的防备。

  到达方挥家时,他已准备好满桌饭菜,出门迎接我时面上笑得温润,完全嗅不出任何沾染人命的气息。

  天寒地冻,他见我手脚冰凉,主动将我的手握在掌心取暖。

  我没有拒绝,而是假装害羞,落座后打开带来的红酒,给方挥斟了一杯,又提起高中往事,假装感慨道:「想不到我们彼此错过两次之后,还能重逢。」

  提到从前,方挥不知想起什么,猛灌了口红酒,说:「是啊,也许这就是缘分。」

  我松下口气,再次给他斟满红酒,然后扭扭捏捏许久,才鼓足勇气告白道:「其实,我一直喜欢着你。」

  方挥身体微滞,又喝了口酒,才道:「我也是。」

  他目光真诚地盯着我,脸色微微发红。

  若不是那根想害我性命的树枝此时还正躺在他家后,我定会上当受骗。

  我不动声色继续给他灌酒,多杯酒下肚,方挥完全将我当作坠入爱河的少女。

  红酒瓶终于见底,房中温度也逐渐升温。

  方挥按住我的手,放在手里抚摸,渐渐地,他使的劲越来越大,眼神也越来越凶。

  「你和她秀琴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一点不着急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误会?」

  我挣脱他的手,连忙应和他问是什么误会。

  窗户突然「砰」声作响,屋里的灯光随之熄灭,房间停电,方挥找来蜡烛点燃,目光在昏黄灯光照射下柔和许多。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心知肚明,因为我在他眼里是将死之人。

  接着,方挥缓缓道出他和秀琴的故事,也道出,他杀人的原因。

  因为,他想救秀琴。

  15

  方挥幼时因爷爷和父亲职业特殊,常受同学排挤,也没有朋友,直到高中后认识秀琴,才拥有了第一个朋友。

  二人后来逐渐产生感情,毕业后本打算直接结婚,可秀琴突发疾病,濒死之际,是方挥将她带回家,并让孙奶奶误以为她已经死去,所以医院里的骨灰根本是假的。

  方挥在家中翻出一本古籍,上面详细记载了一项秘术——找到十个与秀琴同龄且未婚的女孩,用她们以命续命,秀琴就能活过来。

  他想救秀琴,可不敢杀人,这时村长找到他,告诉方挥,他才是方挥亲生父亲。

  方挥灵机一动,以自己的性命要挟,让村长帮助他杀人并且善后。

  村长在村务系统找到村里女孩的出生日期,在杀死第一个女孩后,为了方便,编造出二十五岁不嫁人就会死的诅咒传说,剪去女生头发,说是为帮助女生说亲,实则是好让方挥下手杀人。

  在连续帮助方挥杀了九个人,并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后,因我的那一鞠躬,村长良心发现,想救我。

  所以,方挥绑了他。

  一开始秀琴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方挥没收了她的手机,她也以为是在为她好,所以她只能偷偷趁方挥不在家,给我发信息。

  可因为方挥从故意不给手机充电,总是很快就会关机,所以她只能简单发出几个字。

  后来村子里与秀琴出生日期相同的女生只剩下我一个,方挥用秀琴的手机发信息建议我回家,秀琴发现后,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再次趁着方挥不在,提醒我快跑。

  而方挥刻意接近我,引诱我来到他家,只为杀死我,完成最后一场续命仪式。

  16

  讲述完一切,方挥忽地阴狠抬头,呼啸的风声再次拍打窗门,溜进的大风吹灭蜡烛。

  黑暗的空间里,我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森冷气息。

  「妄图灌醉我,好救村长?」

  方挥嗤笑,「我失意时,秀琴无数次陪我买醉,一瓶红酒,根本就是小意思。」

  说这话时他已贴近我的眼前,我一步步后退,直至被逼到角落,方挥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你是秀琴最好的朋友,以为我不会杀你?」

  「不是。」

  我强装镇定地贴着墙,摇了摇头,让墙体支撑住我因为害怕而松软的身体。

  「我根本没想过灌醉你。」

  「而是……迷晕你。」

  话音落地,方挥直接晕倒在地。

  我二叔以前是赤脚医生,后来因为证件原因改行兽医,来前我去他家要了些迷晕牲口的药粉,一点就足以迷晕一个成年人。

  一口浊气长长呼出,我摸索出手机,然后打开灯光在黑暗中穿行,终于在二楼尾房找到村长。

  用厨房菜刀打开房间后,我回到一楼客厅,在方挥身上找寻好一会,才找到解开拴住村长的铁链钥匙。

  救出村长,悬着的心放下两成,我催促村长立刻带我去救秀琴。

  不料转头瞬间,村长摸出砍刀,架在我脖子上。

  17

  村长举着砍刀,架着我回到客厅,看到地板上的方挥,心疼地红了眼,质问我他会不会有事。

  在我竖起四根手指,发誓方挥不会有事后,他这才放下心。

  但一口气松到半截,他将将要放下的砍刀再次逼近我的脖颈。

  他要我再次发誓,不会报警。

  等我再次答应下来,他放下砍刀,点燃蜡烛,带着我去到一间地下室。

  按理说该是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出奇的温暖。

  因视线受光线影响,我不小心踢碎个花盆,在幽幽灯光照射下,我看清,那是一盆向日葵。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

  「你回来了。」

  果真是秀琴的声音!

  我迫不及待跑过去,推开门,便看到秀琴正躺在床上,见到我,大滴大滴的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我冲上去抱紧她,她却挣脱我的怀抱把我往外推。

  「都告诉你快跑,为什么还不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二话不说就要背起她往外跑,秀琴却突然跪在地上,给跟在我身后的村长磕头,让他快带我走。

  我骂她傻,让她不要废话,互相拉扯间,三个人的房间,多出一道人影。

  方挥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冷不丁开口道:「如果今天我和苏苗中必有一人会死,秀琴,你选择救谁?」

  秀琴没有回答,而是把惊慌失措的我护在背后。

  「方挥,我求你放过苗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续命的办法,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怎么没有?」

  方挥执迷不悟反问,

  「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活到现在?」

  秀琴擦了擦眼泪,站起,抱住方挥。

  「因为你的悉心照顾和爱,我才会活到现在啊……」

  「苗苗快跑!」

  秀琴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抱住方挥,并冲我大喊。

  我心领神会,攥紧刚刚秀琴偷偷塞到手里的纸张,夺门而出。

  不料屋里的门窗全部被方挥封死,我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逃生口,只能随机躲进一间房间。

  手机时间距离我来时已经过去一小时五十分钟,提前报警说话等同于告诉方挥我的位置。

  我干脆放弃报警选择拖延时间。

  只要再坚持十分钟,等到我妈报警,警察也会很快来到。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吐气,手里的纸张因为汗渍已经变得潮湿。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屋外,方挥正举着刀,一间一间搜寻房间和衣柜。

  很快,方挥就搜到了我这屋。

  不过一分钟,他便搜到了我躲藏的衣柜前。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主动跳了出来。

  方挥见此二话不说举起刀朝我砍来。

  紧急之际,我展开手中纸团:「方挥,你知道的,就算杀了我,续命仪式也不会成功。」

  「你何不住手,就当给秀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18

  挥向我的刀尖果然停滞,方挥好笑开口:「我三年没碰过秀琴,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趁他说话,我拉开距离,展开手里的纸团。

  「没骗得了你,可惜。」

  「但是纸上明明写了,最后一个续命之人,必须与秀琴是血亲,你知道的,我和秀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怎样?」

  方挥发疯似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哪怕多活一个月,我照样心满意足。」

  方挥已经陷入疯魔境地,哪怕是秀琴,也已经说服不了他。

  方挥压着我再次回到地下室,路过客厅时,我看见晕倒在地上的村长,而原本安静的地下室,突然响起滴滴嗒嗒的水声。

  我提醒方挥去看一眼秀琴的情况,他反笑道:「放心,她会活得比你长。」

  我干脆不再说话,在心里祈祷警察快速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挥准备好续命的工具,房间也适时来电。

  方挥抬头望了眼明亮的灯光,笑说天助我也,然后将我带去秀琴房间。

  越靠近房间,血腥的气味便越来越浓烈,方挥也肉眼可见慌了神。

  他推开我,打开门,入眼画面便是秀琴躺在地上,一手握着花盆碎片,另一只手,还在滴血。

  「不,不可能。」

  方挥抱紧秀琴,手颤颤巍巍地往秀琴的鼻息上试探。

  然后,崩溃。

  方挥痛哭出声,不住念叨着:

  「为什么?为什么?」

  再然后,他抬头,眼神阴翳,直勾勾盯着哭得泪流满面的我,宛若死神般喃喃:「应该,还来得及。」

  我的双手和双腿被方挥捆绑得死死的,想跑根本来不及,余光一瞥,我歪向秀琴的梳妆台,桌上的瓶瓶罐罐随之哗啦啦倒地,制造出极大的动静。

  因为就在刚刚,我在方挥的哭声中依稀听到警笛的声音,随着离一楼越近,警笛声音越来越清晰。

  方挥也听到了警笛,于是放下秀琴,捡起刀,步步朝我紧逼。

  「是你报的警?」

  「秀琴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孤单,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如下去陪她吧。」

  方挥将我压在地上,恶狠狠挥刀朝我砍来。

  我心如死灰闭眼,可那刀却没有落下。

  睁眼时,只见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然后缓缓倒在血泊中。

  这人赫然竟是村长!

  他醒来后迫不及待赶来救我,并替我挡下了方挥的刀。

  与此同时,警察破门的声音也从一楼传来,并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看来是来不及了呢。」

  方挥笑着说完,抱起地上的秀琴,留恋又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脑袋,然后,他举刀。

  我以为他是要再次向我砍来,但拿刀却直挺挺朝他自己的脖颈砍去。

  随着一声痛苦的呜咽,鲜血喷溅满地,方挥倒在地上。

  我傻眼看向屋内的惨状,呆愣愣地被到达的警察带离现场。

  缓了三天,我才勉强能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在警局做笔录时,得知真相的所有人无一不是唏嘘不已。

  结案后,我将秀琴真正的骨灰交给孙奶奶,但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不必再让她伤心一次了。

  秀琴死在三年前,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很好的结局。

  后来的很久很久以后,再想起秀琴,我也无法评判一句——

  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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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不嫁人传说村长秀琴方挥江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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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短故事
主角:村长,秀琴,方挥,江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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