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王的掌中娇娇》里,我还成了一个可怜炮灰。 爹不疼娘不爱就算了,未来还要被男主嘎掉。 为了活下去,我拼命勾引太子,想和他来段露水情缘,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可我的撩人技巧好像太高了! 太子爷对我欲罢不能! 求分手小妙招,在线等,急!
第1章
春日,杏花满园,红艳艳一枝探出墙外,似有不甘。
阮尽欢一身浅青色宽袍,临风而立,白生生的小脸上满是诀绝之色。
她缓步走到湖边,听惊蛰说,这水还挺深的,应该能淹死人吧?
死了就能回去了,是吧?
但是——
落水那刻,会不会被呛得难受?
湖底也许有尖锐的石头,会不会磕到她好看的额头?
以及,这水会不会太凉了?她最怕冷了。
犹豫片刻,她蹲下身,小心伸出食指,用指尖去试探水温。
~嘶~好冰好凉!
算了,寻个暖和的天气再行事,先回去睡觉觉。
她起身正欲离去,耳边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小姐,不要——”
是婢女惊蛰。
阮尽欢受了惊吓,脚底一滑,直挺挺的仰面摔下湖去。
这个角度,她能看到清透瓦蓝的天空,以及几只受惊吓扑腾着翅膀的小鸟。
惊蛰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要啊——”
“扑嗵”一声,阮尽欢的身体与湖水来了个激情碰撞!
她甚至能看到溅起的水花,如碎玉迸开。
冰凉的水漫过身子,口鼻被呛得厉害,胸口发痛。
他二大爷的!早知道就该离水远点。
等阮尽欢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惊蛰在抹眼泪。
得,又没死成。
她声音微弱:“......咳咳,惊蛰。”
惊蛰扯着嗓子:“小姐!我的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飞快打开窗户,先朝东方跪下拜了拜:“感谢太上老君!”
又朝西方拜了拜,“感谢如来佛祖!”
惊蛰是个好姑娘,但阮尽欢被她吵得脑瓜子疼。
此女五大三粗,说话嗓门极高,但最得阮尽欢——确切来说,最得原主喜爱。
阮尽欢本是二十一世纪天选打工人,在她那个世界连续加班半月后,终于迎来休息日。
她穿上最漂亮的小裙子,化了美美的妆,定了最喜欢的餐厅,约了闺蜜准备大吃一餐。
然而,一辆宾利车突然发疯,疾速撞向人行道,连续撞飞好几人。
阮尽欢被这一幕惊呆了,脚步动弹不得,啊,这纯纯谋杀!
来不及闪避,她也被撞飞了。
她之前曾去寺庙许愿,心愿是拥有一辆宾利——
如今却被宾利车撞飞了。
该怎么说呢,神佛是成全了她,还是没成全呢?
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穿书了。
——在这本《权王的掌上娇娇》里,男主生性多疑,怀疑女主给他戴了绿帽子,对女主掐腰红眼,就差嘎腰子。
女主也不忍,跟男二好上了,男二带着怀有身孕的女主跑路,男主暴怒之下,将男二的母亲和妹妹全杀了。
待男主寻回女主后,又当着女主的面将男二阉了,女主崩溃,纵身跳了城墙,男主在一旁干嚎,就是不跟着跳。
之后男主拼命睡女人,各式各样的都有,借此来怀念女主。
玩这么花,男主也没得花柳病,肾也不虚,阮尽欢觉得很不科学,后面还有几十章,她索性略过,直接翻到结尾。
结尾是几十年后,作者写:女主的死,是对男主最大的惩罚,他虽然妻妾儿女成群,但孤单无边。
评论区纷纷表示太虐男主了,男主好深情,为他们的绝美爱情哭泣。
但阮尽欢角度清奇,她很同情那些无辜惨死的炮灰。
巧了不是,她如今的身体就是深情男二的妹妹,跟自己亲妈一块被男主嘎掉的那位。
刚穿来时她两眼发黑,尼玛,这世界太可怕了!
没空调没网络没姨妈巾,没准还要被嘎掉,这让她怎么活?
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世界ICU抢救一下,做一辈子社畜都行!再也不诅咒老板秃顶了!
在穿来的这些天里,她尝试过几次自杀。
上吊,嫌勒得难受。
吃毒药,怕毒发时痛苦。
用刀,怕刺进去痛,关键她还晕血。
今天又是跳水自尽未遂,难啊!
正出神间,思绪被惊蛰的大嗓门打断。
“小姐,用点饭吧。”
说着打了个喷嚏,是她将阮尽欢从水里捞出来的,弄得自己也着凉了。
阮尽欢打量着她,此女脸庞红润,四四方方,长得高壮,一看就是个利落模样。
根据原主记忆,惊蛰是陪伴她多年的侍女,是唯一待她好的人。
惊蛰催促她:“小姐,你别光看奴婢啊,再不吃饭就凉了。”
阮尽欢拿起饭菜,闻闻有点香哎。
那,那就先吃点呗?
边吃边盘算,若有来生,她一定要做峨眉山的猴子,在山里自由自在,不仅能抢游客的包,还能尽情抽他们嘴巴子,日子过得比熊猫都爽!
这边,从寺庙清修归来的邬氏听说女儿不慎落水,心中一慌,便带婢女来看女儿。
小小一方院落,略有些破败,不大像小女儿家住的地方。
一个粗使婆子正在院中洒扫,看到邬氏来了,忙停下活儿,冲屋里喊:“小姐!小姐!夫人来看你了。”
可怜见的,夫人上次踏进小姐院中,还是去年呢。
邬氏闻言眉头微皱,这婆子怎么这般粗鲁无礼。
除了洒扫婆子,院中另有两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在捣着凤仙花。
惊蛰惊喜道:“小姐你听到了吗?夫人来看你了。”
阮尽欢咽下粥,忽地悲伤涌上心头,她并不想见这个母亲。
这好像是来自原主的情绪,她对这个母亲满是失望。
【尊贵的公主殿下,请看书!】
第2章
惊蛰打开门,迎邬氏进来。
阮尽欢将头从碗里拔出来,看向原主亲娘,这是穿来后首次见她。
凭心而论,邬氏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一身淡绿色曳地长裙,乌发挽了个妇人发髻,上头别有玉钗,秀丽清雅,眼角虽有细纹,却难掩风姿。
而她身边那个中年妇人,穿戴体面,也有几分姿色,但比邬氏还是差一大截。
根据原主记忆,这是邬氏的陪嫁婢女,苗容儿。
“欢欢,听说你落水了,无事吧?” 邬氏开口了,她声音温婉动听,带有淡淡的忧伤。
阮尽欢心中直叹,你女儿已经死了,死得悄无声息。
她尽力模仿原主的样子,淡淡开口:“多谢母亲惦记,女儿无碍。”
邬氏有些讪讪的,她对女儿实在喜欢不起来,只喜欢与情郎所生之子,也就是男二。
没错——男二与原主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是邬氏未婚先孕的产物。
邬氏在婚前与情郎有过首尾,不久后情郎家犯了大罪,全家被诛。
而邬氏发现自己月信未至,疑心有孕,便引诱了喜欢她已久的原主父亲,原主父亲很快娶邬氏进门。
之后邬氏产下一子,因生下的胎儿瘦小羸弱,别人只当她未足月,未曾起疑。
几年后,邬氏又为夫君生下原主,并以伤了身子为由,为夫君纳了妾,不再与他同房。
夫君觉得两人已有嫡子嫡女,也不介意这些,便带着妾室守卫边关去了。
邬氏则在京中养育她与情郎的儿子,她不爱夫君,连带着不爱原主,府中下人见风使舵,对原主常有怠慢,原主过得苦兮兮的。
邬氏这厢沉默尴尬,旁边苗容儿却道:“请小姐仔细自己的名声,莫要再闹出事端,好好的大家闺秀,成何体统?别给公子丢脸!”
苗容儿也喜欢邬氏的情郎,她知道男二的真实身世,为此格外爱护男二,讨厌原主。
阮尽欢闻言又怒又惧,脸上火辣辣的。
这苗容儿对原主的欺辱从儿时开始,由来已久,当着邬氏的面她都敢如此,何况人后?
原主最怕此人,也恨此人,但她根本无力反抗。
阮尽欢定定神,不说话,她在努力冲破这种情绪。
片刻后,她冷静开口问苗容儿:“容嬷嬷,我是谁?”
对于苗容儿其人,阮尽欢更愿称她为容嬷嬷。
但好像有点侮辱容嬷嬷,容嬷嬷小针扎的可都是坏人。
苗容儿:......什么容嬷嬷?小姐竟敢这么称呼她?
夫人对府上吩咐过,苗容儿与她名为主仆,实则情如姐妹,原主以前都称她为苗姨。
邬氏也是微愣,“欢欢,为何这般称呼你苗姨?”
苗容儿冷哼,“小姐不知受了谁挑唆,往后奴婢可不敢再受她这声苗姨。”
粥还冒着丝丝热气,阮尽欢心中惊惧又涌过来,那是原主最深刻的记忆。
掐掐自己的手心,她端起粥碗,朝苗容儿脸上砸去!
苗容儿只觉额头剧痛,脸上俱是黏腻的粥,滴到脖子里,衣襟上。
阮夫人掩口惊呼,“欢欢,你,你......”
惊蛰也呆住了!
只听阮尽欢喝道:“容嬷嬷,我是谁?你又是谁?”
苗容儿惊怒道:“你是阮家小姐,奴婢是夫人的婢女,小姐疯了吗?”
“你知道就好!我为主,你为仆,你话里话外对我不敬,乱了尊卑,该罚!”
哎,要不是饿得没力气,她就抽她耳刮子了,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大家都尊称她一声欢姐,就是因为她能动手绝不瞎吵吵,惹我你就死定了。
苗容儿没想到阮尽欢会如此行事。
她深得夫人信任,掌后宅之权,府上除了夫人与公子,就数她最威风,以往小姐如面团般任她搓捏,偶尔有怨怼之色,却不敢反抗。
今日这是疯了吗?
邬氏也醒过神来,“欢欢,怎能如此对你苗姨?她哪惹到你了?”
阮尽欢大声控诉:“她就是惹到我了!她碍着我喘气了!我看到她就不想活!”
说着她倒在床上掩面嚎哭,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阮夫人脸色微白,“欢欢,你,你......” 她再不喜欢女儿,也没想过让她去死。
惊蛰接口:“夫人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几日,小姐三番五次寻死,至于原因——”
她斜一眼苗容儿:“夫人可以问容嬷嬷。”
她从善如流,也叫起了容嬷嬷。
邬氏多年吃斋念佛,府上事务大多交与苗容儿打理,她甚少理会,到底发生什么了?
想到院中仆人,她道:“容儿,你说欢欢院中有两个粗使婆子,两个粗使丫头,两个贴身丫头,可据我所见,并非如此。”
院中破旧不说,且只有一个粗使婆子,两个黄毛小丫头,再加上惊蛰,人数对不上。
苗容儿脸上还黏着粥水,她应道:“夫人,有个嬷嬷手脚不干净,奴婢将她撵走了。至于贴身丫头,小姐说她只要惊蛰,别人都不要。”
惊蛰骄傲的挺起胸膛,“有我侍奉小姐就够了!”
阮尽欢:......不是,原主说过这话吗?
邬氏看向阮尽欢,“欢欢,你苗姨——”
阮尽欢打断她:“母亲,请恕女儿难以从命,我只能唤她为嬷嬷。一个奴婢而已,女儿堂堂将军嫡女,岂可自降身份!”
接着冷笑:“我看她最近苍老得厉害,想必是承受不起这称呼,母亲切莫害她。”
说着她喘上几口气,看着羸弱无比。
惊蛰去抚她胸口,“我可怜的小姐,你命真苦啊,若将军知晓,不定怎么心疼呢,将军啊,你知道小姐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夫人,求你往后多来看小姐,她很惦记夫人,就二两月银,还想着给夫人送礼物。”
惊蛰抹起了眼泪,情真意切。
这话不假,原主一直渴望着母爱,可惜她到死也没盼来。
邬氏闻言有些触动:“欢欢,是母亲以往疏忽你了。”
女儿虽比不上她与情郎之子,但也得关心一二,她若真死了,夫君肯定会过问。
温言安抚女儿几句,带着苗容儿离去。
她们一走,阮尽欢马上从床上爬起来,伸伸胳膊,“终于走了。”
惊蛰拍手称快:“小姐,你方才那般真威风,早该如此!”
她脸上笑嘻嘻的,哪还有刚才的悲戚之色?
照她看,小姐以往就是太软弱,任由苗容儿作威作福。
阮尽欢发泄后,身上笼罩的那股情绪消散了大半。
“对了,小姐,你为何唤她容嬷嬷,不是该叫苗嬷嬷吗?”
阮尽欢懒懒道:“你提点得对,我以后便叫她苗嬷嬷。” 她决定还是不侮辱容嬷嬷了。
邬氏回到屋里,思量一番,告诉苗容儿,让她将阮尽欢的月银提到五两。
她以前未出阁时,月银就是五两,另外大半花销还得靠自己母亲贴补。
苗容儿此番受了阮尽欢莫大侮辱,眼底闪过阴暗,小姐是嫌活得太舒服了吗?
当年她也同邬氏的情郎偷偷睡过,那人承诺她,等将来迎娶她家小姐后,会收她为妾室。
可惜那人死了,她如今只能透过公子来怀念他。
公子如今被当作阮府嫡子,阮家家业当然都得归他,而他的真实身世,除了自己和夫人,没有第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