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外穿越大明。 好好的一介读书人,父母意外去世,族人夺他田地宅子…… 苟活于世间,拥有现代灵魂的他三番两次得到太子朱标的照佛。 为了回报恩人的馈赠,他直言不讳! “既然兄台这么有钱,能不能资助我造铠甲枪炮?到时候,我们一起推倒老朱?” 朱元璋:我劝你善良一点!
第1章
洪武十五年,阴冷的天气透出一丝诡异,一辆彩绘铜饰的马车正由远及近,马车里端坐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显得颇为儒雅。
后面跟着一群身穿飞鱼服的人,龙首鱼身的飞鱼服十分精美。
这些人的眼神犀利,手放在腰间的绣春刀上,脚下生风地似乎在腾云驾雾。
他们正是令大明文武百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锦衣卫,是大明太子朱标的锦衣卫。
这些人最少都是千户以上品级。
身穿橘色和红色飞鱼服,只有低品秩才穿黑色飞鱼服。他们此次出行是保护大明太子朱标。
朱标才从民间巡察归来,仁厚的他一再要求不乘坐这种彩绘,内饰黄金装饰龙的马车。
可奈何将自己的好大儿视为眼珠子的朱元璋非要如此。
这种马车可代表大明太子的身份。
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飘了过来。
朱标嗅了嗅,他仿佛闻到了母亲马皇后煮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味道。
朱标手一摆让马车停下,马车“御吁吁”地停了下来,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前面有一座破茅草屋。
朱标觉得奇怪,这座看上去凋敝,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怎会飘出香味?
莫不是思念成疾出现幻觉,闻到味道了?朱标吸了吸鼻子,没错,就是这个味道,酸酸的,还有一股菜的清香。
朱标抬腿迈入破茅草屋。
朱军正在一个破锅里煮着晚餐,他穿着一件短小的棉袄,薄薄的根本挡不住寒冷,弄点汤喝可以取暖,等会儿就在这破茅草屋里凑合一宿。
他的锦衣华服都在宅子里,出来时是披的薄棉袄,连一两银子都没带上。
他是被自己的叔伯姑妈赶出来的,这些人认钱不认亲,他爹娘一死便带着全族人将他赶了出来。
他爹娘勤勤恳恳,把薄田卖了后到京城来打拼,最后在南京有了第一家铺子。
然后发展成连锁。
前段时间外出讨债时两人双双遇难。
于是叔伯姑妈便说他是克父克母的不祥之人。
朱标正从外面进来,嘴里喃喃着“娘……娘,这味道好好闻,难道是你做的汤么……”
朱军正小心翼翼地将破锅里的豆腐一点点搅动,以免破了不成形,又将地上一把青菜用力一扯丢进锅里。
“谁在那里叫?应该是太冷出现幻觉了,要不我让他过来一起喝点汤,暖暖身子,这鬼天气容易冻死人。”
朱军一边说着,一边将剩饭倒进锅里搅了搅。
锅里的味道更香了。
朱标眼里起了一层雾,他往前走去,这时候朱军热情地邀请朱标:
“兄弟,你也是没银子住店的吧?过来喝点汤吧,暖和暖和,免得冻僵了。穿得倒不差,一定是借来的!打肿脸充胖子,何必呢。”
朱标还沉浸在回忆中,没有反驳朱军的话。
朱军找了一个黑乎乎的碗添了一碗汤,大方地递了过去。
“喝点吧。看你这样一定晚饭还没吃。”
朱标一头黑线:“……”
朱军已经喝了两碗汤,添好第三碗后他呼哧呼哧地一口喝完,用袖子抹了抹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眼神迷离,似乎准备打盹。
饭后容易犯困啊。
会吃才能有福啊。朱标的眼里带着笑意。
朱标闻到这就是母亲马皇后煮的汤的味道,他激动地接过碗,看了看碗里的汤,有白有绿,还有别的颜色,眼眶便不自觉地泛红。
“你有口福了,这就是珍珠翡翠白玉汤,跟当朝天子要饭时喝的汤一模一样。当今天子造反夺得天下,如今朝堂稳定,却滥杀无辜。洪武十三年的胡惟庸案牵连者达几万之多,不相干的人也都杀掉了,这种皇帝还留着干什么?我去刺杀他,坐上皇帝宝座,天下就会太平!”
朱军边说边将手往上举了举,显得棉袄更加短小。
朱标吓得差点将碗里的汤洒掉。
“咳咳咳咳咳……汤有点烫,但味道确实好。”
“小兄弟,你何出此言?不怕我向官府禀告你说的话,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慎言。”
朱军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摆了摆手,他拿起草席铺好。
接着向朱标做了个请的手势,见朱标摆手,便自顾自地躺了下来,双手枕在头的下面,仰头看向朱标。
“你能去告官府,我求之不得,我就是要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朱军一边说一边翘起腿,闲适地晃荡着脚。
刚才这个模样端正,看上去敦厚老实的人喝完汤后,系统突然启动,系统告诉朱军,必须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才能让所有人注意到他。
他便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良田美宅。
于是朱军便决定刺杀皇帝,来个九族消消乐。
除了刺杀皇帝这种,否则他去考科举做文官,去战场上搏杀做武官,他一没旷古烁今之才,那种人千年难遇。
二没有战神白起蒙恬之才,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坐到那个位置?
估计那时候他饿死街头都没做出惊天动地的事。
外面的锦衣卫蠢蠢欲动,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上随时准备拔出来,朱标暗中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一向宽仁的朱标不忍心就这样杀掉朱军。
何况他刚才喝了人家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想起了母亲马皇后煮的汤的味道,他鼻子酸酸的差点流下泪来。
“小兄弟,我还有些事未办。改日有缘会再见。”
朱标担心自己再慢走一步,外面的锦衣卫会冲进来杀人,这些都是父皇朱元璋的亲卫,手法快,只要有一点苗头就会杀人。
当晚朱军做了几个梦,第一个梦是他抓到了朱元璋手起刀落,九族消消乐后良田美宅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还有一个梦是,一群黑衣服武士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将他按在地上打。
他猛地惊醒,感觉破庙外有人影晃动,可是又安心地睡去,就他这副穷酸样,谁会打劫他?
更何况他前世可是跆拳道黑带三段,撂倒几个人不在话下。
只是身上的衣服有点单薄,睡的又是草席,可真是冷啊。
明天一早就去要回自己的宅子。
一个锦衣卫单膝跪下,他正在跟朱标汇报朱军去了南京朱家要宅子,南京朱家可是新崛起的大商贾。
可惜发起人朱能夫妇去年外出收账时死于了异乡。
朱军是朱能的独子。
锦衣卫的眼神凶狠无比,看到朱标时却像头温顺的绵羊。
“随孤去一趟朱家。这个朱军有些可疑,你们日夜监视他。”
“是,太子殿下,卑职定当尽心竭力。”
锦衣卫指挥室毛骧道。
毛骧是胡惟庸案中的一把刀,手里沾了几万人的鲜血。
一座大宅矗立在朱标面前,大宅看上去富丽堂皇,墙壁上到处都雕刻着花鸟图案的壁画。
一个矮墩墩,胖乎乎的女人叉着腰,对着在寒风中穿着薄棉袄的朱军指着鼻子骂着。
“你这个克夫克母的东西,实为不祥之物,滚!还想要回宅子,这可是我们朱家的东西,因为你哥嫂才会死去,还想将一族人都灭了……”
“真搞笑,我的宅子被你们占了还反咬一口,你们也不怕遭天谴?”
朱军冷笑道。
一个长着三角眼瘦瘦高高的男人走过来骂道:
“还不快给滚!我们朱家是出过秀才的家族,你爹落第后,来京城做生意,现在他死了宅子田地就是我们的了,你这个克夫克母的东西还有脸要宅子,再不滚报官,让你入诏狱。”
“诏狱?几时诏狱由平民老百姓说了算了?”朱标看向身后。
“殿下,要不……将此人抓走?”锦衣卫眼里有了杀意。
“先别急,看一下再说。”朱标观察着朱军此时的表情。
“我们就是来吃绝户的!哥嫂没有后人,所以这宅子是我们的!”姑妈翻了个白眼,胖乎乎的手指快戳到了朱军的脸上。
“你们就不怕我爹妈上来找你们?我还活得好好的,居然敢说吃绝户这种话。”
只觉一阵阴风飘过,姑妈吓得全身一抖。
姑妈抱着胳膊吓得瑟瑟发抖,她刚才是在胡说八道,朱军拿死去的爹娘说事,这真要来了,那不得把人吓死?这个侄子难道会巫术?
“怎么,心虚了?赶快滚出我的宅子!你们这些恬不知耻的人,把我的地方弄脏了赔不起。”朱军虽衣衫单薄,可气势却不输。
叔伯与姑妈见他这气势有点退缩,可一想到他只是一个人,便壮着胆子将眼睛一瞪。
又开始骂起来:
“你这个克父克母的东西!大家都过来看看啊,他还想把我们也害死,宅子田地是哥嫂死之前口头承诺的,说给我们了,他是不祥之人,不配拥有宅子田地。”
“胡说!”
朱军目眦欲裂地道。
“根本就没有什么口头协议!”
“他们怂恿爹娘去外地收账,爹娘突然死在了外地,我估计也跟他们有关。爹娘刚死他们就过来抢宅子田地,完全不顾亲情,现在又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们都过来看啊,还有这种叔伯,姑妈,罔顾亲情的东西!现在还想把我也逼死。猪狗不如的东西。”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朱军一看时候到了,便整了整单薄的衣衫,挺直了胸膛嚷道:
“我要刺杀皇帝,九族消消乐!这些人不是东西,全都下地狱!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对他颇为同情,以为他被叔伯姑妈逼疯,这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于是纷纷指指点点,叔伯姑妈见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姑妈更是拿来麻绳,又指挥人去堵朱军的嘴。
“快把嘴给我堵上!实在堵不了就给我撕烂!”
如此歹毒的样子让众人纷纷摇头,这姑妈不顾姑侄情还说要将人嘴巴撕烂,难怪这个俊朗的小伙子会被逼疯。
朱标站在人群里观察着,想看看朱军到底要做什么。
他觉得朱军并没有疯,他想刺杀皇帝?就这样大叫大嚷也能刺杀?只怕连皇帝的边都挨不到,难道,他已经有计划了?
得观察了再说。
“胡惟庸案受牵连者达几万之众太残暴。明朝的科举是八股文,许多通过了院试的秀才过不了乡试,中不了举人,就这样被大明养着,他们既不种地又可以免徭役,这些生员极大地损坏了大明百姓的利益,有十几万之多,我刺杀皇帝后首先改革科举,其次开垦荒田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众人见他说得头头是道,知道他多少读了书。
“我去年过了乡试,可我不想考下去了,即使过了殿试皇帝钦点探花,状元又怎么样?不过就是当个芝麻小官,大明官员的俸禄低,这就是贪官污吏多的原因,从洪武初年开始到现在杀了多少贪官,为什么污吏反倒越杀越多?因为从根本上没解决问题,哪怕皇帝对这些贪官灭九族也没有起到治根的作用……”
读书人在大明相当有地位,所以众人听他说过了乡试,都纷纷一脸恭敬地看着他。
朱标觉得这些话好有道理。
可他是大明太子,应该有立场。
刚才朱军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锦衣卫几次欲拔出绣春刀,脸黑得像炭,要不是他拦着,恐怕早已将朱军带走,至少也会带到应天府,甚至父皇面前。
叔伯姑妈见朱军居然大放厥词,生怕有人告到官府牵连了他们,连忙不断向众人作揖,让他们不要告到官府,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别信他的话,他就是个疯子,你们如果告到官府也会受到牵连,连坐法知道么?皇帝一生气,这一条街的人都得受牵连。”
姑妈气得发抖,全身的肉跟着抖动,就像在跳舞。
朱标要观察朱军到底要干什么,而且他宽仁,不忍心让锦衣卫带走朱军。
他的那些弟弟们犯了错后都喜欢找他求情,朱元璋就会看在朱标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这人……”
朱标沉声道。
“是,殿下。”
锦衣卫掩住一身的戾气,不时扫视着,朱军不能动,可疑人还不能动吗?太子可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容不得一点闪失。
朱军抬头看见了人群中的朱标。
他认出朱标就是在茅草屋喝汤的人。
当时朱标眼里闪着泪花他还觉得莫名其妙,这人难道穷成这样了?居然因为一碗汤流泪。
焉知只因朱标想到了母亲马皇后。
现在见到朱标穿着锦服,一副富家公子的样,朱军心下大喜。
看这人的打扮,不是富家公子就是官宦子弟,造反之前不得先造铠甲枪炮,造成既定事实,才能被捉走?
朱军上前一步,拉起朱标的手就走,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就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朋友,这人可是自来熟?
锦衣卫一头黑线,朱军刚才叫嚷着要刺杀皇帝,现在拉起太子的手就跑,这还不得动手?朱军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啼笑皆非。
“兄台,有银子吗?我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朱标顿时心软,昨天还喝了人家的汤,虽然碗黑乎乎的,可是汤挺好喝。他赶紧掏出银票递过去。
“小兄弟,这是一百两,你先拿去用。”
天啊!
这人好豪横!朱军心下窃喜,立即有了主意。
“看来兄台不差钱,昨天怎么那么寒酸?还以为你连饭都吃不起。”
一旁的锦衣卫翻了个白眼,人家是太子殿下,谁吃不起饭?
“兄台,这几人凶神恶煞的,能否回避一下,我有话同你说,这件事对你有好处。”朱军神秘地小声道。
看在昨晚那碗汤的份上,再加上他觉得朱军很有才,刚才听他说什么科举,八股文,居然还过了乡试。
他觉得,朱军肯定不同寻常。
朱军将朱标拉走的目的是想让他出钱买铁器,造铠甲枪炮。
研制出新式火器,这种的火器威力大,射程远。
比大明现在的火器要先进得多。
朱标跟着朱军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锦衣卫躲在暗处观察着动静。
“既然兄台这么有钱,能不能资助我造铠甲枪炮?到时候我刺杀皇帝成功,让你做太子,我绝不食言。”
朱军跟朱标开始画起了大饼。
“……”
听到这话的朱标啼笑皆非,他就是当朝太子。
朱军所说的射程远,威力大的火炮让他好期待。北蒙,倭寇被火炮击得呲牙咧嘴,即使朱军造反,他也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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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兄弟为什么非要刺杀皇帝?”朱标来了个灵魂拷问。
“当然是九族消消乐,让那些人灰飞烟灭,最后连祠堂祭祖的地方都没有。谁对我不仁,我就对他不义!我爹娘估计就是这些人害死的,现在又想害死我,我怎能坐以待毙?要搞就搞大阵仗出来,刺杀皇帝能够惊天撼地。当今太子倒是仁厚,可是……他的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就是那个叫……”
“你说的是朱雄英对吗?我记得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朱标连忙接话。
朱军摇摇头。
“谁说是朱雄英,朱雄英洪武十五年,也就是今年,感染天花而死,据说没救回来。结果朱允炆成了嫡长子……”
朱标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什么,朱雄英,他的嫡长子死了吗?可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天花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手上有治这种的药,如果太子找我买,我绝对能挽回朱雄英的命。不过朱雄英命薄,药也救不了他。”
朱军摇摇头表示叹息。
朱标也不知道朱军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站在原地发呆。
不过他非常欣赏读书人,特别是像朱军这种有才华的。
朱军刚才说的那些话非常有道理,比如让老百姓开垦荒田,还有兴修水利之类。
朱军还说过要造新式火器,如果这些没用于造反,而是给父皇去打北元残孽,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也会不堪一击。大明岂不是可以消除外患?
“小兄弟说的铠甲枪炮真的能造出来吗?”朱标一脸期盼地道。
他早就想造出新型火器,还有火药铠甲。
大明的铠甲费银子,活动起来也不方便,是鱼鳞状的。
不仅成本高,而且如果对方的武器尖利,依然有危险。
“造不出铠甲枪炮怎么造反?那不是无稽之谈?”
朱军显得有点不高兴。
简直太小看他了,火器枪炮铠甲算什么,他信手拈来。
现在就可以画图纸。
于是朱军开始动手画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便将简单的枪炮铠甲样式画了出来,他学过美术,所以画得惟妙惟肖。
朱标见朱军画的铠甲枪炮与大明的不同,显得很意外。
朱军在一旁解说。
“还有这种铠甲,与大唐的明光铠甲有点相似,但不费银两,能照得敌人睁不开眼,瞬间将敌人杀死。还有,这种枪炮的射程远,威力大,不像火铳遇到雨雪天气没作用,容易伤到自己,里面可以容纳更多火药……”
朱标听后异常高兴,脸上荡漾着笑容。
朱标由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完全相信朱军能研制得出新型枪炮铠甲。
大明的铠甲枪炮比较落后,有些火器不如北元,战马与骑兵也相对落后。
但大明在海上是霸主。
“太好了,我总算没看走眼,刚才就觉你异于强人,现在一看更是奇才!我拿到军器局让他们……”
军器局?
朱军的眉尖一跳。
军器局是专门掌管武器的地方,可面前这人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吗?难道他是官宦子弟?
朱标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道:
“家父颇有资产,而且……而且是一个……”
朱军见他结结巴巴也不在意,他可不在乎是什么人,只要有钱就行。
既然颇有资产,拿出个几千几万两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就好……那就好,五百两,一千两,拿得出来吧?恐怕这些还不够,那可是枪炮铠甲,不能只做一个人的,也不能只做一门大炮,又不是过家家。”
朱标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朱军在说什么,但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于是朱标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小兄弟,什么叫过……家家?”
“就是不是正经事的意思。”朱军噗嗤一笑道。
朱标也跟着笑了起来。
朱标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他不太像朱元璋。
有些像马皇后。
马皇后年轻的时候颇有姿色,只是画像上已是中年,再加上画像师的水平一般,所以没有画好。不然凭朱元璋这种残暴的性子,即使马皇后当年资助了他,马皇后是郭子兴的养女,朱元璋也不会对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如此上心。
他与马皇后的感情一直都很好,马皇后颇有智慧,对朱元璋纳嫔妃并不妒忌,只是一味劝朱元璋要注意身体,以大局为重。
朱标的眼里闪着星星,他发现,朱军是一个有全才的人。
大明就需要这样的人。
管他刺不刺杀皇帝,反正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有那些锦衣卫也盯着。
那些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朱军想刺杀皇帝,还没有到皇宫就会被发现。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父皇,免得他将朱军杀掉。
朱军画的铠甲枪炮从样式上就摒弃了以往的简陋。
将以往大炮的缺点给掩盖。
“小兄弟,你只管放心大胆去造铠甲枪炮,到时候,我让能工巧匠按照你画的这些样式造铠甲枪炮,有什么不妥你指导就是……”
朱军惊讶地看向朱标,他家这么有钱吗?
“这个皇帝太残忍,早点把铠甲枪炮造出来好让他完蛋!”
“今年是洪武十五年,将会发生礼部尚书郭桓案,牵连人数达数万人之多。”
“锦衣卫也很可怕,动不动就搞冤假错案,罗织罪名无中生有,朱元璋动不动就大开杀戒,搞得人心惶惶。如果我做皇帝,首先改革科举,其次便是安抚人心……当然,不能像朱标那样过于仁厚,否则,有人便会造反……”
朱军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朱标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显得很认真。
朱军讲得额头冒汗,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朱标看到后一脸惊奇,问这是什么?怎么与锦帕不同。
“这都不知道,这是手帕,当然与锦帕不同,手帕图案鲜艳,又不费银两,还不易折损,锦帕中看不中用,皇宫,还有贵族及大臣一天要用无数方锦帕,简直太奢靡。”
朱标双眸一亮,又可以节省银两了?
太好了!
平时节省的银两他都用于了安抚灾民,和巡察民间疾苦时资助了百姓。
“手帕织出来麻不麻烦,是用什么织出来的?
“当然是织布机。不是手摇脚踏的那种。”
于是朱军跟朱标提起,他画织布机出来,然后让朱标去制作。
到时候可以织手帕织布。
朱标大为高兴。
要知道,皇宫有专门的尚衣局,制作衣裳和一应用品,光是嫔妃皇子就达上千人,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如果用朱军说的织布机可省下开支,那这些银两便可用于军事和百姓。
“说到织布机,我想到了棉花。明初满目疮痍,田地荒芜,自然以开垦荒田和多种植粮食为主。可是,应将田地拿出部分来种植棉花,考核农桑作为官员的年考,因为棉花也很重要。”
“棉花的产量增加可带动棉纺织业发展,到时候不论贵贱,地不分南北,都能穿得起棉布做的衣服御寒,百姓衣能蔽体,食能裹腹,岂不是美哉?”
朱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朱军。
这些话他闻所未闻。
在大明之前从来没有哪个朝代把棉花提上日式议程。
朱军却主张田里不仅种植庄稼,还要种植棉花。
“为什么棉花同庄稼一样重要?”
朱标忍不住道。
其实父皇也曾经跟他提过让老百姓种植棉花,大臣贵族皇亲国戚穿的是棉花织的丝绸锦缎。
老百姓只能穿麻布衣服,所以棉花只需少量。
朱标一脸的疑惑。
“瞧你这话说的,棉花最大的作用是制成棉布,如果百姓也能穿上棉布衣裳,特别是北方百姓,可以御寒,每年那么多人冻死,来年人口急剧下降,谁来种田?到时候粮食怎么办?”
“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不管贵族大臣皇帝,没有老百姓做依托,不得饿死冷死?你穿的是云锦吧,面料柔软细腻,可御寒且美观,可是老百姓怎么办?棉花产量上去了,老百姓冬天的日子好过……”
朱标被怼得够呛,却异常高兴,脸上洋溢着向往。
太好了,就凭朱军说的这些话,日后再无冻死之人。
他今天就着手干这件事。
“小兄弟,你说得太好了,织布机需要哪些材料我去买。”
朱军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材料他当然有,可不能一下拿出来,免得让朱标怀疑。而且,他需要银两。
“兄台姓甚名谁,到时候也好称呼。”
朱军开始转移话题。
“姓冯,单名一个标字。”朱标道。
同名同姓的多了,但未免怀疑,朱标就改了个姓。
“跟当朝太子的名字有点相似。你真是个榆木疙瘩,材料让你准备你就准备,不让你准备给银子不就行了,哪有那么麻烦?我虽然落魄至此,可爹娘活着的时候可是大商贾,自然有门道路数。”朱军编了个故事。
朱标想也没想张口就道:
“需要多少银子?”
“你都不问问,这么容易的吗?”朱军心下窃喜。
眉尖欢快地跳动着,嘴角扬得高高的。
看来他遇到了冤大头。
他说造铠甲枪炮,此人就马上表示要供应银两。
他说造织布机,让大明种植棉花,此人无限支持,毫无怀疑,一脸的崇拜。
就像一个小迷兄。
“先别急,待我算一算一共要多少钱。还有,织布机铠甲枪炮这些,如果有银子可以同时进行,还要有场地,这些,你都能做到?”
还是不要让冯标吓到才好,一下说出银子的数额会让他怀疑,他得装作要算账的样子,朱军心中打起了小算盘,样子却很敦厚。
朱标闻言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吓得隐藏的锦衣卫还以为是朱军要动手,绣春刀的凛光闪得人睁不开眼。
见朱标安然无恙,锦衣卫这才缩回身子,绣春刀归了位。
“空地银子什么的小兄弟只管放心,父皇……家父颇会理财,家中还算殷实。”
朱标谦虚地道。生怕朱军嫌弃他穷,不研制铠甲枪炮。
就这也能叫殷实?整个大明都是朱家的。暗处的锦衣卫腹诽。可也只敢腹诽,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既如此,那再好不过。只要银子到位,空地有了,将会很快造出铠甲枪炮……”
朱军道。
朱标是带着满足离开的,虽然还没有看到铠甲枪炮,可他莫名地相信朱军。
朱军给了他一方手帕,他私下扯了扯,确实扯不断。
不像锦帕,擦个汗什么的就会破。
锦帕的图案也太简单,不鲜艳。
朱标走后,叔伯姑妈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了。
一个尖锐恨不得刺破耳膜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个小兔崽子丧门星,赶紧滚出来!限你今天之内将宅子腾空,还有宝贝,那是朱家的东西。你爹娘已死,你已不姓朱。”
姑妈嚣张地嚷道。
那天朱军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喊着要刺杀皇帝,九族消消乐,他们见形势不对撤了。
免得到时候告到官府。
为了让看热闹的人不告官,他们又用银子收买。
想到这叔伯姑妈就一阵肉痛。
私下盘算着将朱军住的这座宅子要过来,上次要的那座宅子最大,朱军住的这座要小些。
苍蝇都是肉。
何况朱军住的这座宅子在京城繁华地段,可说是价值连城。
“是不是不懂脸皮是什么东西?年纪一大把就不想要脸了?赶紧把我的宅子田地还回来!仗着人多势众就想抢,天子脚下居然敢犯法!老子要是把皇帝刺杀了,你们一个个都得完蛋,流放充军直接略过……”
朱军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诡异地看着姑妈。
姑妈吓得一个激灵,强制镇定地叉着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别说朱军吓人的样子还是挺恐怖的,别看他长得俊。
上次他说他爹娘回来了,姑妈那晚都没怎么合过眼。
总觉得哥嫂就在屋外看着,扁平的脸上眼睛凹进去了,鼻子也没有了,嘴里还淌着血,想到这,姑妈就不住地颤栗。
叔伯的胆子要大些,见姑妈这么不中用,于是把她弄到一边。
几个人就要上前,准备架住朱军往屋外丢。
朱军稳住身形,两手紧紧拉住椅子的扶手,再不济等会儿抱树总行吧。
虽然他有底子,可是架不住人家人多,他眼珠子一转,手指着众人身后,来了句:
“我爹娘就在后面。”
几人往身后看去,朱军拿起椅子一阵乱挥,扫倒了一排。
“你偷汉子你相公还不知道吧!”朱军斜眼看向姑妈。
这句话是说给姑爹听的。
姑爹就在众人中,一听这话脸色煞白,使劲地瞪了姑妈一眼。
别看姑妈长得又矮又胖,可却并不安分,女人在这个年代偷汉子,那可是沉塘浸猪笼的罪。这个年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逛青楼喝花酒,女人得安分守己。
女人的社会地位低于男人,哪怕是大臣,贵族家的女儿也是如此。
历史上有个皇帝的女儿偷了和尚,于是皇帝手起刀落将和尚杀掉,传得沸沸扬扬令皇帝觉得脸面无光。
于是将亲生女儿的封号从公主降为了郡主,又从郡主降为了县主。
皇子就不一样了,正妃,侧妃,还有各种各样的侍妾,光是屋里的最少就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还别谈外面的。
朱标倒还好,除了原太子妃常氏,也就是继太子妃吕氏了。
敌人出现了内讧,所以偃旗息鼓。
姑爹铁青着脸,姑妈一见形势不对,跟叔伯递了个眼色。
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开。
朱军岂会就这样放过,日后有他们受罪的时候。
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将是他们的好去处。诏狱里听说有全套大保健,到时候不得按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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