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应该是一段已经死去多年的故事。” 『谨以此文纪念你我逝去的青春以及曾经的朋友,感谢阅读。』 细细盘算着,数人的一生也并不太长,放眼三年的时光匆匆流转便也悄然逝去了。 近来一次偶尔的机会,我和我的某位阔别日久的同学在洪源路上见了一面,她且和我寒暄几句,最后对我说:你好像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们总是无法在拥有青春的同时产生对于青春的感触罢? 但这一次,我们都在各自崭新的生活里发生了震耳欲聋的变化。 统称为“成长” 于是,那天,我走到洪源路上一直到深夜,就写下了这本《虔诚》。
第1章
我曾经总是天真的以为人生时来无比的漫长,日久方知,人活这一世却如春日的花,如初冬的雪,如泡沫浮萍,转瞬即逝。
故此,我大抵应该妥协,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些人沦为过客,叫人抱憾而终。
于是我越发想着,索性到今日,那一切…都还来的及。
我们总会有一段年轻的日子在各自过去的人生里,弥足珍贵。
甲辰年己巳月甲申日,感闻来客,我是今南山。
这一天,我在无意之间翻到了很多年以前的一本故事书,这本故事书的名字是我们。故事的主角是我们曾经青春里或平淡,或精悍的一系列地人生往事。
我想,曾经纵然已经逝去了,但是从未远去的应该是,当我看到那本故事书,然后,在我的脑海深处再一次浮现出来了关于他们的,那一张又一张模糊却熟悉的面容。
我的青春在回忆里蒙了灰,但是,我故事书里的人会始终热烈而明媚。
其实,我想说的那本书并不是故事,也根本不是什么我的青春回忆笔记,而只是同学录罢了。
纵然时代变迁,想想,我竟岂该不知一个人兜兜转转,缘来是不断的错过和相逢。
但彼时我们正当年少,昔时你就是少年啊。
2004年,年中,我伴随着一阵低沉而屡闻不鲜的预备铃声走进了附中的大门。
这段日子是崭新的,包括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附中笃行楼二层右边的教室,高一三班,我没想过,我未来三年竟然都是在这同一间教室里度过的,和相同的,这一群人一起。
故此,我又想了想也许,在这一切开始之前,我应该首先和各位老友新朋唠上一唠,关于我对于青春的感悟。
要细数起来那一段漫长而匆匆流逝的时光,倒也简单,要道简单却又难说了。
如今,我眼看着,曾经我以为遥不可及的长大,却在而立的年纪也过去半数了。
我还在为我们往日里到操场上开过的疯狂音乐节而如痴如醉。
你曾经是否也会和我一样,在某天上课的时候趁着睡意正浓,白日做梦。听着《同桌的你》臆想着嫁给了老狼或者像他们一样,谈到了那个酸酸甜甜的女孩儿,做自己的女朋友。
虽然荒谬,但也美好。
其实比起来,得到一些始终连对望都无法实现的人。你是否还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哪位同学,你暗恋对象的名字呢?你被婉拒的感情,退回的情书,未敢述诸于口的欢喜,亦或者是从校服到婚纱的浪漫……
我淡然一笑,我还是更佩服那个时候潇洒的在黑板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的姑娘。于是我记她当时的那句话,记了很多年——你是年少的欢喜。
自习课上,那个姑娘站在讲台上,拿着讲台桌上的小棍儿一本正经的指着黑板上的字,她说,房军耀,我喜欢的少年是你。
我们私底下八卦她,八卦了好长一段儿时间,我们都很佩服她的勇气,但是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无关乎于结果到底如何了。
我翻着同学录里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最终停在了末篇。
他吗……
我们在高考之后各奔东西,我再也没见过他,包括在同学聚会上。这些年几乎都没有人提到他的名字,或者是聊一聊关于他的一些私事。
我最后一次听闻他的音讯,却是五年前在新闻里。
我们这一生无法预知后事,如果我可以再见他一面,那么我想问问他,有些事情,总是有人要做,换谁都一样,可是要搭上一辈子为代价的话,是否值得。
或许,他早就给过我答案了。
而那一份仅对于我而言的答卷也不一定就在同学录的三言两语里,亦或者是过去点滴的生活当中罢。
2007年,6月6日,高考前夕.
我想,我们都是以彼此最窘迫的模样聚在一起,也好生的缘分。
今南山,有件事情,我瞒了你三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一回,我做好心理准备了,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其实,其实…
其实你梳一个斜马尾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好看!非主流的时代早晚会过去的,你还真别不信。
要不,拍毕业照的那一天,你梳个双马尾罢,只要开拍我就看你,放以后你拿这毕业照,也是能吹一辈子的,好不好。
当然…开玩笑啦,你不会当真的吧?
那就祝我们洪源club m3乘风破浪,互帮扶,莫辜负。但行世事,不问前程,顶峰相见。
陈昶.
对了,但行世事,莫问前程,这就是关于未来,他留给我的答案吗。
不过有病!这种恶趣味对于当时年轻的我而言,的确会耿耿于怀。
我还总是忍不住频繁想着。就没见过有谁像他这么写留言的。
我看他就是存心找茬儿罢了。在教室里总存在着有这样的一种乱像,不受年月时限。他揪两下她的头发,她拿着书追着他满屋子的闹,想想也挺无聊,想想却也很有趣。
他问我,为什么选这一天才想起来要让他写留言。听说有些人可是从06年下半年就已经写过了。
我当时开他的玩笑,早知道你就写这?还不如免了算了。
我们洪源club m3一共七个人,都是在他们生日当天给我写同学录的,但是最终真的会留下日期的只有他一个。
6月6日。
我们等不到他的生日了,所以就选在高考前罢。想想要真的赶在离别当时留下道别的话,确实惆怅。
他说,那就希望我好好记得那一天罢,毕竟素日常常有,大日子不常有,四年才能赶上一回。
嘁…
我陷入了沉默。我记得在前篇后话二卷,有人也曾提起了那一句关于怀念的感触。
我们曾经坐在教室,插科打诨,站在走廊里互相取笑,包揽讲台桌的特权座儿“盘”在操场上吹牛逼,赶在考场上传暗号,这就是青春不具备唯一性的样子,放在当年,只道是寻常。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这位朋友,如果你也由衷的喜欢我们的这一段故事,那么,请你,记得他的名字。
第2章
我曾经听过一段这样的故事,我想,那纵然留在了过去,更是属于未来的。
我们的日子终会随着纸鸢落地,飞往时光的洪流,翱翔蓝天于黑山白水之间衬出倒影。
你看,油菜花落了,蓝楹花沿路盛开。
我曾经过的也是颠沛,我跟着我妈在三年之内,搬了七次家,换了五座城市,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其实我并不知道她到底在干着什么工作,我也不那么在乎。除了我妈整天对着我哭穷以外,我们的日子过的不能说是拮据,这些年,我们俩的衣食住行全指着她一个单亲妈妈,我饿不着冷不着的也就知足了。
前两天,她突然满面羞容的跟我说她有一个联系了一年半的笔友,正式跟她表白了,人家不介意她二婚带娃,我也劝过她,当心遇上骗子谋财没有,害命岂不是得不偿失?或者人贩子,倒霉催的。还不如踏踏实实过日子罢,或许,就凭咱眼下?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
也不知道,我妈当时是人到中年寂寞还是热恋期头脑发热,总之她吐槽着我被迫害妄想症并,不容分说的,带我来到了云南。
那个人跟我妈年纪相仿,又或者差上那么三五来岁,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都这么想不开了呢。我都忍不住时常要感叹一二,梁玫玖你何德何能啊,大海捞针,这泼天的富贵竟也能让你给赶上了。
那个叔叔虽然长的其貌不扬,却也标致,一米八靠上的个头儿,不胖不瘦。
他家在洪源路上,住在一栋别墅里。那一天他见到我们之后,特别高兴。他这个人出手还真是阔气,他眼都不带眨一下地,直接就送了我一台永久牌最新款的自行车,我也特别高兴。
他把我安排到这条街上的那所高中就读。别的不说,这里的风景是真的很好,比我以前去过的很多城市,都要更加风雅。
不过在那一年,2004年8月31日,我虚十六岁,根本还不会骑自行车,但是,我勇敢的走出去了。在那个时候,在曾经的我的心目当中,骑一辆最新款的带牌子的自行车丝毫不比眼下开宝马的拉风程度逊色一点儿。
我挤在满大街是大梁自行车的人流里,呼!这种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爽好罢。
早高峰冲击着像我这种纯手小白,在风中高调凌乱。
这个时候,我才恍惚想起来了,不是…我好像不太懂怎么刹车啊,我急忙漂移着疯狂朝马路边缘靠过去,我想趁着哪里有上坡路,我就先骑到盲人道上,任凭这自行车自然停下来了再说。
我一度精神紧张,半点儿不敢懈怠的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好不容易,我撞上去了,我立时松了一口气,我还没刚以为我安全了,就看到盲人道上正疾步走着的行人!我想喊他让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下意识的松开自行车的车把手并将胳膊弯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之后的事,我不曾醒目的看到,我想。我定然是错过了什么奇景。
自行车没有撞到谁,这是于我而言,值得庆幸的,并且,我还感觉到,它好像被人扶住了,这是于人情道义而言同样值得庆幸的。
“谢…谢谢你啊。”我慢慢的将手从眼睛上移开并轻声说道。
“好好看路。”他平静的回答。
他貌似和我年龄相仿,这个人长的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白衬衫,留着微分碎盖的发型,我不下意识的朝他看过去,此时,我们两个离的很近。
我坐在自行车上,他的一只手扶住自行车的车把手,另一只手扶着后座,我仰头四十五度角看向他,他的眼神与他的这一身穿搭有点儿格格不入的,在那个当时非主流烂大街的时代里,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是一种极致的,浪漫作死的语言艺术。
「我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此時,我把你藏在眼淚裏,而眼淚流進心裏。」
就以为自己有多忧郁。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他说道。
“啊啊…哦,”我后知后觉的回神过来“没,没事。”
“这会儿人多,看你骑车这架势,路上小心点儿。”他说。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他径自向前走去,我忙从自行车上下来,我推着车快走两步追上了他“哎,等等,等一下,你是到这儿来上学的吗?”我问。
“你也是吗?”他说。
“好巧啊,”我冲他一笑“你好,我是今南山,今天新生报道刚来这里,你怎么称呼?”我热情道。
“你哪个班儿?”他问。
“三班。”我回答。
“那一块儿走罢,咱俩一个班的。”他直言不讳“我叫陈昶。”
“你…一个人吗?”我四处随便看看,继而还是忍不住想问上他一句。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我家到学校不到一公里。”我说道。
“哦,出门早了,她还没起来。”他轻声回答。
我便借着余光偷偷看他,他穿着一身的白要换作了我妈那么多讲究规矩的,这可是万万不可能会被允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