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家里出事后,我便被家族送去伺候权贵老爷。 因我生的太美,我进入了王府。 从此,我在王府和小妾斗,王爷登基后,我和妃子斗。 争斗几十年,我终于成了皇后,却换来皇帝一句“此生不复相见”。 重生后,我好累,只想不争不抢,平安度过此生。 于是,我选择了一个男人,他三十多,后院却无一人,这不就是有特殊癖好吗? 成为他的小妾,我必定能当上咸鱼。 可谁懂,说好的有龙阳之好,他咋和我夜夜笙歌!
第1章
元宝十八年正月初一,燕京城。
平南侯内,进进出出的丫鬟仆妇大气不敢出,个个神色慌张,引着各房来的夫人小姐赶往老祖宗的福鹤堂。
刘老夫人看着底下坐着的三位孙女,个个生得花容月貌,姿色上乘,坐在第一位更是堪称绝色,满意地点点头:
“姨娘在家都和你们说了吧!侯府生养你们一场,如今各房爷们被大理寺带走,家族需要你们去伺候朝中权贵老爷,你们可愿意。”
三位少女同声应答:“孙女谨遵祖母安排。”
候在门外三个婆子走了进来,一人带着一个有条不紊从后门出了福鹤堂,经过后院,快步往西角门而去。
“嬷嬷们慢走。”
在跨过西角门时,偏房方向走来一妇人,梳着勾栏式发髻,身穿藕粉色锦绣长裙,摆动着腰肢款款走向她们,停在刘玉面前。
两人目光交会,刘玉嘴角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老奴们送小姐去各位大人府上,是老夫人吩咐的,姨娘最好不要阻拦,免得惹怒老夫人。”
楚姨娘笑着称是,掏出怀中一叠银票,分塞给各个婆子:
“黄嬷嬷,您教训得是,妾身前来别无他意,只因前段时间无意得知,祁王喜欢环姐儿这种清秀可人的,特来提醒一二。。。”
几个婆子对视一眼,收起银票,对她们来说,只要把人送到了,至于是伺候哪位大人,她们可管不着,也愿意卖楚姨娘个人情。
“老奴们省得,本就是要送环姑娘去祁王府的!”
出了侯府,坐上去往城郊陈府的别院轿子,刘玉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手松开,掌心里已经全部是冷汗。
三天前,她意识到自己重生后,就开始着手谋划这件事情了。
前世为了救出平南侯,她们偏房三个姨娘生的庶女,也经历过被当玩物送给权贵,她进了祁王府,刘环被送到内阁新贵陈大人府邸,刘盈则送给刑部袁大人,以此周旋平南侯贪污运往北方军饷的这事。
经过邱氏这番操作,半月后,平南侯顺利被放了出来。
可刘玉也从此卷入了永无止境的争斗中,在祁王府和祁王的小妾们斗,祁王登基后住进走不出的宫墙里,和祁王的妃子斗,睁眼就是要防备别人害她,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经历过无数次险死求生,终于斗倒了所有对手,登上了最高后位,
她还要担负家族荣辱,行踏不敢出丁点错误。
亲手把一个个女人送到自己夫君榻上,贵为皇后的她,还要表现出大度。
最后换来一句:“此生不复相见。”
她累,她好累。
重来一世。
刘玉是再也不想进入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她只想躺平,不争不抢,平安顺遂度过此生。
至于家族利益,没有她总会有别人。
为此,在知道避免不了被送出去时,刘玉找到了最得宠的楚姨娘,提议她与她的女儿刘环调换。
楚姨娘是个有大志向的,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内阁新贵再怎么得圣上倚重,怎么可能比得过皇子。
刘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并不担心之后的日子,甚至开始期待起来。
她记得,陈三爷之所以年纪轻轻,能进入内阁,成为天子近臣,就是因为其本性刚正不阿,清正廉明,从来不徇私王法,
而且这次答应收平南侯送来的人,其实是他母亲的授意,只因他三十有五,不止没个正妻,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这也是她为什么挑了陈府的原由,给这样的人做外室,不用面对感情纠纷,处理复杂的后宅关系,更没有当家主母的压迫,她可以安然轻松地过完此生。
“玉姑娘,咱们到了。”
轿子停在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内,立即有一个丫鬟前来搀扶刘玉,绕过亭台楼阁,走进西角一个小小院落了。
送她进入房间,小丫鬟行了礼退了出去,刘玉是经过这些,知道还没完,她低眉垂眼,安静地坐在床边,眼神没有到处张望,她只想好好做个外室,不想表现突出,引人注目。
不多时,一个嬷嬷进来,自称姓葛,没有刻意刁难,例行公事开始讲解给刘玉陈府的情况。以及要守的规矩。
刘玉听得很认真也仔细,全程没有流露出不耐烦,低眉顺眼一看就是个安分的。
尽管如此,葛嬷嬷最后依旧警告了句:
“陈府百年清贵世家,最忌讳腌臜事,娘子既为三爷的人,切勿再肖想其他爷,做出有损陈家声誉的事情来。”
“是”刘玉对着葛嬷嬷行了个大礼,真心实意感谢道:
“玉儿都谢嬷嬷提醒,定当遵守本分,伺候好三爷。”
“玉娘子是个明事理的。”葛嬷嬷点点头,门外相继走进三个丫鬟两个婆子和一个小厮。
先是最前面的三个丫头上前,跪在地上给刘玉请安,后面再是婆子小厮。
先前搀扶她进院的丫头,叫谷雨,其他两个丫头分别叫立夏、惊蛰。
两个婆子一个姓吴、一个姓张,吴婆子专管管院落打扫,张婆子管厨房事务,小厮名叫阿忠,替刘玉在外院跑腿的。
“这些人,娘子先用着,要是不满意,到时候咱们再换。”
“是。”刘玉打开带来的包袱,拿出一锭银子塞给葛嬷嬷,又给惊蛰五个铜板,其他下人三个。
这银子给得恰当刚刚好,没有刻意逢迎,也不会轻视下人,
刘玉表现,葛嬷嬷越发满意,退出去前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她这才抬起头,走出房间打量起处所的环境,这是个四合小院,她住的是正屋,东侧偏屋是书房,西侧偏房是客屋,院落种裁着古黄牡丹菊,左右小门,连通着东西院,里面各住了位美人,分别是从江南与平州送来的。
想来陈老夫人猜不透儿子的喜好,特意多弄来几款。
刘玉不胜在意地笑笑,重新回到房间,坐回炕榻上,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字画,写着沁园居三个字,行笔间尽显大气磅礴之势。
目光移开字画,落到正在给她铺床的小丫头身上,刘玉叫停了她:
“白微,你过来。”
鹅蛋脸,杏脸小唇,柳枝细腰,脑中划过她与她在宫中斗法的记忆,不得不再次感叹邱氏手段深沉,不过,她也没想过把白微弄走,
这世,怎么她都不会挡白微的道,
至于弄死她,刘玉想都没想过,女人的不幸大部分是男人造成的,这是她两世才想明白的道理。
而且侯府怎么可能让她脱离掌控,到时候还会送来蓝微、紫微的,还不如一开始就留着白微,至少她了解她。
刘玉收起眼底复杂情绪,露出一个和煦的笑,褪下手上的银镯子,亲自为她戴上:“如今来了这陌生地方,只有你我相依为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
第2章
自从被抬进陈家别院,刘玉她们似乎被陈家遗忘般,一连三个多月,陈家没有派任何婆子小厮过来,葛嬷嬷也没有再出现,更别说见到陈三爷人了。
刘玉乐得清闲,她觉得这样吃喝不愁,还有仆妇丫头伺候,不用整日小心提防,活得胆战心惊,比她前世做皇后的日子还要惬意舒适,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坐得住,有人就坐不住了。
这不,对面少女身穿宫缎素黄绢裙,头梳双髻,就是这么一个俏皮的小人儿,小嘴巴啦巴啦,已经跟她吐槽小半个时辰了,甚至开始说起后宅中最忌讳的话题,还没有打算止住。
她正是住在刘玉隔壁东院的连宝儿
连宝儿,是被自己舅舅卖给了陈家,芳龄只有十四,以这几天来看,孩子心性,是个说话没过脑的。
看着屋内进出的下人们,刘玉停下手上绣活,放入针线筐,语重心长隐晦地劝了句:“祭祀在即,各府事务繁重。”
言外之意,陈家是士家大族,陈阁老更是皇帝倚重权臣,无暇顾及她们也是正常。
不过,连宫儿显然没有听懂,连给刘玉理线的动作都停下了,一个劲地说:“玉姐姐,你还小不懂,我在村里时,可听说了,这男人呀!身边长年不用女人伺候的,定就是好男色的,要我说,这个陈三爷,放着我们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不要,说不定就是。”她转头望向坐在身边的女子,问:“江姐姐,这里你最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江雪清脸蛋微红,笑笑说道:“你这个惑我可解不了,要说有才华,还得是玉儿妹妹。”
这招不动着声色,就将话题引到她身上,这江雪清是个聪明的。
在这别院,这种话题根本不能说,肯定会传入陈老夫人耳朵里,儿子被人说成龙阳之好,做娘的能高兴?
说多错多,刘玉并没有接话的打算,她笑容不变,重新拿起针线筐里的锦布绣了起来。
江雪清捏着帕子的手紧了一下,不到一秒,又恢复如常,快到根本没人发现,看着刘玉的目光深思起来。
“各位娘子原来在这儿呀!”
就在这时,葛嬷嬷快步走进沁园居,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悦。
刘玉她们三人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连宝儿更是后怕地拍拍胸口,跟着刘玉江雪清身后迎了上去。
“葛嬷嬷快里面请。”
这是沁园居,刘玉自然是走在最前面,抬手将葛嬷嬷往里面迎。
葛嬷嬷摇摇头,笑着说:
“老奴就不进去了,几位姑娘都快去准备一下,老夫人派了轿子,正在门口候着了。”
闻言,连宝儿和江雪清大喜,一溜烟儿跑出了沁园居,往自个儿院落而去。
刘玉则心中咯噔一下,这都大两三个月不曾记起她们了,怎么突然就要接她们去陈府做什么?陈老夫人说通了陈三爷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这种为人外室的女人,都没有拒绝的权力,刘玉笑着跟葛嬷嬷道了声稍等,转身回了沁园居。
给刘玉换衣的是白微,得知是去陈府,她提醒道:“五姑娘,见到陈阁老,侯爷这事你得提一提了。”
刘玉有些心烦意乱地点头,不过面上还是如常,看到白微给她拿了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衫,她赶忙打住。
白微不明所以看着她。
刘玉解释:“此次前去陈府的原因我们都还不清楚,贸然穿得太招摇,要是不是见陈三爷,招了老夫人不喜,就得不偿失了。”
刘玉不可能不在意老夫人想法,她的一切都是老夫人给的,怎么得,都得要先顾及老夫人。
白微想想也是,没在强求她的穿着,最后选了件如意云纹衫搭配散花百褶裙,头上戴了根小莉花簪子,加上她内敛沉稳,很是低调不张扬,
她出来时,连宝儿和江雪清还没有出来。
大概过了两刻钟后,她们才出来,连宝儿穿了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江雪清是牡丹凤凰纹浣花衫,和她们站一起,刘玉直接就被人忽略了。
连葛嬷嬷都赞好:“一个灵动矫俏,一个高贵冷艳,很好。”
刘玉也觉得很好。
三人跟在葛嬷嬷身后,出了宅子,依次上了后门几顶轿子,轿夫抬着轿子往燕京城内而去。
……
燕京陈府。
陈府后辈在老祖宗的寿安堂用过饭,就被老夫人打发走了,在几房探究目光下,唯独留下刚才宫宴上回来的陈之赫。
“冯嬷嬷,给三爷上茶。”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倒了茶给陈三爷放置他桌前。
“多谢母亲。”陈三爷拿起呡了口,有些意外地问:“这是今年北苑贡茶?母亲怎会有?”
北苑贡茶也就这两天才从福建的北苑御茶园到燕京,他也是今早朝会,被陛下赏了些,还没来得及送给寿安堂,母亲是哪里得来的。
老夫人和氏也拿起桌上的茶抿了口,看着自家儿子笑得耐人寻味:“今日文献县主来看我这个老婆子,送给我的。”
陈三爷仿佛听不懂般,放下手中茶杯,淡笑道:
“这样啊!那改日我让小厮送些回礼。”
老夫人笑容僵在脸上,她瞪着儿子:
“三爷是真听不懂,还是跟我这个老婆子装傻。”
陈三爷站起身,对着主位上老夫人行了个礼:
“母亲莫逼儿子,儿子无意文献县主。”
看着底下儿子的倔强模样,和氏有些被气到了:
“对文献县主无意,老三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你对谁有过意,你看看你大哥,今年玠哥儿都已经议亲了,容姐儿孩子都生两个了,你这个做叔叔的,还是孤身一人,你叫我下去怎么见老太爷。”说着就拿起帕子擦起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
冯嬷嬷赶忙上前,替老夫人轻轻拍着背,嘴上安慰道:“老夫人,三爷只是还没有碰到个知心人,不知道女人的好,您且放宽心,相信不多时,三爷会想明白的。”
瞧着陈三爷看不出神色的面容,冯嬷嬷这番话说得心惊胆颤,要不是得老夫人授意,她是万不敢编排主子的。
陈三爷也早就看透了这点,淡漠地说:“母亲想如何,您不妨直说。”
达到目的,老夫人放下帕子,看着儿子的脸,有点歉意道:
“不是母亲逼你,母亲是怕,到时候老大他们儿孙满堂,你一个人孤独终老呀!”
陈三爷点头:“我知道,母亲请说。”
这个儿子冷清冷情和氏再了解不过,她端起茶喝了口,正色道:
“既然三爷暂时不打算娶妻,母亲寻了几个容色姣好的姑娘,且放进你的房里,你看是做妾还是做通房?”